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府門外的事鬧得很大，那麼多百姓聚衆。
五成兵馬司和飛龍衛都到了。
可想而知。
偌大的京都，幾乎都傳遍了，影響極為不好。
禦書房。
一衆内閣大臣都已經聚集，林白面色看上去有些陰沉，掃視着下方衆人，衆人皆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王正清和鄭長方也被帶到了禦書房内，大氣都不敢出。
林白直接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吏部尚書範仁禮上前一步道：“回陛下，是城中一些百姓，因為臣在朝堂之上提出的土地國有化，所以……”
他将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孫延慶道：“土地國有化隻是在商議階段，朝廷還沒有最終确定，這些百姓怎麼回事？朝堂上的事怎麼傳的這麼快？而且，這是朝堂上的議事，各種看法提出都很正常，若是如此就被圍攻，那日後一衆朝臣如何還敢提出有争議性的政策？”
江淮水道：“不錯！此種行為必須嚴懲。”
“……”
不少大臣附和着。
土地國有化争議性雖然畢竟大，但畢竟還是剛剛提出，陛下還沒有最終決定。
雖然有不少官員知道是什麼回事，但直接圍攻朝廷吏部尚書，這顯然還是太過分了一些。
萬一日後類似的事情落在自己身上那還得了。
劉雲鋒道：“土地國有化有人抵觸很正常，畢竟關系到全民利益，百姓不了解其中緣由，但是，如此直接圍攻範府，隻怕也不是一般百姓能夠做到的吧？”
這話一出，王正清和鄭長方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兩人被顔剛要求配合調查之後，就被帶到了禦書房。
而圍攻範家，這麼大的事，背後肯定少不了推波助瀾的人，劉雲鋒的話也已經說明了一切，但這件事和他們無關，可要命的是，兩人當時就在現場，有種百口莫辯的味道。
果不其然！
林白随即看向顔剛道：“查的怎麼樣了？”
顔剛連忙道：“回陛下，因為聚衆的百姓不少，已經抓獲了一些，暫時還沒有來得及查問，不過已經有了一些眉目。”
“除此之外，王大人和小國公當時也在現場，臣以為二位大人或許知道什麼，所以特意請來協助調查。”
這話一出，衆人的目光都不由一齊看向了王正清和鄭長方。
兩人臉色原本就難看至極，此刻聞言，就越發難看了。
尤其是感應到大才子的目光，兩人都不禁面色發白，額頭冒出冷汗。
鄭長方急着撇清關系，連忙道：“陛下，此事和我們無關，我們隻是恰逢路過，停下來看看，不巧剛好遇上顔大人，所以……”
他口齒倒是很清楚，條理分明。
但是看一衆大臣的目光，顯然沒人相信。
二人背後本身就有動作，雖然動作沒那麼大，但總歸有動作，這些大佬多少都察覺到了一些，所以此刻他的解釋看起來更像是掩飾。
鄭長方看這情況如何還不明白，百口莫辯。
可偏偏，還真就沒法說。
他急得滿頭大汗，連忙看向王正清，希望王正清能出來說兩句，隻是可惜，王正清什麼也沒說，因為他知道，說什麼都是白費。
兩人背後的動作瞞不過這些人，而隻要兩人有動作，那麼圍攻範家的事，二人又剛好在現場，不是他們的鍋也是他們的鍋。
可以說，這一次兩人算是徹底栽了。
禦書房内的氣氛也變得有些詭異。
王正清戰戰兢兢，沒有辯解也沒有承認，因為無從辯解也無法承認。
林白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玩味，随即揮了揮手道：“今天就到這吧！圍攻範府一事必須徹查，絕不姑息。”
“是！”
顔剛領命，當即退了下去。
一衆大臣也陸續退去。
王正清和鄭長方似乎還有些恍惚，可能不明白為何陛下一句話都沒有說，竟然就直接放過了他們，這讓他們松下一口氣的同時，神經也變得越發緊繃。
兩人退出禦書房，鄭長方不禁看了王正清一眼，問道：“王大人，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王正清也是一頭霧水，他都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結果卻……
鄭長方也差不多，兩人對視一眼，随即分别離去。
看着鄭長方遠去的背影，王正清想了想，又調頭進了宮。
次日早朝。
昨天的事鬧的不小，一衆朝臣們都在議論紛紛，說着昨天的事，不少人看向範仁禮，有同情有幸災樂禍，表情不一而足。
不過總的來說還是幸災樂禍的居多，因為這陣子範仁禮得罪的人太多了。
如今看到範仁禮被圍攻，看到範仁禮出醜，自然很興奮。
一衆官員指指點點。
“王大人，這下範仁禮捅了馬蜂窩，看他還怎麼嚣張，還怎麼推行土地國有化，簡直自作自受。”
“不錯！為了讨好陛下不管不顧，活該！”
“呵！這麼鬧一下也好，這麼一鬧，陛下應該打消土地國有化的念頭了吧！”
“……”
不少人圍繞在王正清身邊，看似都有些興奮的樣子。
可能是因為太興奮，他們根本沒有察覺到，王正清相比往日，神色明顯不一樣。
昨天的事情雖然鬧的大，但是王正清和鄭長方被帶到禦書房的事卻并沒有多少人知道，後面的事就更是如此了。
此刻王正清聽着衆人的議論聲，嘴角不禁抽了抽，神色很是複雜。
“陛下駕到！”
這時，伴随着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林白已經踏入了大殿。
一衆大臣連忙行禮，“參加陛下！”
“平身！”
林白随意揮了揮手，按例處理了一些政務之後，小安子也準備扯開嗓子習慣性地來一句，有事早奏無事退朝，結果沒成想，有官員已經迫不及待的站了出來。
“啟禀陛下，昨天京都鬧出了不小動靜，百姓聚衆圍堵京都衙門和範大人府邸。”
哦？
林白故意哦了一聲，随即道：“巡城禦史何在？”
巡城禦史連忙出列。“啟禀陛下，臣在！”
林白問道：“具體怎麼回事？”
巡城禦史頓了頓，有些為難的樣子，口中道：“回陛下，是百姓聽到一些謠言，所以……”
林白又問：“什麼謠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