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湖浩瀚，自古便有八百裡青湖之稱。
不過此時，湖面之上水霧缭繞，可見度很低。
老莫解釋道：“最近屬于霧季，一直都是如此，不過不影響航行，兄弟們都差不多跑熟了。”
“不過因為此，最近這一代鬧水匪比較厲害。”
水匪？
林白面露詫異。
老莫點點頭，“聽說有不少都是附近一些活不下去的漁民，隻是小打小鬧，大商船基本不敢動。”
“霧季才敢出來活動，這樣的能見度，官兵來了逃跑也容易。”
“目前為止，老兵物流還沒有遇上過。”
林白點點頭。
這個時代的人活着不容易，生産力低，各種稅務，一旦活不下去了就隻能落草。
進山的便成了山賊，下河的便成了水匪。
說起來，自己和山賊還挺有緣的，這次不會又遇上吧？
呸呸呸！！
烏鴉嘴，林白連忙啐了三口。
雖說山賊送福利，但還是算了吧！娘子還是自己追到手的才有味道，老讓山賊送算怎麼回事。
人家好好的山賊，不能老讓人家當活雷鋒啊！
好在烏鴉嘴沒有應驗，一路風平浪靜，路上倒是遇上了不少船隻，有漁船、商船、畫舫等等。
除此之外，還有漕運官兵即漕标，卡點盤查，看起來頗為嚴格。
但也有不少船隻暢通無阻。
老莫解釋道：“來頭大的都這樣，基本不查，查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像五洲商貿、大康商貿，根本沒人查。”
“普通船隻不僅要查，還要塞銀子。”
這麼說，五洲商貿販運天竺火麻更沒跑了，這麼好的條件。
就看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迹了。
一天後。
船隻終于抵達鹽州碼頭。
鹽州以鹽為名，自古就是制鹽大地，水路發達，再過去便是無盡汪洋，鹽道衙門就設在這。
下船後，徐靈秀便告辭離去，約好兩天後再一起返回，朱康這個色批也跟去了。
他一走，老莫一行人明顯更緊張了。
林白無語。
這一個個，都跟幹什麼似的，肯定是鐵娘子的功勞。
别說，心裡挺暖的，出個門三位娘子這麼記挂着，這感覺……
好吧！太飄了。
林白也沒耽擱，直奔鹽道衙門。
原以為還要被刁難一番，出乎預料的是，将相關文書提交之後，鹽道衙門并沒有刁難，當天就放了人，不過船隻因為手續等方面說是還要過個幾天。
“公子，會不會太順利了？”
出了衙門，老莫忍不住問道。
林白也皺了皺眉，确實順利的超乎想象，但，這并不是什麼好事，越順利越說明對方的用意不在鹽道衙門。
可，不在鹽道衙門還能在哪呢？
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先别管這些，将兄弟們先安頓好，讓他們好好休息幾天，被關了這麼久，一個個，又特麼餓回去了。”
“另外，五洲商貿那邊有消息了沒有？”
老莫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有。”
這就很操蛋了！
還指望抓住對方的把柄，将對方徹底按死，可結果一點動靜都沒有。
也不能怪下面的人，畢竟時間太倉促，想要查清五洲商貿船隻的動向哪有這麼簡單。
隻是這樣一來就有些麻煩了。
情報太重要了。
就在林白郁悶的時候，另一邊，劉景明也已經到了鹽州。
“二爺，那小子已經去過鹽道衙門，人也已經放了，相信這兩天應該就要回程了。”
包廂内，劉長青說道。
劉景明點點頭，眼中閃過一抹寒光，“船幫那邊呢，都妥了嘛？”
“嗯！”
劉長青回道：“彪子已經傳來消息，都妥了，船幫會出手，隻是，小的有些不解，彪子這次帶的人足夠，為什麼還要船幫出手？”
“那不過一群烏合之衆，人多反而容易誤事。”
劉景明說道：“你也說背後是甯王府，船幫不過是替罪羊，就算大家心知肚明，但表面功夫必須做。”
“而且，那小子手底下有一批老兵，不容小觑，彪子他們水性不好，船幫那些人則不同，個個都是水鬼，由他們先下水鑿穿船底，彪子他們或者都不用出手，隻要在邊上撿漏網之魚就行了。”
“二爺英明！”
劉長青眸光發亮，“有這些水鬼幫忙的确可以萬無一失。”
劉景明冷笑道：“玩文的老子玩不過他，來武的，他拍馬也趕不上老子。”
“對了！王生水留下的眼線沒問題吧？”
劉長青道：“二爺放心，那小子毫無察覺，他也是蠢，對王生水留下來的人非但不懷疑，反而重用。”
劉景明搖搖頭，“倒也未必多信任，他身邊都是新人，暫時隻能仰仗這些老人罷了。”
“也是！”
劉長青點頭，“不過也無妨，裡面還有我們自己的眼線，隻要兩相比較，就能确定消息有沒有誤了，到目前為止，一切都很正常。”
“嗯！”
劉景明應了一聲，又道：“漕标和水師營那邊有沒有動靜？”
“二爺放心！”
劉長青道，“漕标隻是設卡盤查，根本不會去吃力不讨好的剿匪，至于水師營，隸屬于兩江總督，這些大老爺們要是有油水興許會動，船幫那些窮鬼，請都請不到他們來。”
“而且這兩邊都有我們的人，真有消息立馬就會傳來。”
“好！”
劉景明滿意點頭，“如此，才能真正萬無一失。”
這時，又一名随從走了進來，“二爺，貨明晚到鹽州。”
“知道了！”
劉景明心情大好，道，“到了之後讓兄弟們好好休息一晚，後天一早再啟程。”
“是！”
這邊兩人自信滿滿，那一頭，林白還在等待消息，可惜遲遲沒有動靜。
一直到第二天，才有消息傳來，而且還無法确定，下面的人給了目前正在航行的五洲貨船足足有五艘。
且無法确定有沒有問題。
可能某一艘兩艘有問題，也可能都有問題，同樣，也可能都沒問題
畢竟調查時間太短，難以确定，隻能靠自己判斷。
林白看着五艘貨船的詳細資料，有些糾結了，難不成要抓阄？
這就很操蛋了。
等等，不經意間，他突然瞟到其中一條，上面寫着：火雲号，預計今晚抵達鹽州，吃水量……
吃水量能大概看出貨船載重。
不對！這艘船比其他幾艘都輕了不少。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