甯宸幾人沒見到孔永春，直接回到了将軍府。
“他娘的...這個孔永春什麼意思？晾了我們差不多一個時辰，喝一肚子的西北風，你們先進去，我去趟茅廁。”
馮奇正罵罵咧咧。
陳沖壞笑，“怎麼，西北風沒喝飽，還得去吃點？”
“滾...老子喝了那麼多涼風，肚子不舒服。”
“那你趕緊去吧，說不定還有口熱乎的呢？”
“老子要不是肚子不舒服，非揍你這孫子不可。”
馮奇正罵了一句，捂着肚子跑了。
甯宸也氣不順，這個孔永春，腦子有病吧？擺什麼臭架子？
“草...賤人就是矯情。”
潘玉成看了一眼甯宸，“孔永春是左相的人。”
甯宸詫異，“你怎麼知道？”
“你忘了監察司是幹什麼的了？”
甯宸這才反應過來，監察司負責監察百官，知道這點也不奇怪。
他忍不住冷笑一聲，道：“難怪這孫子故意晾了我們一個時辰。”
“你怎麼不早說？早知道他是左相的人，我去都不去。”
潘玉成道：“早你也沒問啊。”
甯宸一臉無語，“老潘，有些事我不問，你也應該提醒我。”
“好，下次我注意。”
甯宸突然間笑道：“這麼聽話？老潘，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的上司？”
“沒忘，我都給你記着呢...等回去再慢慢收拾你！”
甯宸：“......”
這家夥有點腹黑啊。
說話間，來到内院，見到了梁京武。
“這麼快就回來了？”
梁京武有些詫異。
甯宸苦笑，“根本就沒見到人，這孫子晾了我們一個時辰。”
梁京武一怔，好奇地問道：“怎麼回事？”
甯宸聳聳肩，道：“誰知道呢？可能孔大人這幾天來大姨媽了吧？”
梁京武一臉不解，沒聽懂。
“甯将軍，要不明天再去一趟...畢竟調兵遣将，得孔監軍同意，鬧僵了，不利于以後行動。”
甯宸搖搖頭，“後面再說吧！”
來前，玄帝告訴他，邊境将士比較排外。
他沒想到，排斥他的不是梁京武，竟然是一個狗屁文官。
梁京武點點頭，“走吧，飯菜早就準備好了，咱們邊吃邊聊。”
吃飯的時候，甯宸沒喝酒。
梁京武笑道：“天氣寒冷，甯将軍真不喝一杯？”
甯宸搖頭，道：“今天就不喝了，一會兒我想去關外看看。”
梁京武思索了一下，道：“夜路難行，明日再去吧？”
甯宸也沒堅持，點了點頭。
當晚，他們就在将軍府住了下來。
翌日。
廖文興帶隊，一行人出關。
梁京武身為統帥，不能輕易出關。
一路縱馬急行。
一個時辰後，甯宸看到了大片的田地，還有成排的房屋。
“廖副将，這附近有駐軍嗎？”
廖文興搖頭，道：“大軍不能輕易出城，北臨關是大玄最重要的防線，大軍必須守好北臨關。”
甯宸皺眉，“所以說，這些百姓根本沒人保護？”
廖文興苦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百姓不願意進城，而且城中也容納不了這麼多人。”
“這些良田，是他們祖祖輩輩才開墾出來的，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根本...他們不願意放棄良田和家。”
“不過我們安排了不少斥候，陀羅國的人隻要出現，我們就會在最短的時間内出兵。”
甯宸道：“從城中到這裡，我們騎馬都要一個時辰...等城中接到消息，再層層審批，大軍開拔，到了這裡，最少兩三個時辰，陀羅國的人早搶完跑的沒影了吧？”
廖文興苦笑着點點頭。
他指了指遠處的空曠之地，“那裡以前也是成片的農舍房屋...但後來，被陀羅國的人洗劫，臨走之時，一把火燒了精光。”
甯宸眯了眯眼睛，道：“走，四處看看。”
甯宸幾人一直轉悠到太陽落山，才返回城中。
回來後，甯宸飯都顧不上吃，便躲進了房間裡，拿起紙筆開始寫寫畫畫。
随後，他找到梁京武。
“這是...衣衫？”
梁京武看着手裡的圖紙，好奇地問道。
圖紙上的東西看着很像是衣服，但又不像，他以前從未見過這種款式。
甯宸點頭，“我要一千套，得是白色。”
其實甯宸畫的是迷彩服，隻不過他要的是白色。
今天他去了關外，白雪茫茫，白色更适合在雪地裡隐藏。
梁京武驚訝道：“要這麼做？難道這是給你帶來的一千精兵坐的？”
“沒錯！勞煩梁将軍幫我找人做一千套，連帽子也得是白色，盡量加厚...要能在雪地裡抗住寒冷。”
梁京武怔了怔，“你這是要在雪地裡打伏擊？”
甯宸搖頭，“不，隻是為了避開陀羅國的探子，斥候。”
“什麼意思？”
“回頭再跟你說...勞煩梁将軍，此事還需保密。”
梁京武點頭，但還是提出了自己的觀點，“甯将軍，這些衣物倒是不難做...但這東西根本扛不住刀槍。”
甯宸笑道：“我明白！”
“多久要？”
甯宸想了一下，道：“三天。”
梁京武皺眉，“三天怕是有點難。”
“盡力而為吧...我預測，不出十日，将會有一場大戰，到時候最少會有四萬大軍壓境。”
梁京武大吃一驚。
“甯将軍，你這是哪來的消息？”
甯宸笑道：“我自己推測的。”
梁京武：“？？？”
甯宸繼續說道：“我來時見過陳老将軍，他告訴我，往年陀羅國燒殺搶掠，沒有今年這麼頻繁。”
“我今天去了一趟關外，大雪覆蓋了草原，左都王庭的戰馬沒了草料，人沒了食物，日子恐怕會很難過。”
“陀羅國的人最近頻繁劫掠物資，足以證明這一點...之前都是小打小鬧，但想要扛過這個冬天，他們一定會幹一票大的。”
“你昨天告訴我，最近陀羅國的小股騎兵，頻繁騷擾...我猜接下來他們該有大動作了。”
梁京武立馬明白了甯宸的意思。
“你是說，他們這幾次騷擾，都是為了麻痹我們？”
甯宸點頭，道：“這就是我說的，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他們派小股騎兵騷擾，每次都是小打小鬧，這樣會讓我方将士生出輕敵的心思，放松警惕。”
梁京武臉色微微一變，道：“沒錯，因為是小股騎兵，每次見到我們還沒交手就跑了...所以今天我接到消息，便沒多想，隻帶了五百人前往。”
甯宸接着說道：“如果下次還是小股騎兵，斥候如往常一樣彙報...等他們發現大軍，再彙報，将軍或許已經出關。”
“梁将軍若隻帶五百人，他們說不定就會跟你們交手...其目的就是纏住你們，等待你們的，将會是大軍壓境，等你們反應過來，想跑已經來不及了。”
“若是梁将軍被俘，後果不堪設想...隻怕到時候不止關外百姓，整個北臨關都會失守。”
梁京武臉色一陣發白。
他看着甯宸，“你為什麼會說最少四萬大軍？左都王庭的兵力現在都不足兩萬。”
甯宸沉聲道：“斥候看到三萬大軍被調離了左都王庭，可他們真的離開了嗎？說不定隻是為了迷惑我們...當然，這些隻是我的猜測，但我可以确定，他們接下來肯定會有大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