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學宮。
北院。
一大早。
儒門的弟子做早課時,李子夜跑了過來。
六十三位儒門弟子,白袍、長劍,身法,劍法如行雲流水,甚是養眼。
李子夜是來查崗的。
來看看這些家夥練得怎麼樣了。
“小子夜,今天怎麼來了?
”
陳巧兒看到院中熟悉的少年身影,主動上前,問道。
“好久沒來,想巧兒姐了。
”李子夜嘴甜地說道。
“少來。
”
陳巧兒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說道,“你很久沒有講過課了,怎麼,想隻拿月俸不幹活?
”
“最近太忙了。
”
李子夜不好意思地說道,“再請幾天假,等到不那麼忙了,一定過來上課。
”
“就你借口最多。
”
陳巧兒沒好氣地說道,“你自己看着辦吧,反正也不指望你能教出什麼花來,對了,聽說你在練三絕劍?
”
“巧兒姐怎麼知道的?
”
李子夜聞言,神色一怔,很快想明白什麼,撇了撇嘴道,“肯定是儒首或者法儒那兩個老頭說的。
”
“你别管誰說的,練的怎麼樣了?
”陳巧兒淡淡道。
“三絕劍,總共就三招,我現在練到第二招了。
”
李子夜得意洋洋地說道,“應該再過一些日子,就能練成了。
”
“還不錯。
”
陳巧兒颔首道,“不過,三絕劍的威力,不同的人,不同的狀态,差距極大,而且,三絕劍的三重境界,每一重對于劍招的威力都有着巨大影響,所以,這門武學,并不穩定,也非是正途,你還是要以飛仙訣為主才行。
”
“知道啦,巧兒姐,這些話,仙子師父已和我說過不止一遍。
”
李子夜無奈地應道,“我這不是着急嗎,距離我和火麟兒的約戰,已經不足一年,飛仙訣又這麼難練,就隻有另辟蹊徑了。
”
“你知道其中利害就行。
”
陳巧兒正色道,“劍癡已将修煉飛仙訣第七式的辦法想出,忘語他們也會盡可能幫你,小家夥,你可要争氣啊,雖然那火麟兒身為朱雀宗聖女,名列世間四大天驕之一,但是,你身後也有整個李家和儒門的相助,底蘊方面,我們并不輸給她。
”
“巧兒姐放心。
”
李子夜認真道,“我一定将飛仙訣第七式學會,然後,打赢一年後的那一戰。
”
“有信心就好。
”
陳巧兒微笑道,“我就怕你還沒打,就先心生怯意,這樣的話,你可就真的沒有任何勝算了。
”
“巧兒姐你還不了解我,我什麼都缺,就不缺銀子和自信。
”李子夜笑道。
“也是。
”
陳巧兒輕輕一笑,是她擔憂的太多了。
兩人說話間。
北院中。
早課結束。
六十三位儒門弟子收劍,恭敬行禮。
前方,白忘語持劍還禮。
随後。
儒門弟子們相繼離開,各忙各的事。
陳巧兒也跟着離開,準備去上課。
“李兄,你怎麼來了?
”
後方,白忘語走來,看着眼前人,問道。
“府中呆不住,過來看看你們練的怎樣了。
”李子夜說道。
“還要一些時日。
”
白忘語如實道,“不過,李兄每天若有時間,可以一起來練,或許,能有預想之外的收獲。
”
“一起練?
”
李子夜想了想,點頭道,“有道理,與其等着他們練成,我再學,不如一起練。
”
說到這裡,李子夜看着眼前小紅帽,抱怨道,“你怎麼不早點提醒我。
”
“剛想到。
”
白忘語輕笑道。
李子夜聞言,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李兄,有一事問你。
”
白忘語左右看了看,認真道,“宣武王世子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
那天,李兄和他們下棋的時候,出去過一次,這事,隻有他和那位風先生知道。
“不可說。
”
李子夜故作神秘道。
白忘語看到眼前少年的反應,立刻明白了什麼,輕聲一歎,提醒道,“我不多問,不過,李兄你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
”
“我知道。
”
李子夜伸手攬住其肩膀,說道,“老白,問一件事。
”
“什麼事?
”白忘語不解道。
“你在都城呆的久,對大皇子了解多嗎?
”李子夜問道。
“不多。
”
白忘語搖頭道,“大皇子自幼患有腿疾,即便出宮建府後也一直深入簡出,很是低調,如今的諸位皇子中,大皇子應該是最不引人注意的一個。
”
“他身邊有什麼高手嗎?
”李子夜繼續問道。
“有。
”
白忘語點頭道,“他身邊,一直跟着一個大太監,名叫趙桀,修為在第四境後期。
”
“第四境後期?
”
李子夜眸子微眯,那還真是不好對付。
李家安插在大皇子府的暗樁,也察覺出那個趙桀不簡單,卻是沒想到,這老太監竟然是接近五境的強者。
“李兄,你問這些做什麼?
”
白忘語皺眉道,“你可不要沖動,大皇子再怎麼不受重視,那也是皇子,而且是陛下的長子,切不能招惹。
”
“那當然。
”
李子夜随口應道,“我就是好奇,随便問問而已,走啦,回府練劍。
”
說完,李子夜擺了擺手,邁步朝着北院外走去。
與此同時,大皇子府。
後院的房間中。
所有的下人全都被遣退。
慕淵身前,一道渾身缭繞在黑氣中的身影擡手,渾渾妖元彌漫,沒入前者雙腿。
約麼半個時辰後,黑影收手,開口道,“大殿下試一試。
”
慕淵聞言,雙手按住輪椅,努力地站了起來。
“咣當。
”
然而,慕淵還沒站穩,便直接摔倒下去,将一旁的茶桌撞翻,茶水灑的滿地都是。
“殿下。
”
後方,趙桀臉色一變,立刻上前去扶。
“不用,我自己來!
”
慕淵沉聲喝了一句,目光看着自己的雙腿,許久,像是失心瘋一般,張嘴笑了起來。
“二十七年了!
”
慕淵一邊笑,一邊雙手扶在輪椅上,強行撐起了身子。
踉踉跄跄,根本無法站穩,撐住身體的雙手更是不敢松開,但是,殘疾了二十七年的大皇子,卻真實地站了起來。
“大殿下,還請不要忘了對吾主的承諾。
”
前方,渾身籠罩在黑氣中的身影看着眼前站起來的大皇子,沉聲提醒道。
“放心。
”
慕淵站在那裡,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笑容,應道,“本王答應過你們的事,就一定會做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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