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如擡頭，一臉疑惑地看着唐凡。
他雖然看不見唐凡的臉，但卻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
不過，他内心也有小九九，他還想再試探一下，對方到底都掌握了什麼，因為這關系着他接下來的生死。
想到這裡，馮如說道：“其實，我還不能确定，但是我感覺他和神冥宗有所勾結！”
“如此來說，一切也就解釋得通了！”
唐凡默默點頭，他将所有事情在腦海中結合在一起，最終便有了一個大緻的猜測。
唐凡擡頭看向馮如，口中發出陰冷的笑聲，說道：“馮如，其實你很聰明，但有的時候太聰明，反而還誤了自己。我本以為你很老實，可是你卻一直在吊我的胃口！”
馮如吓得一哆嗦，聲音顫抖地說道：“前輩，我……我該說的都說了，方天授确實在金丹宗有内應，至于他和神冥宗之間是否有聯系，我現在還不能确定，如果……如果前輩放我回去，我願查清此事！”
“哈哈……”
唐凡放聲大笑：“你還不能确定？其實……你應該能确定，而且還在方天授身邊見過神冥宗的人吧？”
“我……”
馮如打了個冷顫，他沒想到唐凡看破了他的用意。
唐凡身外的鬥篷突然鼓脹起來，一身勁氣外放，散發出濃郁的血氣，擡手落在了馮如的左肩上……
“前輩饒命，我……我不是有意隐瞞此事！”
馮如感受着迎面而來的血氣，還有左肩上傳來的陰冷觸覺，心中很是懊悔。
對方的強大，遠遠超過他的判斷。
“你故意如此說，無非是想讓我放你回去！”
“其實，如果你表現得好，我又何苦殺你！可惜，你自作聰明，害了自己的命！”
馮如聽到唐凡的話，身體不停地顫抖起來，他感覺左臂漸漸失去了知覺，仿佛要脫離他的身體，那種感覺，讓他毛骨悚然。
“前輩饒命，我……我說的都是實話，我曾經在方天授身邊見過一個陌生人，也隻是猜測對方是神冥宗的，并未得到确認！”
“那你為何不猜那人是别的宗門，偏偏猜他是神冥宗的呢？”
“我……”
馮如面如死灰，小聲道：“其實，早在很久之前，神冥宗聯系過方天授，隻是他一直沒有确定合作。後來，随着事态的發展，他也并未向我們公開此事，不過，我想如果沒有神冥宗的助力，他也不敢如此大張旗鼓地反對金丹宗！”
“你總算老實一些了！”
唐凡收回了手，問道：“神冥宗與他接觸的是誰，又是什麼修為？”
“我……”
馮如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唐凡問出這個問題。
這說明，他對自己之前的話也許是将信将疑，也有可能又是試探。
此時的唐凡明明沒有散發出殺氣，可卻讓馮如内心跳動不安。
唐凡給他一種什麼都知道，可又什麼都不相信的感覺……
馮如倍受煎熬了一會兒，正要開口時，不料唐凡自言自語道：“能與方天授商談的，自然不是神冥宗的普通護法，怎麼說也應該是長老堂的化神境長老，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姓範吧？”
唐凡曾經見過神冥宗的長老範圖，他想到日前餘雙曾傳給他的消息，範圖又帶着人返回白城子，奉命重建據點，那麼以他在神冥宗的身份，自然最适合與方天授接觸了。
神冥宗一旦得到了方天授的靠攏，那就等于掌握了白城子一半的勢力！
隻不過，唐凡還不能确定，方天授分别與神冥宗，以及金丹宗的内應進行接觸，他們雙方是否又知道彼此的存在。
方天授是選擇了兩邊同時押寶的方式，還是這一切，本就是神冥宗的計劃，那麼這個内應又是何人？
如果這本來就是神冥宗的計劃，而那位内應也就是神冥安排的，那這一切也就太可怕了。
唐凡不禁想到了不久前神冥宗的來訪，心中已經産生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唐凡内心怎麼想，馮如不知道，他隻是感受到了面前之人的可怕。
馮如全身汗如雨下，吃驚道：“我在方天授身邊見過的那位神秘人，确實聽到方天授喊他範兄！”
“那應該是他了……”
唐凡默默點頭，看來此人就是範圖。
他微微一笑，又問道：“你能不能說一些我還不知道的事情？要不然，我知道該如何處置你了！”
馮如很緊張，他很擔心自己說不出對方所感興趣的情報，那樣他也就沒機會活着了。
他想了想，内心有了主意，說道：“前輩，我不知道你的來意，但是我所知道的一件事，或許你能感興趣！”
“什麼事？”
“一直以來，白城子都由方家控制，但方天授的城主身份，來路不正，真正的城主應該是方天齊！”
唐凡内心一顫，他知道方天齊是方天授的大哥，也就是方童的父親，真要算起來，還是他的嶽父！
他強裝鎮定，說道：“此事我知道，可方天齊不是神秘失蹤了麼？而且，據我所知，方家曆代強者，都有人失蹤，或許真的是被人下了詛咒……”
“什麼詛咒，這一切，應該都與那神秘的靈殿有關！”
“哦？”
“前輩，我想您應該清楚，靈界的幾座重要城鎮，都由六大古姓家族把持着，而這六大古姓家族，曾經全部是龍氏麾下的戰将，而靈殿最大的敵人就是龍姓！”
“你接着說……”
唐凡神色不動，他意識到自己撈到寶貝了。
他以前隻知道方家是古姓之一，卻不清楚這裡面還與龍氏相關。
馮如接着說道：“我雖然不知道靈界勢力當初是如何形成的，也不知道靈殿的來曆，但我知道在很久以前，靈殿就是靈界名義上的統治者……”
“不過，在曾經有一段時期内，龍氏實力強大，做到了與靈殿分庭抗禮，龍氏并不完全聽從靈殿的命令，靈殿拿龍氏也沒什麼辦法，因為龍氏手下掌握着靈界的大部分勢力，其中，白城子的方姓就是其中之一。”
“後來，不知什麼原因，據說龐大的龍氏與靈殿達成了某種協議，整個家族不但隐退，還分化成若幹股，勢力逐漸縮小，很少公開在外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