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

　　李二寶愣了一下。

　　“哪個老楊，是省醫住院的那個嗎？”秦瑤放下筷子問道。

　　“嗯，他答應做手術了，剛進的手術室。”

　　李二寶給陳超了個消息，便放下手機。

　　“那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吧，之前我答應他來着，他做手術的話，我會去看他的。”秦瑤緊張道。

　　“不用，你剛上班請假不太好，我先去醫院看看，有什麼消息我再打電話給你。”李二寶說道。

　　“嫂子，那我不吃飯了，我先過去。”

　　李二寶看向秦如玉。

　　秦如玉溫柔點頭：“嗯，去吧，早點回來。”

　　“好。”

　　李二寶答應一聲，就起身離開家門。

　　他開車直奔省醫，在路上給陳超打了個電話，詢問手術室的位置，然後坐電梯上樓。

　　在手術室門口，他看見了陳超，還有四五個身穿制服的警員。

　　他沒有靠近，給陳超發了個信息後，陳超擡起頭朝這邊看了一眼，便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不是說還要上報省裡批示嗎，怎麼突然就進手術室了。”李二寶給陳超遞了根煙。

　　陳超擺手拒絕，道：“老楊今天一大早突發昏厥，情況很嚴重，我打電話給上級彙報，上級向省裡請示過後，就同意先做手術再說。”

　　李二寶這時注意到，在走廊的椅子上，還坐着三個穿着藍襯衣的中年男人，腿上放着公文包，其中兩個他見過，就是當時楊久仁住院，還找李二寶問話過的省裡辦案人員。

　　“怎麼樣，情況嚴重嗎？”李二寶收回目光問道。

　　“不知道，院裡說情況很危險，看命吧，既然已經送進手術室，擔心也沒辦法，剩下的全看老楊自己。”

　　陳超拍拍李二寶的肩膀，便走回手術室門口。

　　李二寶看了眼時間，就在走廊最外面找了個椅子坐下。

　　中間秦瑤發來信息，問楊久仁的情況。

　　李二寶告訴她還在手術，應該沒事，讓她安心工作。

　　到十一點的時候，他進入走廊抽煙，忽然就看見一個身影正站在樓下拐角，抱着胸，目光看向窗外。

　　女人穿着黑色長裙，一頭青絲被發卡别在腦後，側顔淡漠，狹長的睫毛勾勒出一抹彎彎的弧度。

　　裙擺下是黑絲小腿，玉足被高跟鞋輕裹，看起來十分有氣質和氣場。

　　女人眼角淡淡的魚尾紋，并不能在她歲月史書上增添過多濃墨，反而看起來更加風韻猶存，氣場不減。

　　似乎也聽見樓上的腳步聲，女人轉過頭，美目朝着樓上看了一眼。

　　當看見李二寶走出來時，她淡漠地收回目光，踩着高跟鞋朝樓下走去。

　　“這女人是誰？”

　　李二寶微微一愣，但沒有多想。

　　這裡是醫院，安全通道裡經常會有患者家屬在這裡抽煙，打電話，或者放松平靜。

　　隻是在餘光掃過女人剛才高跟鞋踩過的位置時，幾顆白色細根煙頭，進入到了他的視線。

　　到了十二點。

　　手術室的燈熄滅。

　　楊久仁從手術室被推了出來，陳超和幾名警員立即圍了上去。

　　三名省裡來的專案員，也立即起身靠了過去。

　　“病人怎麼樣？”為首的專案員問道。

　　“手術結束了，但病人病情比較複雜，醒過來可能需要一段時間，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我們會進一步觀察治療，還請各位做好心理準備。”

　　大夫摘下口罩，沖着專案員說道。

　　“那就是沒成功？”專案員微微皺眉。

　　“手術隻能摘除他腦中腫瘤，病人還有其他疾病，腫瘤摘除了，但他能不能挺過其他疾病，還需要觀察。”大夫解釋道。

　　“希望有多大？”專案員問道。

　　“我覺得你這些問題最好等病人先回病房再問比較好，也不差這點時間，對吧？”

　　大夫眼神終于不耐煩，連語氣都變得很冰冷。

　　專案員還想說什麼，但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楊久仁後，點點頭：“先送他回病房吧。”

　　陳超他們也紛紛讓開，跟着病床一起回到病房門口。

　　醫生在裡面給楊久仁做一系列術後檢查，

　　忙了半個多小時後，主治醫生才出來，看着專案員：“去辦公室聊吧。”

　　那辦案員和陳超交代了幾聲，便拎着包和同事一起跟着醫生離開。

　　“怎麼樣？”

　　李二寶走過去，站在門口問道。

　　“不知道，醫生說這48小時很關鍵，楊久仁要是能挺過來，問題就不大，48小時後如果還是不醒，可能一輩子都要這個樣子。”陳超望了眼病房說道。

　　李二寶想到之前楊久仁拒絕手術的堅決，可能在那個時候，他就想到自己上了手術台，就會變成現在的狀态。

　　“行了，手術已經做了，盡人事聽天命，希望老楊自己能挺過去吧。”陳超說道。

　　“對了，剛才專案員特别交代，在他醒來之前，任何人都不能進去，你暫時可能沒辦法去看他一面了。”

　　他看着李二寶，補充一句。

　　省裡要求楊久仁術後，除了三位專案員外，不能見任何人。

　　以免在可能短暫的清醒時間，将唯一能說話的機會，浪費給其他人。

　　李二寶點點頭：“我知道，辛苦陳哥了。”

　　病房進不去，他在這裡待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看了眼時間，他和陳超告别後，就朝着走廊外走。

　　與此同時，陳敏的電話打了過來。

　　“老楊手術了？”陳敏在電話裡問道。

　　“嗯，你已經知道了？”李二寶問道。

　　“剛知道，聽說情況不太好，醒來的幾率不太大。”陳敏語氣有些怅然。

　　“聽天由命吧，你在哪，怎麼不來看看。”李二寶看了眼四周。

　　“我在家呢，我爸不讓我去，那邊有專案員，我去了不太方便，你晚上有空嗎，一起吃個飯。”陳敏輕聲問道。

　　“我下午可能要去陽縣，白蘭還在那邊，說是差不多進入尾聲了，有些事情得我去協調，等我回來吧，我給你打電話。”李二寶說道。

　　“好，那你走之前和我說一聲，我有東西送給你。”陳敏說道。

　　李二寶沒有說話，此刻他拿着手機看着消防通道的入口。

　　兩個女人正站在那裡，說着吵着什麼。

　　一個女人是秦瑤，而另外一個，竟然是剛才在樓梯口的黑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