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域。”
赤烏和黃道異口同聲。
“跨域？”江辰眉頭一皺：“就是可以任意穿梭太恒世界九域？”
赤烏和黃道同時點頭。
這特麼也叫特權？
不過相較于等級森嚴，管控嚴密的太恒世界，這也的确算得上讓人羨慕甚至嫉妒的特權了。
畢竟，連他們這些大羅上聖，寰宇上尊都沒有這樣的權利。
“不對。”江辰忽然像是抓住了什麼，緊盯着二人問道：“那麼剛才被我吞噬的橙耀又怎麼算，不是說他并非你們熾烈域的上尊嗎？”
赤烏和黃道再次看了一眼對方，同時露出苦澀。
“他是橙玄域的大道特使。”赤烏一字一字的說道：“所以，他才有資格進入我們熾烈域。”
複雜，太特麼複雜了。
就太恒世界這個森嚴的等級制度，簡直比當初死魚制定的太極法則還要變/态。
不僅控制了封号，修為和實力的清晰劃分，連所在領域都進行了這樣的分配，也難怪這群老家夥們軟骨頭了。
曾經，也聽七大古聖說過，他們衍生的九大道靈因為道玄的突然崩潰，趁着他們征伐逃往荒古的妖族時，突然反叛，竊據了整個太恒世界，得到了道玄之光的籠罩，成為了如今的九尊大道。
現在看來，這九尊大道對整個太恒世界的超級控制，恐怕一多半也是和做賊心虛有關。
作為奴才，偷了主子的東西，最終鸠占鵲巢，不管他已經是何等強大，終歸不是自己的東西，用起來還是不安心。
所以，這樣的小偷會在忌憚和提防的極限下，産生疑神疑鬼，最終剛愎雄猜的心态。
随即，便是草木皆兵，風聲鶴唳，對任何生靈都沒有絲毫信任。
然而，這太恒世界太大了，單靠他們九個老家夥也不可能掌控方方面面，所以才有了太恒世界出現的這麼多道靈，也才有了這森嚴的等級分明。
但正因為不信任和做賊心虛，他們也怕後來衍生的道靈走上同樣的道路，最終實力強大到掀翻他們，所以才進行了最嚴格的掌控和監控。
甚至他們發展到後來，都不僅對太恒世界不放心了，甚至對太恒世界以外的世界也開始不放心，這才有了每一個恒極都會派遣大批所謂的上使下去，攪亂各界，甚至徹底鏟除他們所認為的隐患。
好一會兒，江辰才緩緩坐下，輕歎了一口氣。
“猜忌，世間亂源，君疑臣則殺，臣疑君則反。”
“君疑臣不殺則臣必反，臣疑君不反則必備誅殺。”
聽完江辰這話，赤烏和黃道幾乎同時站了起來，滿目震驚地盯着江辰。
“怎麼？”江辰皺起眉頭：“你倆不會又要哭吧？”
赤烏看了一眼黃道，急忙沖着江辰問道：“你，你怎麼也會這句話？”
“是啊。”黃道也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江辰：“你們怎麼都說同樣的話？”
聞言，江辰不由得一翻白眼：“還有誰說過這話？”
“我師父。”兩位寰宇上尊異口同聲。
嚯！
原來還真是這麼回事兒啊？
這兩位寰宇上尊的師父，不就是統治熾烈域的終極強者，堪稱九尊大道之一的老家夥嗎？
想到這裡，江辰指了指他們：“那我問你們，你們喜歡這樣的格局，喜歡這樣的質控嗎？”
赤烏和黃道相互對視了一眼，同時低下頭，沮喪的歎了一口氣。
“不說話，還是無話可說？”江辰嗤嗤笑着問道：“或者，怕你們說出來了，被那個老家夥知道了？”
赤烏和黃道依舊沒吭聲，但卻是相互偷瞄着對方。
看他們這個樣子，江辰也明白了。
何止是他們的師父不信任他們，就連他們之間相互也不可能信任。
能把一個頂級修煉資源充沛，頂級龐大的太恒世界搞成人人警惕，人人提防，杯弓蛇影的世界，不得不說九尊大道是老六中的頂級老六。
當然，能在這樣的世界中，走出像戈輝這種娃娃，倒也是個罕見的奇迹了。
一揮手間，江辰忽然撒出兩壇巴爾赫，飛臨到赤烏和黃道的面前。
面對這一舉動，兩位狼狽的寰宇上尊同時一怔。
“在我們的世界中，也就是你們所稱的下界，有一句話叫煮酒論英雄。”
“今天，咱們既然不打不相識，也來一場喝酒論英雄如何？”
搞不清楚江辰在賣什麼關子，無論是赤烏還是黃道，竟然都沒敢接受。
即便他們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對這美酒的垂涎，卻依舊顯得那樣警惕慎重。
“怕我給你們下藥？”江辰嘁了一聲：“你們覺得自己配嗎？”
赤烏扭過頭看了一眼黃道，然後輕歎道：“江皇這算是給我們臨死前的恩賜，要不……”
他的話還沒說完，黃道便抓起面前的巴爾赫，以最快的速度扯開，咕噜咕噜開始往嘴裡灌去。
看到這一幕，赤烏大罵了一聲奸賊，也立刻依葫蘆畫瓢。
但讓江辰沒想到的是，這兩個看起來嗜酒如命的寰宇上尊，竟然隻喝下了不到半壇巴爾赫，竟然就雙雙哐當的癱坐到地上，臉頰通紅，醉意朦胧了。
“就這點酒量？”江辰失望的搖了搖頭：“若不是梵炎，我還真以為你們兩個老家夥的寰宇上尊是冒充的。”
打了個酒嗝兒的黃道忽然傻笑起來：“好喝，太好喝了，從來也沒喝過這麼好喝的瓊漿玉露。”
“這，這可比我們喝過的瓊漿玉露強太多了。”赤烏也醉醺醺的掀開黃道：“就算是比起師父那裡的玄醉露，也強了不止一絲半點。”
黃道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好喝，今生能喝到如此道露，死而無憾。”
說着，他醉醺醺的指向江辰：“江皇，噢，不，穹蒼，如果你是真英雄，能否讓我們把這壇道露喝完了再動手殺我們？”
“是。”赤烏也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我，我相信你江皇是個言而有信的人，所以……”
“打住。”江辰沒好氣的打斷了赤烏：“老子請你們喝的是酒，但未必是斷頭酒。”
這話一出，赤烏和黃道同時一愣。
緊接着，黃道醉醺醺的問道：“這所謂的酒，來自哪裡？”
“妖族。”江辰露出邪魅的笑容：“妖族的巴爾赫。”
聽到妖族兩個字，原本醉意朦胧的兩位寰宇上尊，當即吓得酒醒了一半，帶着滿目的震驚瞪向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