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被槍口頂住腦袋的李向南!
聽到這話,衆人也頻頻扭頭過來看向秦淮河這位團長。
如今這裡他和指戰員兼政委的餘先河同志地位最高,自然對國際局勢和當下的戰場環境最為了解。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衆多支醫隊員們,在戰場上多了解一點戰況,對于後期的支援工作也有一定好處。
尤其是己方會遭遇對方的激烈戰況和重型武器,更要讓他們如數家珍。
“去年交趾國和毛熊國簽訂了《友好合作條約》,締結了軍事同盟,這樣的蘇22戰機,在交趾國内,根據之前的情報來看,至少有六架!都是來自毛熊國的支援!”
“草!”
聞言,王德發破口大罵了一句。
衆人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蘇-22攻擊機是前毛熊蘇霍伊設計局于60年代中期研制的單座變後掠翼戰鬥攻擊機,是在蘇-17基礎上改進的出口型,于1976年開始生産,是目前國際上較為先進的戰鬥機!
這樣的重型戰鬥機出現在戰場上,對于我方而言,确實不是一件好事!
這對于我部隊士兵來說,可謂是個大殺器!
但李向南熟知這段曆史,深深知道,就算是這種大殺器,也就在前期的戰鬥中發揮了一點作用,的确對當時的我軍産生了巨大威懾力!
可随着戰鬥的繼續,蘇22戰鬥機,也面臨着彈藥不足的情況,無法頻繁進入戰場進行威懾。
以及我軍深入腹地之後,将交趾國打的節節敗退,在氣勢上震的他們已經無力反抗,各種層出不窮的打法更是讓他們在東西線兩條戰線上應接不暇顧此失彼,首尾不能相顧。
今天這樣的場面,絕對不會經常遇到!
他對毛熊國支援交趾國的曆史有過了解,時間久遠,記得不是很清楚。
印象中大概有20架戰鬥機、400多輛坦克裝甲車、400門身管火炮、50門BM-21火箭炮、100多門高射炮、數千枚SA-7防空導彈、800具RPG-7火箭筒、大量的輕武器和彈藥。
但是這些裝備是在陸續運抵交趾的,許多武器裝備還未交接到具體的部隊手上,整場戰争就結束了,壓根沒發揮重要作用!
所以,李向南瞧見四周人的臉色不太好看的時候,心裡并沒有多少擔心。
“我們還要開會,堯米樂同志,抓緊時間整頓秩序,盡早把戰地醫院搭建起來!搶救傷員!”
一旁的餘先河同志誠懇的跟堯米樂叮囑了兩句。
“餘指導員放心,我們馬上繼續!”堯米樂點點頭,迅速開始重新部署起來。
秦淮河朝李向南點了點頭,朝一旁努了努嘴。
知道他有話跟自己說,李向南便拍了拍吳大用的肩頭,叮囑道:“老吳,你休息一下,緩一緩,讓德發他們去幹!”
說完,瞧吳大用微微點頭,便快步來到秦淮河的身側,喊道:“大哥!”
“這些同志剛剛來到戰場,還不适應戰争的節奏!我理解也尊重!但,戰鬥昨天才剛剛開始,接下來還有不少硬仗需要我們去打!你要幫助他們盡早的适應接下來殘酷的局面!打仗嘛,雖然這話不吉利,但是不得不承認,每天都有人死的!”
秦淮河重重拍了拍李向南的肩頭,語氣無比坦誠。
“大哥,你放心!我們這隻隊伍,絕對是素質過硬的隊伍,絕不會給部隊拖後腿!”李向南也向他保證道。
“好!”秦淮河點點頭,轉身離開。
轟隆隆!
這時,載着他們一路往南的大卡車發動了引擎。
兩個司機都從車窗裡探出腦袋,看了看衆人,紅着眼眶鑽進了車廂,掉頭轉車離去。
從遇到那隊驢車一家三口開始,燕京醫科大學等等醫療隊就已經不見了。
這一條戰線從國境線上排開,從燕京過來的醫療隊伍早已融入到了各處部隊裡,成點狀鑲嵌進了護國隊伍中。
李向南收回目光,蹲在地上抹了抹白色石灰石塗抹的界碑,上面用中文寫着龍國,下面标注了749的數字,輕輕的拍了拍,随即轉身加入到緊張的戰地醫院建設中去。
女同志在搶救傷員,一旦一棟帳篷搭好,李向南就領着男同志們将傷員從林子裡往帳篷裡送。
一直忙到過了午時,九十多名傷員才陸續安排好床位,剩餘的十幾名傷勢較輕的,就安排了個草席坐在地上。
“大夥兒抓緊時間吃飯!剛才餘指導員說了,有兩隊傷員正從前線運回來,待會兒出幾個男同志跟部隊去接人!”
堯米樂和汪大山擡着一個大鐵桶匆匆進了帳篷,放下後便大聲在内叮囑。
這次的支援醫療隊在燕京大學登記造冊的時候,隻有六十二人,後來在燕京城内加入了十一人,隊伍擴充到了73人。
後來一路往南,沿途竟還有四五個追着車要加入進來的中醫和一名鄉鎮衛生所的衛生員。
這一起的人,達到了79人。
屬于很大的醫療隊伍了!
女同志竟有三十一名之多,相當罕見。
但男同志也不少,有48個,所以這次去前線接人,十個男同志馬上便湊齊了。
李向南也在其列。
午餐晚了将近兩個小時,衆人餓的肚皮咕咕叫,心裡也沒什麼怨言。
主要是一路馬不停蹄的奔襲來這裡,多少有點水土不服,大夥兒的胃口都不怎麼好,很難吃好,索性就隻填一點飽腹就行。
迅速搞定了午飯,十人小組便迅速跟着部隊出發,堯米樂去跟軍醫同志清點醫療物資去了,汪大山則帶着剩餘人抓緊時間準備救治裝備。
帶隊的戰士走的很急,一看就是常年在深山老林裡活動的人。
走了兩個多小時山路,帶隊的班長才揮手讓衆人停下休息,口中含了個哨子在靜靜地等着。
知道他們接洽有暗号,衆人也沒催促。
王德發對戰士們一向有好感,便趁着這個休息的空當去跟人攀談,笑呵呵的遞了根煙過去,問道:“老哥這身手一看就是老兵了,當兵幾年了?”
班長姓郝,單名一個建字,聞言聽了聽黃昏時分的遠方動靜,将哨子拿了下來,轉頭笑道:“你可别叫我哥,叫我郝建,我才當三年兵!我才二十二,還沒你大呢!”
王德發微微抽了抽嘴角,不覺又有些心疼。
這郝建皮膚黝黑,嘴唇幹裂,臉上飽經風霜的模樣,完全是風吹日曬的結果,樣貌上比他足足蒼老了數十歲,特像三十多。
瞧王德發在揉腿,郝建将背後的軍用水壺取下來遞過去,“先喝點水!他們過來要渡河,沒那麼容易!等哨聲就行了,喝完了往後傳一傳!趕緊抓緊時間休息!”
“好!”王德發喝完一口抹了抹嘴遞給李向南。
李向南接過之後沒有喝,又遞給了楊衛東。
沙沙!
沙沙!
就在這時,他猝然轉頭看向一邊的林子裡,皺了皺眉,低聲喊道:“郝班長!”
“聽到了!”郝建沒有看他,隻是輕輕從腰間取下一柄匕首遞給李向南,問道:“會用嗎?”
“……”
銀光凜冽的匕首,在黃昏的微光裡散發着陣陣寒意。
李向南轉頭看他,眸光疑惑。
郝建輕輕揮了揮手,剩餘的九名隊員也紛紛從腰間拔出了匕首遞給周圍的九名醫生。
“我們彙合的地點,在細茅村南五百米,村子北邊有河經過,隻有一條路可以過來!我們要接的傷員們,是被敵方部隊切斷的前緣小分隊,想要避開正面戰場撤退,隻能走這裡!原計劃是,走黑路淌着河過來,悄無聲息的回來!”
郝建快速的解釋着,從帽檐底下摘了塊棉布下來,綁在了自己的手槍口上,叱喝道:“消聲!”
“是!”遠遠近近的答應此起彼伏。
他到這時才轉頭道:“這個村子裡有村民一百六十人,卻駐紮了交趾的四十名公安兵,如果是他們在附近巡邏,我們很可能會遭遇到!照顧好自己!”
李向南點了點頭,重重的握了握匕首,眯上了眼睛。
他明白了!
實際上正面戰場的攻勢如虹,打的敵方節節敗退。
可真正麻煩的是,交趾國隐藏在深山老林中的一些民兵、公安兵以及一些被打散的散兵遊勇,他們熟悉地形,擅長打遊擊,喜歡放冷槍、搞偷襲,一直讓各個師部很是頭疼。
秦淮河的三個營都撲在了正面攻勢上,大後方的毛屋嶺就駐紮了一個連的隊伍,拱衛着指揮部的安全,還要執行平時的巡邏和邊防,以及緊急任務。
他明白,不是接傷員這種萬不得已的任務,秦淮河絕不會讓醫生們以身犯險。
如果這傷員裡有重傷的,醫生不過來,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隻是包括他李向南,誰都沒想到的是……
這麼快,就要與交趾一方的敵人接觸上了!
這連第一晚都沒有過去!
沙沙!沙沙!
有腳步聲和交談聲開始出現在周圍。
班上的戰士開始散去。
李向南猝然轉頭,看向了楊衛東十一點方向的斜後方。
聲音從他的背後傳來。
“……”李向南豎起一根手指頭抵在嘴唇上,示意楊衛東蹲下,他則蹑手蹑腳的上前,掃開樹叢。
隻是,就在樹葉剝開的一刹那,一股涼意從李向南的腳闆底直蹿天靈蓋兒。
一個黑黢黢的槍口直直地頂着他的大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