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振眼中閃過一抹興奮,努力了這麼久,終于要到收獲的時刻了。
“沙總,您說這個僅限于我和楚總本人,還是說請人幫忙也可以?”
“可以請人。”
沙紅兵說道,“人脈也是實力的一種,我找的是合作夥伴,自然是實力越強越好。”
“那太好了,稍等片刻。”
侯振雖然對古畫有那麼一點研究,但終究是個半吊子,心中沒有太多的信心。
聽說可以找人,立即摸出手機打了出去。
楚詩涵平時就是個做化妝品的,對于精通古畫的人更是一個都不認識,要不然也不至于買到一幅赝品。
聽到沙紅兵的話心中頓時緊張起來,自己去哪裡找人?
林峰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慌,不是還有我嗎。”
楚詩涵有些疑慮:“可你不是說不懂古畫嗎?”
林峰微微一笑:“那都不重要,你隻需要相信我就夠了。”
“嗯!”
看着男人淡定而又自信的眼神,楚詩涵心中馬上安穩下來。
兩人正說着,一個中年人從外面走了進來,身材幹瘦,目光銳利,戴着一副眼鏡,一副學識很深的模樣。
潘古賢,東海市有名的書畫大師,對于古玩方面也有着極深的研究。
今天來給沙紅兵祝賀的人,很多都是書畫愛好者,看到他之後紛紛上前招呼。
“潘大師你好!”
“潘大師來了!”
潘古賢紛紛點頭緻意,随後大步來到侯振的身邊,“侯總,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侯振将情況簡單說明:“還請潘大師幫忙鑒定一下這兩幅畫。”
潘古賢點頭:“沒問題,在下别的本事沒有,就是對古畫有研究,在我眼裡就沒有走眼的畫,絕對不會讓侯總失望。”
“無恥!”
聽到兩人的對話,旁邊的楚詩涵已經氣得臉色鐵青。
原來她手中那副假畫,就是拜托潘古賢幫忙買的,現在看得清清楚楚,明顯兩人是一夥的,這是聯起手來坑自己。
“姓潘的,你不是沒走過眼嗎?那我手裡這幅假畫是怎麼回事?”
潘古賢看向她這一邊,眼神中閃過一抹嘲諷。
“楚總,你這畫是真是假和我有什麼關系?”
楚詩涵一臉怒意:“你……當初買畫的時候,可是你幫我鑒定的,信誓旦旦說這就是真迹!”
潘古賢搖搖頭:“我幫你買的那幅是真的,但你拿出來的是真是假,我怎麼知道?
會不會是把真的藏起來了,舍不得當做壽禮,所以搞了一幅赝品來欺騙沙總?”
“你……”
楚詩涵都要氣死了,萬萬沒想到對方無恥到這種地步,坑了自己不說,還扣了一個帽子。
林峰拍了拍她的肩膀:“算了,過去的就過去吧,咱不是有真的了嗎。”
楚詩涵這才松了口氣,暫時壓下心中的怒火。
侯振顧不得這些,拉着潘古賢,指向屏幕上的兩幅畫。
“潘大師,您看這兩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潘古賢說道:“沙總,能不能讓我看看原本?”
沙紅兵搖了搖頭:“老爺子說了,這次比的是欣賞國畫的能力,而不是鑒定古玩,原本不能看。”
“哦!無妨。”
雖然被拒絕,但潘古賢依舊是信心滿滿,在國畫一道,他也是有着遠超常人的造詣。
他的目光看向大屏幕上的兩幅投影,其他人也都看了過來,紛紛猜測到底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
片刻之後潘古賢有了結果,對沙紅兵說道:“沙總,這結果該如何選定?如果我當衆說出,恐怕不懂之人會有樣學樣。”
他這話看起來說的含蓄,其實直指楚詩涵。
“放心,我早有安排。”
沙紅兵擺了擺手,助理立即送過兩張紙牌和兩支筆,分别交給侯振和楚詩涵。
“二位覺得哪個是黃胄大師的真品,将方位寫上就好,比如說左側的就寫左,右側的就寫右,然後我們當衆揭曉。”
侯振接過紙牌,潘古賢拿過筆在上面隐晦的寫了起來,那樣子極為隐秘,生怕被楚詩涵看到。
林峰用神識掃了一眼,看到對方赫然寫了一個右字,心中忍不住好笑。
他也不藏着,拿過楚詩涵的紙筆,直接寫上一個左字。
沙紅兵接過雙方交回來的紙牌,神情微微變了變,随後直接當衆展示。
侯振原本還有一些擔心,生怕楚詩涵選的跟自己重合了,到時候分不出勝負。
當看到對方的紙牌上寫的是個左字,提着的心頓時放了下來,一陣哈哈大笑。
潘古賢也看了一眼,随後微微搖頭,滿臉輕蔑:“外行就是外行,完全是什麼都不懂。”
林峰微微一笑:“你覺得我會輸是嗎,不知道敢不敢跟我賭一局?
如果你赢了,我給你三千萬,你輸了給我三千萬。”
侯振兩個人設局坑了楚詩涵三百萬,他準備十倍拿回來。
這話一出口,潘古賢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小子,你是不是瘋了?這個時候還敢跟我賭?”
林峰淡淡說道:“廢話少說,就說敢不敢賭吧?”
侯振立即說道:“那好,賭就賭,不過要請沙總給我們做個見證,賴賬可不行。”
說到這裡,他看向沙紅兵:“沙總,我們對賭三千萬,還請您做個見證。”
沙紅兵有些神情古怪:“有這個必要嗎?要不就算了吧。”
侯振立即搖頭:“那不行,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就要給他點教訓。
防止等下賴賬,我們都将三千萬壓在沙總這裡。”
說到這裡他不由分說,摸出手機就給沙紅兵轉了三千萬,反正對方是大佬,他倒不擔心信用問題。
楚詩涵雖然看不懂林峰的操作,但出于絕對信任,也轉了三千萬。
沙紅兵無奈的搖了搖頭,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這個公證人不做都不行。
眼見着賭局已成,潘古賢神情得意:“小子,現在還不認輸嗎?怕你等下輸了不服氣,那我就先給你講解一番。
這兩幅畫看起來一模一樣,其實神韻完全不同。
首先給人造成的視覺沖擊不同,右側這一幅,畫作中流動的勢能充斥整個畫面,具有清新窮盡的大寫意畫風。
巧妙地安排了節奏,從上方拍鼓樂手的動勢,到中間撥琴樂手沙塔爾的朝向動勢,再到舞者的精彩動态,最後通過舞者的身軀将這些動勢整合,使得畫面靈動而不散亂,松弛又渾然一體。
其次,筆法精準而又靈動,能夠精準地刻畫人物形象,将流動之氣凝結于人物的神情動态之中,使人物呼之欲出……”
這家夥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唾沫橫飛,到最後一臉傲然地看向林峰兩人,“算了,像你這種門外漢說多了也不懂,總而言之,知道輸在何處就行了。”
“大師就是大師,這點評果然絲絲入扣,入木三分……”
“就這種水平還敢跟潘大師對賭,這不就是白送錢嗎……”
“我就覺得右側的是真迹,就是沒人家大師說這麼透徹……”
圍觀的衆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都覺得潘古賢的猜測是對的。
侯振更是無比的得意,在他看來自己這次是赢定了,
林峰微微一笑:“沙總還沒宣布結果,你怎麼知道我們輸了?”
潘古賢冷哼一聲:“怎麼?難道你覺得我說的不對?右側的畫不比左側的意境更深遠。”
林峰說道:“你說的都對,但可别忘了,沙總說的是挑選黃胄大師的真迹,而不是選哪幅畫畫得更好。”
侯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還真是無知,難道你覺得赝品會比正品畫的更好?”
其他衆人也是如此,嗤笑聲不斷,覺得這個眼前的年輕人腦子不太正常。
林峰也懶得理會這些人,看向沙紅兵,“沙總,宣布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