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戰天看着樊珍，嘴唇動了兩下，想要說什麼，但卻并未說出口。此刻，蕭戰天很想安慰樊珍，可是，心頭對柳輕眉的思念又讓蕭戰天說不出口，一時語塞。
雖然，樊珍和柳輕眉長的一模一樣，但是，樊珍畢竟不是柳輕眉，她沒有柳輕眉的思維和情感，樊珍和柳輕眉完全是兩個不一樣人。
即便如此，蕭戰天還是愛上了樊珍，錯就錯在這裡，但是，卻也無法改變，甚至，蕭戰天發現自己不僅深愛着柳輕眉，甚至對樊珍也有了深厚的感情。
兩個不一樣的人，兩個不一樣的命運，似乎要拖拽着将蕭戰天的身體撕碎。種種的情感思緒飛過，蕭戰天動了動嘴唇，說道：“樊珍，對不起。”
“滴答！”
“滴答！”
樊珍的眼淚滴落在了地上，此刻正紅着眼看着蕭戰天，其實，就在剛才，蕭戰天嘴裡叫出柳輕眉的名字時，樊珍便感覺有一把刀刺入了自己的心髒，那一刻，樊珍恨不得立刻跟蕭戰天斷絕關系，将這所有的一切徹底的斬斷，甚至抹去這兩百年的記憶，她也甘心。
可是，樊珍畢竟是深愛着蕭戰天的，那沖動的想法，隻不過是一時的想法而已，一閃而過的念頭罷了。甚至，随即，樊珍的心頭便更生出萬千思緒，将樊珍和蕭戰天纏繞在其中，不得出離。
嘴唇顫動，樊珍說道：“好，我接受你的道歉，不過，如果你希望我原諒你，我有一個條件。”
頓時，蕭戰天心中狂喜，如果樊珍不原諒自己，蕭戰天便感覺自己是一個罪人，現在，樊珍原諒了自己，蕭戰天本已經虧欠樊珍，一直想要找一個機會補償她，現在，樊珍主動的提出條件，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别說是一個條件，就算是十個條件，一百個條件，蕭戰天也能做到，絕不會推辭。
“好，沒問題，不要說是一個條件，就算是十個，一百個，一千個條件，我也答應你，你說吧，你想要我怎麼樣？”
樊珍冷冷的看着蕭戰天，她并沒有一絲毫的驕傲，隻是為自己感覺到不值，愛情是自私的，可是，自己的夫君蕭戰天的心裡卻還有别人，一個深愛的人卻愛着别人，還有什麼事情是比這個更讓人覺得痛苦的呢？
樊珍深吸一口氣，眼淚從眼角滑落而下，說道：“你别太早答應我，我要的，你未必能給，如果你能給，那便給，如果你不能給，那我們便從此一刀兩斷。”
“樊珍，你！”
蕭戰天從未見過樊珍如此痛苦，可見，樊珍的條件絕不簡單，難道是？
正想着，樊珍說道：“我的條件是如果我和柳姑娘，你隻能選一個，我想知道，你到底是選我還是選柳姑娘？”
“我……”
“你聽好了，選了一個就必然會失去另一個，我希望你能遵從你内心的選擇，告訴我一個答案。”
果然，樊珍還出問出了這個問題，雖然，蕭戰天已經猜到，但是，當這句話從樊珍口裡說出來的時候，蕭戰天的内心還是感受到了極大的震動。
那麼，蕭戰天到底是愛樊珍，還是愛柳輕眉，亦或者，蕭戰天兩人都愛，但是，愛誰更多一點？
有些事情，雖然從未做過比較，但是，心裡卻早已經有了答案。當樊珍看見蕭戰天猶豫了三秒，仍舊沒有回答自己的時候，樊珍心裡便有了一個答案。
結果，何必一定要通過言語來訴說呢？但是，如果舍不得那個人留給自己的記憶呢？
舍不得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光，一切又該如何選擇？
右手一翻，一把寶劍在手，“锵”的一聲，樊珍拔劍出鞘，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雙眼通紅，眼淚“滴答滴答”滴落到了寶劍之上，樊珍一臉痛恨的說道：“你還愣着幹什麼，說啊！”
“樊珍門主！”
“樊珍姐！”
……
墨金鈴、風靈兒、劍奴等人都緊張了起來，尤其是風靈兒和劍奴，他們在這鳳凰城已經有數萬年的時光，她們對樊珍的了解，遠遠超過了蕭戰天和墨金鈴。
以往，樊珍在兩人的眼裡是一個冷傲的，出門必然會戴着面紗的纖纖玉女，那時的樊珍，無比的高傲，并且從不願意别人撥弄自己的面紗，曾經有不少的登徒浪子都很想看一看樊珍的絕美面容，不惜挑戰樊珍。
不過，最終，這些人都死在了樊珍的手裡，為了一睹美人而死。樊珍過去被稱之為冰山美人，所有人都以為樊珍雖然長着絕美的面容，但是，她卻一心撲在修煉之上，為了修煉，早已經斷絕了男女之情。
可是，沒想到，這天底下還有能夠讓樊珍動心的男人，而這個男人，在初次見到樊珍時，竟然隻有天尊境境界的修為。樊珍救了他，将他收入了飛仙門，他卻打穿金剛牆，闖入了飛仙門弟子的禁區内院。
樊珍對蕭戰天一見傾心，卻不料，蕭戰天尋找的是另外一個女人。
其實，從樊珍拿出寶劍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一刻起，結果就已經不重要了。問題已經不重要了，樊珍所希望的隻是蕭戰天可以留在自己身邊。
“我選你，珍兒。”
蕭戰天走上前，一把将樊珍摟抱在懷中，說道：“珍兒，我會忘記她，你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蕭戰天将鼻子埋入了樊珍的秀發之中，眼角一滴眼淚流了出來，如果說樊珍這是在逼宮，所有的一切都是從那次錯誤的選擇開始，那麼，現在，蕭戰天決定選擇認命，因為他知道樊珍已經離不開自己了。
柳輕眉在人間，不過百年，百年之後，她便會死去，進入六道輪回，下一世，未必還記得自己，而蕭戰天在仙域堅持了一千多年，就算欠下了柳輕眉的情債，這一千多年的相思之苦，早已經償還了。
墨金鈴看着眼前緊緊摟抱在一起的兩人，流下了眼淚。腦海之中，不由浮現出了當初占蔔師說過的一段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