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清風徐徐。
四皇子的王府後院,李子夜首次主動請戰,雲蛉劍入手,劍身在風中響起低低輕鳴聲。
慕白感受到眼前人身上的戰意,目光也凝重下來。
“殿下,這次你不用留手,請!
”李子夜開口,神色平靜地說道。
慕白沉默,片刻後,點頭應道,“恭敬不如從命!
”
一語落,慕白周身真氣洶湧而出,層層踏踏,無窮無盡。
“得罪了!
”
李子夜說了一句,腳步一踏,首先沖上前去。
慕白凝神,拔劍出鞘,正面迎了上去。
“铿!
”
雙劍交接,清脆的金屬交擊聲在風中響起,随之,劍氣震蕩,以兩人為中心,向着四周擴散開來。
咫尺間,兩人目光相對,各自思緒不同。
從相識到相知,四年時間,兩人共同經曆了很多事,有極夜世界的并肩作戰,也有大商都城的同進共退。
四年,李家從富可敵國的暴發戶,快速成長為一個高手如雲,連皇室都不敢輕易招惹的龐然大物。
而慕白,也從四王奪嫡的一角,打敗所有的對手,正式成為皇位的繼承人。
四年過去,所有的一切,都不同了。
“李兄,你變強了!
”
一招交鋒後,慕白察覺到眼前故友的變化,開口說道。
“殿下,也一樣!
”
李子夜應了一句,手中雲蛉劍立刻化百練之鋼為繞指柔,纏上四皇子手中的龍淵劍。
“嗯?
”
慕白見狀,目光一凝,馬上擡起左手,并指凝劍,強勢反撲。
劍指近身,李子夜不閃不避,抓向前者的手臂,接着,順勢一卸。
“太極勁?
”
慕白有感,神色越發凝重,說道,“不對,是混沌無極寶典。
”
又似乎,兩種武學都有。
一瞬間的思緒後,慕白收斂心神,抱元守一,真氣内斂,不給眼前人吞噬自己真氣的機會。
随之,龍淵急旋,強行震開雲蛉劍的束縛。
近距離的戰鬥,明顯,變化莫測的軟劍更加占據優勢,所以,在慕白想要拉開戰局時,雲蛉劍再度吐信而至。
毒蛇一般的雲蛉劍,行劍方式異常詭異,剛柔之間,千變萬化。
慕白揮劍,劍氣縱橫,招式簡單而又霸道,目的很簡單,盡快拉開戰局。
至少,拉開至三尺之外。
三尺,方才是一名劍者,最強的領域。
慕白深知自己的優勢和劣勢,不願和眼前人比拼拳腳功夫,便以強大的修為震開令人不勝其煩的雲蛉劍,強行拉開戰局。
戰鬥,本就是以己之長,制敵之短的過程,掌功高手,絕對不會願意和一個用槍矛的武道強者将距離拉開六尺之外,軟劍、硬劍,也是同樣的道理。
“一劍飛鴻!
”
交手十數招,慕白終于找到機會,将戰局拉開,兩人之間,距離超過三尺的刹那,但見龍淵劍上,鋒芒大盛,不及回神,白衣如電,劍破虛空。
三尺領域,三尺劍一生最強的距離,三尺距離,幾乎不曾失手。
慕白,師從皇室第一供奉三尺劍,對于此招的修煉,同樣已臻至化境。
“殿下,你忘記了嗎,這一招,我也會!
”
胸口前,龍淵劍近身的刹那,李子夜腳下一踏,避開其最強時的鋒芒,同時,左手雙指并合,铿然一聲夾住了龍淵劍的劍身。
龍淵劍受制,不得慕白反應過來,李子夜手中的雲蛉劍馬上變為百練之鋼,一劍破空斬出。
“轟!
”
雲蛉斬過,一掌迎上,轟然一聲将戰局震開。
十步距離,兩人對視,一者染紅,一者從容。
慕白左手的手掌上,鮮血滴滴淌落,盡染身下的石闆。
以肉體凡胎,硬擋雲蛉劍,結果,早已注定。
慕白看着眼前變化甚大的朋友,神色徹底凝重下來,他知道,如今的李兄,和以前已完全不同了。
實力進步是一方面。
最大的不同是,李兄,不再藏拙。
“殿下,再來!
”
十步前,李子夜擡起手中的雲蛉劍,神色平靜地說道,“殿下的實力,肯定不止這樣!
”
“如你所願,小心了。
”
慕白提醒了一句,也沒再廢話,左掌翻轉,凝元提氣,一身氣息急劇攀升。
李子夜感受到四皇子氣勢的變化,目光也認真下來。
這種感覺是?
鎮世訣!
大商皇室鎮國武學!
鎮世之武将現,慕白揮劍,烽火彌漫,一身紫色龍氣若隐若現。
“鎮世訣!
”
“天荒無禁!
”
鎮世之武出,慕白身動,劍鋒斬落,霸道無比的一劍,大開大合,與此前的氣勢完全不同。
“轟!
”
李子夜凝神,一劍迎上,硬接皇室不傳之秘。
巨力加身,李子夜握劍之手一麻,腳下退半步,用力一踩,轟然一聲,卸去餘勁。
“李兄見識過鎮世訣,應該不會陌生!
”
咫尺間,慕白看着眼前人,開口說道,“還請李兄,不要再藏招。
”
“會的,殿下不要着急。
”
李子夜應了一句,一身真氣急劇攀升,手中雲蛉劍爆發出刺耳的劍鳴聲。
這一刻。
大商皇宮,壽安殿中。
漫天黑氣洶湧,九嬰妖皇現身,看着宮外,面露震驚之色。
好強大的兩股氣息。
“陛下,四殿下和那李家嫡子打起來了!
”片刻的震驚後,九嬰妖皇回過神,開口說道。
“知道。
”
床榻上,商皇睜開眼睛,神色冰冷地說道,“兩人的氣息平分秋色,說明,那李家嫡子的實力,已不在白兒之下。
”
“這才四年。
”
九嬰妖皇強壓心中波瀾,提醒道,“陛下,此子對我們的威脅,實在太大了,不能留!
”
四年的時間,便能從一個武道初學者,追至年輕一代四大天驕的級别,這樣的成長速度,實在太可怕了。
“這件事,朕早就明白。
”
商皇冷聲道,“但是,事到如今,也隻能從長計議,不然,你以為,那李家嫡子為何要在這個時候和白兒比試,他這是在向皇室示威,告訴我們,現在的情況和四年前,不同了!
”
說實話,他有些後悔,沒有在李家和那李家嫡子初露鋒芒時,便不惜代價徹底将其摧毀。
如今,終究是養虎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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