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
兩人剛把車停好,還在等代駕把另一輛車開回來,宋虛谷就帶着宋無畏夫婦小跑出來。
“哈哈,甯小子,你還是落在我老宋家手上了吧!”
見到甯折,宋虛谷頓時哈哈大笑。
聽着宋虛谷的話,甯折不禁一臉黑線。
什麼叫我落你老宋家手裡了?
是你們落我手裡了好嗎?
你孫女以後生娃都得跟我姓呢!
“你老人家英明神武行了吧?”甯折無力的看宋虛谷一眼,又跟宋無畏夫婦打招呼,“宋叔、溫姨!”
“什麼宋叔、溫姨的!”宋虛谷一聽就不樂意了,一巴掌直接拍在甯折的肩膀上,大笑道:“叫爸媽!”
“咳咳……”
甯折幹咳兩聲,一臉無語的看着宋虛谷。
老實說,“爸媽”這個稱呼,他實在有些陌生啊!
這一時半會,還真有點叫不出口。
“你小子咳個什麼勁?”
宋虛谷鼓起個眼睛瞪着甯折,“我可是聽小劫說,你跟青鸢都睡在一起了,你小子還想賴賬不成?”
“……”
聽着宋虛谷的話,甯折瞬間無語。
這老貨!
雖然事實是事實,但你這麼當衆說出來真的好嗎?
得虧宋青鸢不在家。
不然,宋劫又得挨揍了。
“爸!”
宋無畏聽不下去了,趕緊止住高興得昏了頭的老爺子,“咱們還是先進屋再說吧!”
“行、行!”
宋虛谷連連點頭,又把甯折往家裡拉。
好像生怕他跑了似的。
“等等,我拿東西。”
甯折趕緊拉開宋虛谷的手,打開後備箱拿出禮物。
“小子挺上道啊!”
宋虛谷笑看甯折,“你小子拿來的,肯定是好東西吧?”
甯折搖頭一笑,“不是啥好東西,就是幾瓶酒而已。”
“那敢情好啊!”
宋虛谷撫掌大笑,馬上向宋劫吩咐,“趕緊去弄幾個菜,咱們今晚就把這幾瓶酒消滅了!”
宋劫無語,苦哈哈的說:“我們才吃過飯回來。”
“才吃過飯就不能喝酒啊?”
宋虛谷鼓起眼睛瞪孫子一眼。
得!
宋劫聳聳肩,兀自往廚房走去。
溫筠拉住宋劫,輕笑道:“我去吧!你陪他們說說話。”
“别,還是我去吧!”
宋劫趕緊搖頭,“你還病着呢!我去就行了。”
說着,宋劫便搶先跑進廚房。
看着宋劫這模樣,宋虛谷父子不禁欣慰一笑。
這小子這份孝心倒是不錯。
說起溫筠的病,宋無畏又連連跟甯折道謝。
要不是甯折,溫筠這時候怕是已經徹底病倒了。
“都是一家人,别搞這些虛頭巴腦的。”
宋虛谷笑瞪兒子一眼,“待會兒你多跟小子喝幾杯就好了!别怕把他灌醉,我在江州可被這小子灌醉了兩次!”
宋虛谷一邊說着,一邊把甯折拿過來箱子打開。
箱子裡面,裝着四瓶酒。
包裝很簡單。
甚至可以說是簡陋。
宋虛谷拿出一瓶一看,眼睛都差點直了。
他也是愛酒的人。
一眼就看出,這是上世紀三、四十年代的老酒!
這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好酒啊!
“要不,咱們換别的酒喝?”
宋虛谷小心翼翼的将酒放進箱子,又看向甯折,“老頭子請你喝我珍藏十多年的酒!”
“我都行。”
甯折微笑,“反正我喝啥酒都是喝。”
“那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宋虛谷哈哈一笑,立即将箱子抱起來。
“爸,你這不厚道啊!”
宋無畏一臉黑線的看着自家老子,“你不說要把這幾瓶酒消滅了嗎?你好歹也拿一瓶讓我嘗嘗啊!”
“去去!”
宋虛谷不爽的看着兒子,“老頭子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你好意思跟我搶酒喝?你現在去買幾瓶酒放起來,等你到老頭子這年紀的時候,不就是老酒了?”
宋無畏一臉黑線,瞬間無言以對。
這老頭!
摳摳索索的!
宋虛谷哪裡管他,直接抱着箱子上樓。
等他下來的時候,手裡卻擰着他以前珍藏的酒。
宋無畏以前沒少打這兩瓶酒的主意。
但現在,想着甯折送的那四瓶酒,他瞬間就覺得老爺子珍藏的酒不香了。
宋虛谷拿着兩瓶酒過來坐下,又笑眯眯的看着甯折,“你小子從哪搞的這麼老的酒?”
那可是八十多年的老酒!
年紀比他還大!
他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了。
但這麼老的酒,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一個朋友幫搞的。”
甯折笑着回答。
“秦阙?”
宋虛谷笑問。
“嗯。”甯折微微颔首。
說起秦阙,宋虛谷又不禁一歎。
秦阙的事,他們這些老一輩的人多少都知道些。
秦家那老家夥自己作的孽,他倒是兩腿一蹬就啥事不管了,秦阙跟秦家的矛盾,這輩子怕是都解不開了。
感慨之餘,宋虛谷又突然自顧自的一笑,“這下,你們這輩分是徹底的亂套了啊!”
甯折聞言,頓時訝然失笑。
這輩分,确實有點亂。
論輩分,秦阙可是跟宋虛谷一個輩分的!
他跟秦阙又是平輩之交。
真要按這個輩分來,連宋無畏都得叫他一聲叔!
“咱們就别管這輩分的事了。”
甯折一臉笑意的看着宋虛谷,“咱們還是喝酒吧!我給你老一個報仇的機會!”
“滾蛋!”
宋虛谷笑罵:“還報仇?老頭子喝進棺材裡怕是都報不了這個仇了!”
說話間,宋虛谷又把酒打開。
甯折主動拿過宋虛谷手裡的酒,給他們各自滿上。
雖然宋虛谷不跟他擺長輩的架子,但有些規矩還是得講究的,初次登門,怎麼着也不能讓這老頭給他倒酒啊!
宋虛谷見狀,不禁露出會心的微笑。
不一會兒,宋劫便弄了幾個小菜出來。
宋虛谷又招呼宋劫過來坐,幾人圍坐在一起,一邊小口的喝着酒,一邊閑聊着燕京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聊着聊着,宋虛谷又提醒甯折:“燕京不比其他地方,說好聽點,這裡叫龍興之地,說不好聽點,就是暗流洶湧的是非之地!這裡有着太多看不見的兇險,我知道你小子有本事,但你還是要小心一些,當心被人陰了!”
“嗯!”
甯折點頭一笑。
如果誰想陰自己,那就來吧!
不管是光明正大的來,還是玩陰謀詭計,他都接招!
他不想趟燕京的渾水。
但也不怕趟燕京的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