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烏雲避月。
壽安殿前。
皇子造反,大軍強勢逼宮。
父子相殘,人間至悲。
結果,終究是帝王棋高一籌。
慕淵率領青羽軍将要動手時,背後,一隻幹枯的手伸出,洞穿其胸膛,毀去其心脈。
鮮血噴湧,染紅黑夜。
慕淵看着胸前血淋漓的手,踉跄數步,旋即瘋狂地大笑起來。
笑容中,那漆黑如墨的雙眸中,一抹淚水無聲淌下。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何其諷刺,慕淵心中恨意滔天,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唯有那瘋狂的笑聲,聲聲刺耳。
後方,趙桀緩緩拔出了手,默默站在一旁,送别眼前陪伴了二十年的主子。
禁軍前,商皇轉回身,目光看着前方心脈被毀的長子,眸中也閃過一抹不忍和黯然。
最後,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淵兒,來世,莫要再生于皇家。
夜下,慕淵後方,萬千青羽軍看着這一幕,全都震驚不已,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誰都沒有想到,最後會是這個結果,大殿下,竟是死在了自己人手中。
隻是,就在所有人都認為大皇子必死之時。
變數突生。
“為,為什麼!
”
瘋狂的大笑之後,慕淵踉跄穩住了身形,連續問了好幾聲,接着,周身黑色氣流狂湧,吞沒己身。
“這是”
禁軍前,商皇看到眼前景象,神色一凝。
不好。
隻見青羽軍前,漫天黑氣狂湧,遮天蔽月,慕淵胸前,方才被趙桀洞穿的缺口迅速複原,傷而不死,宛如邪魔。
衆人不及反應,慕淵身動,瞬至趙桀身前,右手直直貫入其胸膛。
頓時,鮮血飛濺,霧了兩人的雙眼。
“趙桀,你跟了本王二十年,就算狼心狗肺也該焐熱了,本王倒是要嘗嘗,這樣的心,究竟是什麼味道。
”
慕淵神色冰冷地說了一句,旋即将其心髒硬生生扯了出來。
跳動的心,依舊溫熱,衆人震撼的目光中,慕淵将前者的心放入嘴裡,一口口吃了起來。
“殿……下。
”
趙桀驚恐的喚了一聲,身子無力地倒下,心口處,鮮血不斷溢出,将身下大地徹底染紅。
抽搐的身體,寒風下,漸漸失去溫度,趙桀的雙眼睜的極大,眸子中有恐懼,也有悔恨。
“父皇。
”
吃下半顆心後,慕淵右手一握,将手中殘留的半顆心捏碎,目光移過,看着禁軍前的父親,輕聲道,“兒臣,送父皇上路。
”
說完,慕淵沒有再多言,腳下一踏,迅速沖上前去。
壽安殿前,商皇看到前方疾速沖來的長子,眸子一沉,眸中殺機畢露,方才的不忍和心軟徹底消失不見。
“護駕!
”
兩旁,禁軍中的高手反應過來,立刻上前阻攔。
隻是,十丈距離,誰能擋得住一個已入五境的妖魔。
照目之間,一位位禁軍高手被漫天妖氣震飛出去,難阻一心弑父的大皇子。
數息的工夫,慕淵沖至壽安殿前,身前三丈,再無人能阻其腳步。
“父皇!
”
三丈距離,慕淵注視着前方的帝王,眸中恨意滔天,身形更快數分,誓要禦前弑君。
殊不料。
就在這時,千軍萬馬後方,一柄利劍破空而至,掠入戰局中,貫穿慕淵之身。
下一刻,青羽軍後,三尺劍踏步而至,轉眼之間,來到禦前,伸手握入貫穿大皇子後心的利劍,神色平靜道,“臣救駕來遲,還望陛下恕罪。
”
“不遲。
”
禁軍中間,商皇神色淡漠道,“慕淵意圖弑君,罪不容恕,殺了吧。
”
“是!
”
三尺劍領命,目光看着前方的皇子,冷聲道,“大殿下,得罪!
”
“得罪?
你有這個本事嗎?
”
慕淵看着胸膛前的長劍,一身黑氣更盛,強行将心口的長劍震出。
相隔三尺,兩人目光對視,慕淵冷冷地注視着眼前的皇室第一供奉,目光中絲毫沒有畏懼。
“不死之身。
”
三尺劍看到大皇子胸前迅速複原的傷口,神色也凝重下來。
原來,大皇子從妖族那裡不僅得到了雙腿的治愈之法,還得到了妖族的快速再生能力。
隻是,妖族的再生能力也有極限,心脈若毀,必然沒有生路。
大皇子的再生能力,已超過妖族了。
奇怪。
“冥土。
”
禁軍中間,商皇輕輕吐出了兩個字。
他的兒子,當真都是人中龍鳳。
淵兒,應該是自己摸索出了成為冥土的方法。
不過,似乎并不完全。
完全體的冥土,是不需要吃人心的。
淵兒府中備着那麼多人心,肯定不隻是為了擺設。
壽安殿前,父子相殘之局再起風波,同一時間,奉天殿上空,龍氣彙聚,龍嘯震天。
紫氣東來,大龍現身。
大商,千年氣運,天下無敵,國運彙聚成龍,鎮守皇宮。
然而,随着漠北八部的入侵,大商的國運,明顯大不如前,天際之上,大龍注視着下方的女子,冷漠而又無情。
“白娘娘,有勞了。
”
這一刻,皇宮外,兩道身影邁步走來,蕭潇注視着奉天殿上空的大龍,開口說道。
“應該做的。
”
一旁,白玉貞應了一聲,邁步走向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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