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劍閣。
一層樓。
衆弟子聽過大閣主的決定,震驚的通時,目光全都變得銳利起來,宛若一柄柄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
不通儒門弟子的謙和禮讓,太白書院十三劍閣的弟子,全都是典型的劍者性情。
能用劍解決的事情,就絕對不多廢話。
于是,整座劍閣中,劍意湧動,一名名弟子邁步上前,誰都想試一試眼前的陌生年輕人,究竟有沒有那個資格讓他們的副閣主。
“一個個來。
”
憶千秋見狀,開口提醒道,“難不成,你們還要一起上嗎!
”
“我先來!
”
衆人中,一個L型相當壯碩的太白弟子走到最前方,拔出身後的重劍,聲若洪鐘一般說道,“在下尚秀秀,向閣下請招!
”
“尚秀秀?
”
李子夜聽到這個頗為秀氣的名字,神色一怔,很快反應過來,下意識看向前者的咽喉。
有喉結啊!
男的?
思及至此,李子夜上下打量過眼前的大塊頭,确定其性别後,方才暗暗松了一口氣。
最近在性别方面,總是鬧笑話,實在有些怕了。
“在下,李劍主。
”
短暫的思緒後,李子夜收斂心神,正色道,“請!
”
一語落,李子夜右手虛握,袖中,一柄長劍宛若毒舌吐信一般飛出,沒入手中。
“閣下小心了!
”
尚秀秀看到眼前人亮出兵器,一聲大喝,手持重劍沖了上去。
出人意料的是,身材高大、兵器厚重的尚秀秀速度卻是一點不慢,轉眼之間,已然掠至李子夜身前。
重劍斬落,石破天驚。
戰局外,憶千秋看到弟子舉重若輕的一劍,面露記意之色。
然而,下一刻,憶千秋的神色便凝住了。
重劍落下的刹那,前方,李子夜的身子離奇地來到了尚秀秀左手邊,長劍橫過,在其咽喉前停了下來。
在場第一劍閣的弟子們誰都沒有反應過來,戰鬥已然結束。
憶千秋看到眼前結果,心中波瀾翻湧。
“他剛才動了嗎?
”
周圍,衆人互視一眼,神色震驚不已。
他們都沒看到這位李公子有任何動作,怎麼就突然來到了尚秀秀左手邊?
這一刻,第一劍閣外,一位抱着寶劍路過的年輕人看到裡面的情形,腳步立刻頓下。
厲害啊!
見獵心喜,年輕人轉身朝着前方的劍閣走去。
劍閣内,衆人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李子夜收劍,平靜道,“承讓。
”
尚秀秀難以置信看着眼前人,問道,“這是什麼武學?
”
“就隻是基本功而已。
”
李子夜如實說道,“沒用什麼武學。
”
“在下輸了。
”
尚秀秀聽過前者的回答,抱拳一禮,說道,“心服口服。
”
一招都沒接住,再打多少次都一樣。
“還有人要挑戰嗎?
”
憶千秋壓下心中波瀾,神色認真地問道,“機會難得,即便打不過,也要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切磋機會。
”
“我來!
”
“我來!
”
衆弟子反應過來,紛紛回應,想要親身領教一番。
“來什麼?
”
就在這時,劍閣外,年輕男子邁步走來,淡淡道,“你們和他,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也就顔丫頭能和他過幾招。
”
“叔叔。
”
顔如玉看到來人,神色恭敬地行禮道。
“叫三閣主。
”
年輕男子淡淡道,“顔丫頭,他便是你在古戰場遇到的那人嗎?
”
“對。
”顔如玉點頭應道。
“在下,顔知舟。
”
年輕男子聽過侄女的回答,也沒再廢話,邁步上前,說道,“接下來,由我跟閣下打。
”
“顔知舟,你的輩分向一個小輩出手,是不是有些以大欺小了。
”
憶千秋看到顔知舟要親自出手,馬上開口提醒道,“而且,這是我第一劍閣的事務,你插手,不合規矩。
”
這顔知舟,隻是看起來年輕,實則要長顔丫頭十多歲,實力在十三位劍閣之主中更是穩居三甲之列,相當厲害。
“他的本事,僅僅讓一位副閣主,太屈才了。
”
顔知舟神色淡然地說道,“不過,他自已若願意,我也沒什麼意見,至于讓你的那些弟子挑戰他,實屬多餘,不如讓我和他過幾招。
”
衆人中間,李子夜看着眼前非要和他打的男子,心中一百二十個不情願。
顔如玉的叔叔?
而且,還是什麼三閣主?
這明顯是一位真正人間劍仙級别的超級強者,他吃飽撐的,不虐菜,非要啃硬骨頭。
不打,絕對不打!
“小友。
”
憶千秋看向前方的年輕人,問道,“你的意見?
”
“我不是三閣主的對手。
”
李子夜很是幹脆地回答道,“所以,還是不打了。
”
副閣主打不過閣主,很合理吧?
似乎也不丢人。
顔知舟聞言,伸手拔出了懷中的長劍,說道,“太白書院尚武,你若不想今後每一天都有人上門挑戰,最好在這裡打敗我。
”
李子夜聽過眼前人之言,眉頭輕皺,問道,“挑戰,必須要接受嗎?
”
“也不是。
”
顔知舟平靜道,“但是,弟子向你請教武學,你,如何拒絕?
”
“好吧。
”
李子夜說道,“我可以和三閣主打,不過,是否該有一個限制,畢竟隻是切磋,不能無休止的打下去。
”
“三十招。
”
顔知舟應道,“三十招内,分不出勝負,就不用再打了。
”
“好。
”
李子夜應了一聲,目光也凝重下來。
為了減少麻煩,就隻能打一場了。
“你們,全都退遠一點。
”
眼見前方年輕人答應下來,顔知舟目光掃過在場衆人,冷聲道,“傷到你們,沒人負責。
”
第一劍閣的衆弟子聽到三閣主的警告,紛紛向後退去。
“來!
”
顔知舟擡起手中長劍,說道,“不要留手,既然打了,就認真打!
”
話聲落,顔知舟雙眼劍芒閃過,一身劍意爆發開來。
通一時間,太白書院東邊的庭院中,太白院主看着房間内先祖留下的畫像,神色越發凝重。
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
太像了。
太白先祖留下的這幅畫像,和那名年輕人竟然如此的相像。
還有就是,這畫像上的劍意,和那年輕人的氣息,也幾乎一模一樣。
氣質、劍意,都一樣,是巧合嗎?
“知舟。
”
思及至此,太白院主開口,傳音道,“動用全力,逼出他的底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