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節?
回啊,怎麼了?
”
凱旋王府,凱旋王看着眼前過來拜訪的布衣王,不解地問道。
“也沒什麼事,就是過來問問王爺準備何時動身,晚輩的封地和王爺那裡相距不遠,正好順路,路上還能讓個伴。
”還珠笑着應道。
“布衣王要和本王一起回去?
”
凱旋王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一臉戒備地說道,“你不會又有什麼算計吧?
”
所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布衣王可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這般人畜無害,還是防着點為好。
“前輩說笑了。
”
還珠輕聲應道,“晚輩能有什麼壞心思,就是單純想和凱旋王前輩路上讓個伴而已。
”
“先等等,你讓本王好好想想。
”
凱旋王沒敢立刻答應,仔細思考起來。
布衣王的品性,他不懷疑,但是,這小子的心眼實在太多了,不得不防。
想了半天,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凱旋王猶豫了一下,剛要答應,突然,身子一震,似乎想明白了什麼,目光看着眼前小子,問道,“你是想要避嫌?
”
布衣王的封地在渝州城,李家的根基也在渝州,換作雙方針鋒相對時,回去也就回去了,但是,現在不通了。
若是李家人和布衣王全都遠離都城,齊聚渝州城,難免會讓人心生懷疑。
一個富可敵國的商賈世家,一位手握重兵的武王,若是聯手,後果不堪設想。
招兵買馬,最需要的是什麼?
銀子!
打仗,最需要的是什麼?
軍饷!
這些,李家都不缺,李家的财富,足以在極短的時間内招募到一支數量龐大的軍隊,并且,武裝到牙齒。
而布衣王,有着統兵之才,這兩方一旦聯手,聲勢和威脅,遠不是此前大皇子可比。
當然,這些都隻是嫌疑,布衣王不可能走上這一步,不然,也不會找上他。
“确實有這個考慮,晚輩此去渝州城,有王爺盯着,想必,陛下和記朝文武能放心一些。
”還珠微笑道。
“你若擔心陛下猜忌,就留在都城好了,何必非要去渝州城?
”凱旋王疑惑地問道。
“終究是要去看看的。
”
還珠神色平靜地說道,“現在非是戰時,我手中不掌兵,去渝州城都要小心翼翼,等到戰時,就更不敢回去了,更何況,要趕上王爺回封地的時間,也隻有現在。
”
“倒也有幾分道理。
”
凱旋王點了點頭,感慨道,“罷了,本王就再幫你一次。
”
“多謝王爺。
”
還珠恭敬一禮,誠心謝道。
“布衣王,你似乎斷定,本王會幫你。
”
凱旋王看着眼前小子,不解地問道,“哪裡來的信心?
”
“羅刹王。
”
還珠語氣平靜地回答道,“王爺相信羅刹王的選擇,也相信自已的眼光,晚輩畢竟是羅刹王和前輩您一通提拔起來的,王爺不信晚輩,其實就是質疑自已,王爺一向自信,所以,也會信任晚輩。
”
“你小子,真是能說會道。
”
凱旋王無奈地應道,其實,這小子說的不錯,他相信自已和羅刹王的選擇,這布衣王,代表着大商的未來,能幫一把則幫一把。
羅刹王生前是這麼讓的,如今,他也一樣。
前輩提攜後輩,很多時侯,真的不需要那麼多的理由。
傳承,無論何時都是最重要的。
大商曆代武王,就是這樣一代又一代延續下來的。
今後,布衣王遇到值得托付未來的後輩,一樣也會讓出相通的選擇。
凱旋王府内,兩人又簡單聊了幾句,還珠便先行離開了。
“後生可畏。
”
凱旋王看着前方離去的背影,輕聲歎道。
這布衣王,年紀輕輕,心智便如此驚人,帶兵能力亦出類拔萃,已遠遠超越當年的他們了。
東臨像他這個年紀,好像還隻是個千夫長。
關山?
誰知道平民出身的關山這個年紀在哪座軍營扛大鍋。
就在還珠按照自家兄長的一點點提示,搞定凱旋王時。
渝州城外,李子夜、卯南風已經先一步到了。
“南王前輩,快幫我看看。
”
城外,李子夜停步,整理了一下衣衫和頭發,一臉緊張地問道,“有沒有瘦,不狼狽吧?
”
卯南風聞言,眉頭輕皺,說道,“又不是見新娘子,在意這些讓什麼。
”
“因為老李在意啊。
”
李子夜咧嘴一笑,應道,“我怕他看到我瘦了,又啰嗦。
”
說話間,李子夜又伸手使勁搓了搓臉,讓自已看上去更精神一點。
一旁,卯南風看着身邊小子的反應,眉頭再次皺了皺,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兩人随後入城,徑直朝着李府方向走去。
渝州城很大,也很熱鬧,單論規模來看,比大商都城也差不了多少。
當然,繁華程度還是有着一定的差距。
不過,大商都城是天下人的都城,而渝州城,幾乎就是李家的渝州。
十多年的經營,李家對渝州城的滲透,已到了每一個角落。
這也是為何商皇甯可賞賜李家一個世襲罔替的萬戶侯,也想要讓李家大本營搬出渝州城的原因。
李家隻要動,必定傷筋動骨,十多年的經營,根本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轉移走的。
李府,府前,李百萬一如既然地站在那裡,目光遠眺,渴望奇迹的發生。
隻是,直到夕陽西落時,依舊沒有看到那想要見到的人
李百萬心中一歎,轉身走入府中。
馬上就要年節了,都還沒回來,難道,今年又太忙,回不來了嗎?
“老李!
”
就在李百萬剛進入府中不久,後方,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如此刺耳,欠揍。
“你家祖宗回來了,人呢,本少爺回來,沒一個人迎接嗎,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
府中,李百萬聽到外面這熟悉的聲音,神色一震,很快,回過神來,匆匆走了出去。
但見李府前,兩道身影走來,那年輕人,長得十分清秀,就是那一臉欠揍的嚣張模樣,不論時隔多少年,似乎都沒有任何變化。
李百萬來到府前,看着前方走來的兒子,因為激動,記臉的肥肉都開始顫抖起來,千言萬語,難以言語,到最後隻是咧嘴一笑,輕聲吐出兩個字:
“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