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折來到半山别墅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了。
宋青鸢不知道幹什麼去了,暫時還沒回來。
宋劫這倒黴孩子再次當起廚師,兀自在廚房忙活着。
甯折跟着宋虛谷坐下來,馬上開口詢問:“你不是要守着我跟你那寶貝孫女領證嗎?怎麼現在又突然要走?”
“怎麼,你舍不得老頭子走?”宋虛谷笑呵呵的詢問。
“舍不舍得,也不輪不到我來說啊!”甯折搖頭一笑,“我就是好奇而已。”
好奇麼?
宋虛谷搖頭一笑,“一方面是因為我回燕京有事,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我想通了。”
“想通了?”
甯折詫異,驚喜道:“所以,你決定解除婚約了?”
看到甯折那兩眼放光的模樣,宋虛谷不禁搖頭一笑。
虧自己那孫女成天說甯折無恥。
殊不知,甯折是真的看不上她!
這一說到解除婚約,這小子就兩眼放光。
宋虛谷在心中默默歎息一陣,又道:“倒也不是解除婚約,就是不再催你倆這事,讓你們自己去處,能處得來就處,實在處不了就算了!哪天你倆誰要是跟其他人結婚了,這婚約就自動解除。”
“對,就該這樣!”
甯折撫掌一笑,又滿是好奇的追問:“你怎麼突然想通了呢?”
自己今天被慧覺大師點化了。
難不成,這老頭也突然被誰點化了?
宋虛谷稍稍沉默,回道:“你和蘇蘭若,之前就是被蘇長河強行捏在一起的,這不,你們還沒處到多久,就以離婚的方式草草收場。”
“老頭子要是也強行把你跟青鸢捏在一起,恐怕你們遲早也會走到離婚這一步。”
“其實你們現在這樣還是挺好的,把你們強行捏在一起,你們誰都會看對方越來越不順眼,弄不好還得反目成仇!”
“與其如此,倒不如讓你們自己處,也許你們處着處着就處出感情來了。”
宋虛谷說着,臉上又露出釋然之色。
他倒沒有被誰點化。
就是自己聽說了趙淑媛的事以後想了很多東西。
這想着想着,自然就想通了。
眼見這老頭是真的想通了,甯折頓時開懷一笑,“難得你老人家想通了,今晚上我得多陪你老人家喝幾杯!”
“好!”宋虛谷爽朗一笑,“反正你就放心大膽的跟青鸢處,她要敢欺負你,你就給我打電話,我幫你教訓她!”
“爺爺,有你這樣的嗎?”宋青鸢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宋青鸢一進屋,就氣惱的看着這老頭。
自己什麼時候欺負甯折了?
說起來,都是甯折在欺負自己好嗎?
自己好些次都看在他爺爺的面子上沒有教訓他。
怎麼就欺負他了?
“我怎樣了?”
宋虛谷鼓起眼睛瞪向孫女,“我警告你,雖然老頭子不在結婚的事上強迫你了,但也給我記住,甯折的爺爺救了我的命,别人甯折也沒少幫你!”
“以後對他的态度給我好點,别成天就說别人這無恥那無恥的!”
“别人真無恥,你肚子裡都該有他的孩子了!”
孩……孩子?
聽到宋虛谷的話,宋青鸢俏臉頓時一片脹紅。
甯折倒是跟個沒事人一樣,臉上還笑得格外燦爛。
要不怎麼說是親孫女呢?
這要不是親生的,這怼起來都不好意思這麼狠!
“笑個屁!”
宋青鸢羞惱不已,卻又不好沖老爺子發火,當即把矛頭對準甯折。
“嗯嗯,我就是在笑個屁。”甯折點頭一笑,目不斜視的盯着宋青鸢。
“你……”
宋青鸢微微一窒,頓時氣得直跺腳。
這混蛋!
竟敢說自己是個屁?
宋青鸢扭扭脖子,将拳頭捏得“嘎吱”作響。
臉上的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要不是爺爺在這裡,她真想按着這混蛋暴揍一頓!
“你跟誰兇呢?”
宋虛谷沒好氣的瞪着孫女,“要不是甯折幫你治療内傷,你還能跟他兇得起來?”
“不是……我……”宋青鸢俏臉抽動,氣惱道:“合着他幫我治了内傷,他就怎麼肆意胡來都行?合着我就一輩子活該被他欺負?”
“他還欺負你?”宋虛谷白她一眼,“你不欺負他,我就謝天謝地了!”
宋青鸢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突然有股吐血的沖動。
本來就是甯折欺負自己好嗎?
這老頭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就知道偏袒甯折!
這時候,宋劫從廚房走出來,讨好道:“姐,你回來了啊?快洗手準備吃飯了!”
“那麼大聲幹什麼?我聽得到!”宋青鸢兇巴巴的沖老弟發洩怒火。
不能沖老爺子發火,又不能沖甯折發火。
隻有找宋劫這個倒黴蛋發火了。
“我……”
宋劫無語的看着母老虎,郁悶道:“得,我閉嘴不說話行了吧?”
說着,宋劫便扭頭回廚房往外端菜。
看着小受氣包那副郁悶不已的模樣,甯折心中再次暗暗同情他。
這倒黴孩子真可憐。
不過還好,他明天就要跟宋虛谷回燕京了。
不用再受這母老虎的氣了。
很快,飯菜上桌。
宋青鸢坐下,挑眉看向甯折:“今晚敢不敢再跟我拼一場酒?”
“你腦袋進水了?”甯折好笑道:“我都說了我喝不醉了,你還非要跟我拼?怎麼,你是覺得你的内傷好得差不多了,又能跟我嘚瑟了是吧?”
聽着甯折的話,宋劫立即向他投去佩服的目光。
不愧是姐夫!
在這母老虎面前,絲毫不帶慫的!
宋青鸢氣急,咬牙道:“我就不信你真的對酒精免疫!”
甯折搖頭一笑,“随便你信不信,我反正是懶得跟你拼酒。”
跟宋青鸢拼個屁的酒啊!
他們都能把酒精逼出體内,拼到天亮也拼不出個勝負啊!
随便吃點意思一下就得了。
跟她拼酒,還不如回去跟王壞和秦阙慢慢喝。
“你就隻會趁人之危!”宋青鸢繼續激将道:“之前知道我有傷在身,就拼命的跟我喝,現在我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就不敢跟我拼了?”
“嗯嗯。”甯折點頭一笑,調笑道:“我确實隻會趁人之危,你下次落難的時候,可千萬别遇到我喲!不然,我可真要占你便宜了。”
說着,甯折又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
甯折這個舉動,讓宋虛谷爺孫倆有些不明所以。
但宋青鸢卻是瞬間明白。
這個無恥之徒,分明在說自己跟他避雨那晚意外走光的事!
想起當時場景,宋青鸢氣勢陡弱,臉上開始發燙。
宋劫見狀,更是對甯折佩服得五體投地,心中大呼:姐夫牛逼!
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讓這母老虎虛了?
這就是姐夫對這母老虎的血脈壓制嗎?
他不當自己的姐夫,簡直天理難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