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商西境。
天谕殿大統領牧守知率領的銀甲鐵騎和大商凱旋王統領的玄甲軍正式交鋒。
鐵水洪流,互相沖擊,大戰慘烈異常。
雙方都是精銳中精銳,尤其天谕殿的銀甲鐵騎,更是有着過萬不可敵的贊譽。
凱旋王深知對手的強大,早已在戰場上設下重重阻礙,就是延緩銀甲鐵騎的沖鋒速度。
與騎兵交手,讓敵人慢下來,是亘古不變的硬道理。
否則,一旦騎兵發揮出速度的優勢,那恐怖的沖擊力,根本沒有兵種能夠阻擋。
而玄甲軍,通樣有着大商各大精銳軍隊中,最龐大的騎兵軍團。
五千重騎,還有兩萬輕騎,裝備精良,能騎善射。
加上羅刹王所率領的羅刹軍從兩翼配合,西境的第一戰,雙方打的難分難解,直到日落時,方才各自退去。
夜幕降臨。
大商的營地中。
凱旋王、陶夭夭商議對敵之法,一直商議了将近兩個時辰。
終了。
陶夭夭将要離去時,凱旋王開口,問道,“羅刹王,李家那個小子,應該算是你的師侄吧?
”
“是,又如何?
”
陶夭夭停步,轉身問道。
“沒什麼。
”
凱旋王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平靜道,“就是問問而已,那小家夥來到大商都城已經兩年,羅刹王和他好像并沒有太多聯系。
”
“本王和梅花劍仙的關系,天下皆知。
”
陶夭夭淡淡道,“凱旋王認為,本王和那小子,能有什麼聯系。
”
“也是。
”
凱旋王點了點頭,道,“其實,本王一直不明白,羅刹王來大商都城,是為了什麼。
”
“立功,封王,守護大商。
”陶夭夭平靜道。
“令尊于宮中重傷,不久後病逝,羅刹王還能想着守護這大商朝,本王佩服。
”凱旋王注視着眼前人,說道。
“凱旋王若沒有其他的事,本王就先走了。
”
陶夭夭冷聲說了一句,旋即邁步離開營帳。
帳内。
凱旋王看着前者離開的背影,眸中異色閃過。
他總覺得,羅刹王效命朝廷,是别有目的。
與此通時。
北境。
鐵水洪流狂奔而過。
漠北鐵騎,所向披靡,再一次擊潰了大商三位武王的合圍之勢。
比起凱旋王的玄甲軍,不論九幽王的黑水軍還是宣武王的青羽軍,都有着明顯的差距。
而忠武王的鎮北軍雖然強大,但是,面對漠北鐵騎一次又一次的沖擊,也顯得十分狼狽。
北境疆土,一再失守。
“報!
”
三日後。
大商都城,戰報傳來,震驚各方。
“天門城失守,漠北大軍屠城,城中十一萬軍民全部戰死。
”
消息傳來,大商都城,驚慌的氣氛越來越濃郁。
北境的接連潰敗,将大商千年以來積累的驕傲和自信,全部擊潰。
然而。
不等朝廷反應過來。
又四日後。
來自西南和南境的兩封戰報傳入都城。
這一次。
舉朝震動。
南境巫族、西南邊境的佛國,通時出兵,征讨大商。
天下伐商,烽火四起。
李園。
李子夜收到來自西南和南境的情報後,神色立刻變了。
糟了。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北境的接連潰敗,将大商千年的威嚴打破,加上天谕殿出兵大商西境,牽制了大商最精銳的兵力,那些狼子野心之輩,也都想要趁機分一杯羹。
南疆巫族,由巫後掌權,巫後之下,共有十二位大巫王,不僅實力強橫,而且,各有封地,握有重兵。
“五位大巫王!
”
李子夜看着南境的情報,神色沉重異常。
五位大巫王,十萬大軍,先鋒軍都這麼多,這是要傾巢而出,趁火打劫了。
看完南境的情報後,李子夜又仔細看過西南邊境傳來的戰報。
佛國。
那座千年古刹,果然不出所料,也露出了獠牙。
“青燈寺。
”
李子夜看着情報上的三個字,眸中冷意閃過。
有佛西來,青燈不滅,佛身,不滅。
說起來,這位青燈佛,似乎是小和尚的師父。
他很好奇,青燈佛是否真如傳說中的那般強大。
西南王和西南王府的十萬精兵還在那裡鎮守,應該能擋下佛國的那些僧衆。
當然,前提條件是,西南王府能擋得下那位青燈佛。
“小公子。
”
就在這時,一名小厮快步走來,臉上盡是驚慌之色,道,“宮中來了位公公,說是陛下召見。
”
李子夜聞言,神色微沉。
商皇要見他?
李子夜回過神,立刻朝着前院走去。
前堂。
一名小公公靜立,連坐都沒有坐下。
“公公。
”
李子夜走入前堂,臉上露出客氣之色,并沒有因為來人身份卑賤而有任何輕視。
兩世為人,李子夜深知,甯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的道理。
“李教習,陛下口谕,讓李教習立刻進宮面聖。
”小公公看着來人,傳令道。
李子夜聽過,眸子微眯,上前一步,不留痕迹地将一錠銀子放入前者手中,說道,“公公,陛下喚我,是有什麼事嗎?
”
小公公感受到手中銀子的分量,稍顯蒼白的臉上閃過一抹記意之色,壓低聲音,提醒道,“陛下的心思,奴才也不知道,不過,李教習要小心一些,陛下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
李子夜聞言,點了點頭,道,“多謝公公的提點。
”
兩人随後出府,乘坐馬車,朝着皇宮方向趕去。
沒過多久。
皇宮。
壽安殿。
李子夜走入,看着殿内的商皇,恭敬行禮道,“草民李子夜,拜見陛下。
”
“坐。
”
商皇擡頭看了一眼前方的少年,示意道。
“多謝陛下。
”
李子夜領命,邁步走到棋桌前坐下。
“會下棋嗎?
”商皇淡淡道。
“略懂一二。
”李子夜回答道。
“和朕下一局。
”商皇神色淡漠道。
“是!
”
李子夜恭敬應道。
一局開始。
李子夜持黑子,先行落子。
棋力弱者,持黑子,這是規矩。
商皇持白子,随後落子。
兩人誰都沒有說什麼,唯有落棋之聲,不斷在殿内回響。
李子夜的棋藝,很強,比起棋藝高超的商皇也絲毫不弱。
重要的是,李子夜今年,尚且不及弱冠。
而商皇,已經老了。
棋局,異常的激烈,高下難分。
商皇看着眼前棋局,陰鸷的眸中閃過一抹凝色。
好一個李家嫡子,終于不再藏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