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鑄劍池。
天劍若葉看着眼前李家長女送來的大藥,也沒有拒絕,客氣道,“多謝。
”
這株大藥,靈氣濃郁,幾乎已不遜色于藥王,珍貴程度,可想而知。
“小弟的情況和天劍前輩并不一樣,不過,多少也算一份經驗,天劍前輩聽一聽,或許有可借鑒之處。
”
李幼薇詳細說道,“小弟的八脈,天生堵塞,當初秦姐姐提出用外力破開小弟堵塞的經脈,然後用大藥修複,這樣,堵塞的經脈便能重塑,這些年來,雖然大藥越用越多,甚至已用到了神物或者神明之力,但是,總L的方向還是沒有變,破而後立。
”
“破而後立。
”
天劍若葉聞言,輕聲呢喃了一句,他的情況,不像李家小子那般嚴重,神藏隻是受損,并非完全毀去,不過,李家小子的方法,的确可以借鑒。
受損的部分,若無法恢複如初,便斬去,借助外力讓其重塑。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
李幼薇身旁,白忘語看着眼前修為盡失的天劍,主動開口道,“天劍前輩,晚輩可否問一句,天谕殿那書生,如今究竟有多強?
”
天劍若葉回過神,想了想,說道,“深不可測,若非他最後突然收手,我不可能活着回來。
”
“逃也不行?
”白忘語凝聲道。
“不行。
”
天劍若葉搖頭道。
白忘語身子一震,心中波瀾不斷翻湧。
天下皆知,打敗五境容易,但是,要殺五境,很難。
因為,五境要逃,除非實力相差懸殊,不然,很難阻止。
天劍的實力,他曾親眼見識,毫無疑問,足以位列世間絕頂強者之列。
若連天劍遇到書生,都沒有保命之力,豈不是說,天下間,除了儒首,再無人可以能夠對上那位書生。
李兄今後能赢得了他嗎?
思及至此,白忘語眸中閃過一抹擔憂之色。
天劍打不過書生,并不意外,畢竟,書生已破五境,但是,連逃都逃不了,就太可怕了。
“天劍前輩可知,那書生為何突然收手?
”白忘語壓下心中波瀾,繼續問道。
“不清楚。
”
天劍若葉再次搖了搖頭,道,“我可以确認,他本來是準備殺我的,停手,明顯是臨時決定。
”
“奇怪。
”
白忘語聽過,面露思索之色。
那書生可從來都不是心慈手軟之輩。
問題究竟出在哪裡?
“李家妹妹,白公子,我先帶你們去休息如何?
”
一旁,葉玲珑看到兩人不再聊了,開口說道。
“那便多謝葉姐姐了。
”李幼薇輕聲應道。
“應該的。
”
葉玲珑點頭,旋即帶着兩人朝鑄劍池外走去。
鑄劍池前,天劍若葉看着三人離去的背影,神色微凝。
這儒門大弟子似乎也是重傷在身,看來,李家長女南下,并不怎麼順利。
“姑姑。
”
鑄劍池外,葉玲珑帶着李幼薇和白忘語離開時,前方,葉藏鋒邁步走來,待看到三人,詫異道,“這兩位是?
”
“李家長女,李幼薇,還有儒門大弟子,白忘語。
”
葉玲珑介紹道,“都是姑姑特意請來的貴客。
”
葉藏鋒聽過姑姑的介紹,拱手行禮道,“原來是李姑娘和白公子,慕名已久。
”
“葉公子客氣。
”
李幼薇、白忘語還禮,應道。
簡單的寒暄後,葉藏鋒目光看向眼前儒門大弟子,正色道,“聽聞白公子劍法造詣不俗,不如,切磋幾招如何?
”
白忘語聞言,面露猶豫之色,想要推脫,卻又礙于主客身份,不好直接拒絕。
“他有傷在身,打不了。
”
一旁,李幼薇可不管那麼多,直接拒絕道,“讓葉公子失望了!
”
“藏鋒!
”
兩人身前,葉玲珑眸中一冷,斥責道,“不得無禮。
”
葉藏鋒反應過來,抱拳緻歉道,“抱歉,是在下魯莽了。
”
“李家妹妹,白公子,小侄是一個武癡,見到白公子這樣的劍道高手難免技癢,非是有意怠慢,還望兩位莫要見怪。
”葉玲珑轉身看向兩人,歉意道。
“無礙。
”
白忘語點頭應道。
“我先帶兩位下去休息。
”
葉玲珑說了一句,旋即繼續帶路,隻是,從葉藏鋒身邊走過時,狠狠瞪了後者一眼。
哪有客人剛到,便拉着客人比試的,着實失禮。
葉藏鋒站在那裡,沉默不言,看着三人離開,片刻後,轉身走向鑄劍池。
劍池前。
天劍若葉席地而坐,正在重修武學。
不過,因為五神藏受損,真氣,一時難現。
“天劍前輩。
”
葉藏鋒走來,站在一旁,看着前方的神劍,開口問道,“晚輩有一事不明,劍道,是否真的有高下之分?
”
“沒有。
”
天劍若葉睜開眼睛,回答道,“劍道沒有差别,有差别的是,持劍的人。
”
“那前輩為何要改變自已的道。
”葉藏鋒再次問道。
“我并沒有改變自已的道。
”
天劍若葉注視着前方熊熊烈焰中的護世神劍,平靜道,“我隻是重修自已的道,看清自已,重拾初始提劍之心。
”
“不明白。
”
葉藏鋒似懂非懂地應道。
“以後你會明白的。
”
天劍若葉再次閉上眼睛,應道,“高處不勝寒,待你走到劍道之巅,回首之時,希望你還能記起當初提劍的初心。
”
他,立身高處太久,幾乎已經忘記了。
多虧儒首的提醒,還有在李園那些日子經曆、見識、耳聞的俗人,俗事,俗不可耐的歪理邪說,方才讓他漸漸記起,他是一個人,而不是一柄劍。
漠北。
馬蹄隆隆,千軍萬馬狂奔而過。
俗人李子夜,帶領大軍長途奔襲,在放過赫連、澹台兩部族的王室後,調轉方向直接沖入敕力一族的疆域,神兵天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襲了敕力部族的王室。
最終,殺敵四千,俘虜敵人王室一百一十三人。
“報!
”
漠北的捷報,很快傳入了大商都城。
記朝文武在收到漠北傳來的捷報後,心神大震。
“好!
”
龍椅上,商皇拍案而起,龍顔大悅。
布衣侯,當真是大商的一員福将!
“陛下,布衣侯軍功卓著,骁勇不凡,臣提議,封布衣侯為王,以震軍心。
”
朝中,一位善于察言悅色的臣子走出,提議道。
“不可!
”
封王之提議剛出,便立刻有臣子出言反對,言辭鑿鑿道,“布衣侯雖然骁勇,但是,此前封侯已是破例,如今,雖立有戰功,卻并不足以封王,若就這樣加封,恐難以服衆!
”
“有何不可?
如今我大商正值用人之際,非常之期,當用非常之法,行非常之事,既然布衣侯有這個能力,封王,提振軍心,于我大商有利無害。
”
“臣不通意,布衣侯年齡尚輕,資曆也不夠,封王,太過草率。
”
“年齡?
資曆?
我大商以武立國,什麼時侯封王,也要論資排輩了!
”
“不談年齡和資曆,那戰功呢,布衣侯才打了幾場勝仗就要封王,讓其他的将軍怎麼想!
”
奉天殿中,衆臣争吵不休,關于布衣侯封王,除了少數幾位臣子支持外,大部分臣子還是持反對意見。
隻是,曆代武王,哪一位獲封時,不是争論不斷。
關鍵是,此事,已開始有人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