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凡拉着江淩氚,在大山深處找到了一個隐蔽的山洞。
他為了安全,又拿出金色玉牌封鎖住了山洞内的一切氣息。
“大哥,你為什麼要殺那兩個人啊,還要進行僞裝?”
江淩氚把身後的冰棺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一邊,一臉天真地問道。
棺材裡的人,便是他的青梅竹馬施詩,當初唐凡第一次見到他時,他就背着她。
後來他聽了唐凡的勸說,把冰棺放在了宗内,結果這次又給背了出來。
唐凡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指着棺材問道:“你剛才說什麼,是她讓你出來的?”
他剛才已經查看過了,棺材中的女人還和過去一樣,雖說體内還保留着魄,以及一點點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意識,但無論怎麼看,都不像能開口說話的樣子。
唐凡還記得上次器靈說過,此女或許真的碰到了什麼造化,有人把她的魂帶走了,隻留下了肉身。
或許她不放心江淩氚,便将自身的魄和意識,化為了愛他之念,留在了體内,保留了魂還可以歸來的希望。
江淩氚認真地回答道:“不久之前,小詩托夢給我,讓我帶着她的肉身來尋找她丢失的魂……”
“托夢?這……”
唐凡神色古怪地看着江淩氚,問道:“你确定真的是她嗎?”
“沒錯,就是她,我能感受到!你當初說對了,她沒有死,她還可以醒來,隻是現在回不來!”
“小子,你仔細看,她的魄确實有被激活的迹象,隻是有些微弱。”
唐凡正在疑惑之時,腦海中傳來了器靈的聲音。
唐凡再次散出紫瞳神念,全方位地看向了棺材中的施詩,确實感受到了來自體魄的微弱跳動。
隻是這種跳動不是連貫的,而是斷斷續續的,很難察覺,因此他剛才沒有發現。
“前輩,這代表着什麼?她的魂既然不在了,體魄又怎麼可能被激活,即便她的體魄完全醒來,那啟不也是沒有自我思想的行屍走肉?”
“或許,這是冥冥中的一種感應吧。你說得不錯,如果魂不歸來,哪怕是體魄被激活,她也隻是一個空的軀殼。可是你别忘了,她的體内還有一絲殘存的意識,雖說很弱,但是她的念卻很強,一直都沒有消散,牢牢固守體魄。”
“念……”
唐凡擡頭看向江淩氚,漸漸有所明悟,說道:“莫非是此女對他的愛念和思念?”
“或許是這樣吧,雖然具體我也說不清,但我想他剛才所說的應該是真實的,你剛才不是問我這代表着什麼麼?我猜,她的魂可能确實是想回歸,但是就像迷路的孤魂野鬼,又或者受到了羁絆,所以找不到了回家的路,這才激活了留在體内的微弱意識,迸發出了強悍的念,讓這小子子帶着肉身來尋她……”
“難道說她的魂被吞噬或者奪舍了?而被占據的又不徹底,她還記着自己的本體?”
“她現在的情況我并不清楚,但是根據我之前的判斷,她的魂應該是自主離開,不像是被迫的,要不然她就不會還有時間留下魄,并且将意識留下……”
唐凡默默點頭,又擡頭看向還在傻笑的江淩氚,問道:“小詩在夢中都說了什麼,她告訴你她的魂在哪了麼?”
“她隻告訴我來靈界,她說她隻要嗅到肉身的氣息,就會醒來,就會找到我!”
“也就是說,你現在還沒有具體的方位?”
“沒有,不過……我有種感覺,我離她越來越近了,大哥,你相信這種感覺嗎?”
“我相信……”
唐凡倒不是安慰她,而是想到了他與莫妮卡之間靈的互通,還有他和葉枚,甚至他和身邊所有的女人,隻要與他在九星血魂陣中共修過,他們之間就會存在着一種冥冥中的聯系。
“我就知道你會信我,可是我爸說我傻……”
江淩氚長歎一聲,顯得有些失落。
唐凡一瞧他這樣子,便猜出了什麼,笑道:“兄弟,你是偷偷跑出來的?”
“嗯……”
江淩氚一臉委屈,低聲道:“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我爹又不讓我出來,我隻能偷偷跑出來了,我覺得,這是小詩蘇醒的唯一機會!”
唐凡看着他這副樣子,有些于心不忍,安慰道:“你也不用自責,通過此事,足矣說明你已經有了自己的主見!”
“如果放在過去,我确實不會偷偷跑出來,可是……我不是小孩子了,你說得對,我要有自己的追求和想法!”
“沒錯!”
唐凡一臉鼓勵,随後又說道:“不過,當哥哥的給你提個醒,以後獨自行走在外,不要報出名号,萬一被對手發現,那可就危險了。”
“像你一樣易容?”
“倒不一定非要易容,畢竟認識我的人比較多,可見過你的人卻很少,你隻要不暴露自己的底細,别人就不會知道你的身份。”
“那如果别人問我是誰,我該怎麼辦?”
“你可以随便起個名,比如我在靈界行走時,就說自己叫龍九。”
“哦,那以後别人問我,我就說叫龍十,是你兄弟!”
“呃……”
唐凡一陣無語,這小子真是單純的讓人心疼。
“大哥,你和神冥宗是怎麼回事?”
“此事說來話長……”
唐凡覺得這是一次讓林淩氚加快成長的機會,這小子一口一個大哥叫着,他有必要幫助他成長。
他把最近發生的事情講了出來,争取讓他容入自己的計劃,發揮一點力量。
哪怕他幫不上什麼忙,也能讓他明白人心的險惡與社會的複雜……
……
與此同時,餘雙帶着方天授和受他控制的護法們,按照唐凡的計劃,已經來到了當初關押方天齊的廢棄礦洞裡藏了起來。
至于方天齊,他已經帶着大部隊回城了。
範圖,也已經逃到了大山深處。
他身上的傷太重,不能繼續趕路,便找了個藏身處,一邊養傷,一邊把大長老被殺的消失傳回宗内。
以範圖在宗内的地位,自然不知道紫小嬰的存在,不過他可以用玉簡向留守宗内的護法堂首座冷嚴傳音。
此時的冷嚴,正不安地坐在洞府裡,他已經預感到了一絲不祥的氣息。
他正有些心煩,想起身到冥王閉關之處看看時,面前的玉簡突然閃爍起了微弱的光芒。
冷嚴知道是宗内之人在向他傳音,連忙拿起玉簡,融入神識查看。
冷嚴看到範圖的傳音後,起初并不相信,可等他再三确認後,頓感六神無主,口中發出了哀嚎。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方家,方家還有強者!”
“該怎麼辦……”
冷嚴焦急地在洞府裡踱步,他知道自己必須冷靜下來,可是這個打擊實在太大了。
過了一會兒,冷嚴終于鎮靜下來,他先給範圖傳音,讓範圖注意好個人安危,争取和龍九、餘雙等人會合,保存住力量。
随後,他又把這一消息傳給了紫小櫻。
事關重大,冥王閉關未醒,軍師又不在,冷嚴有些拿不定主意。
紫小櫻此時已經來到了白城子附近的山中,還沒等她聯系龍九,就率先接到了冷嚴的傳音。
“啊……”
“為什麼!”
紫小櫻痛苦大叫,她覺得全世界都在和她做對,穹川的死簡直是緻命的打擊。
她複蘇的計劃,一次又一次因為“意外”而不得不推遲或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