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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葉家。
鑄劍池。
故人相見,相談甚久,大家似乎都知道,這一别之後,可能永遠都沒有相見之日了。
天地災劫将至,縱然聖賢都将要隕落,身為芸芸衆生的他們,又豈能例外。
“小子。
”
天劍若葉看着前方熊熊烈火中的兩柄神劍,說道,“你還這麼年輕,可不要死在我們前面了。
”
“前輩放心,我沒那麼容易死。
”
李子夜輕聲道,“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麼算的話,我怎麼也能活個千八百年。
”
“也是。
”
天劍若葉臉上露出一抹微笑,說道,“你到哪裡,哪裡天下大亂,可不就是一個禍害。
”
“其實,我都是被迫的。
”
李子夜輕笑道,“前輩或許不信,我這個人,最是喜歡以理服人、以德服人,隻是,别人從來不給我這個機會。
”
“哈哈。
”
天劍若葉聞言,忍不住暢快地笑了起來,說道,“你這話,九州上下,有一個人信嗎?
”
“九州沒人信,我就去其他地方招搖撞騙。
”
李子夜微笑道,“天劍前輩,你可要等我回來,你教我的劍法,我還有很多地方不懂呢。
”
“我沒什麼能教你的了。
”
天劍若葉神色平和地說道,“我會的武學,也就隻有空無劍境和天劍九絕,唯一可能比你強的地方,就是多練了幾年,如今,你的武道天資雖然算不得最出衆的那一批,卻也不錯了,隻要好好修煉,假以時日,肯定能超越我。
”
“李公子,你跟我來一下。
”
兩人說話間,葉玲珑邁步上前,提醒道。
李子夜聽過眼前女子之言,立刻快步跟了上去。
“昆侖。
”
熊熊燃燒的一座火池前,葉玲珑看着前方葉家的首席鑄劍師,正色道,“你來和李公子說吧。
”
“是。
”
昆侖應了一聲,接話道,“李公子,純鈞劍按照你的要求,添加神鐵,強化劍身的強度,不過,這樣一來,純鈞劍上原本的龍鱗、龍骨都需要取出,有些得不償失,真的要這麼做嗎?
”
“取出來吧。
”
李子夜平靜道,“按照鑄劍圖上的要求去做即可,其他的,昆侖先生不必為難。
”
“就是覺得有些可惜了。
”
昆侖輕聲一歎,說道,“這樣一改,純鈞劍的樣子雖然變化不大,但是,本身屬性卻已完全不同,幾乎已是一柄全新的劍。
”
“純鈞劍換了新主人,自然要以新主人的要求為準。
”李子夜心平氣和地說道。
“李公子,那太上天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竟然讓你甘心為他做到如此程度。
”一旁,葉玲珑不解地問道。
“他,不是一個人。
”
李子夜回答道,“最多一到兩個月,他就會出現在世人眼前,屆時,玲珑前輩就知道了。
”
就在三人交談之時,不遠處,李慶之邁步走到天劍身旁,目光注視着前方火焰中的兩柄神劍,說道,“小弟的師父梅花劍仙,已經入神境了。
”
“我知道。
”
天劍若葉點頭應道,“梅花劍仙天賦卓越,能踏入神境,并不奇怪。
”
“聽小弟說,呂問天也已經閉關了,想必,同樣有了感悟。
”
李慶之平靜道,“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在所有的人間劍仙中,唯有天劍你,是我認為最有可能破五境之人。
”
“閣下,也不差。
”
天劍若葉說道,“你雖然習武的時日不如我們,但是,武學造詣,絕對不在我們之下。
”
“不一樣。
”
李慶之搖了搖頭,應道,“論起戰力,我自認為不輸于任何人,縱然對上現在的你,生死之戰,我依舊有六成以上的把握能赢,隻是,殺人技和劍道,并不能劃等号,對于劍道的領悟,天劍,天下無雙。
”
“李家,太過注重結果。
”
天劍若葉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某人,說道,“這一點,你和那小子,很像,終究是時間太短了。
”
“用小弟的話說就是暴發戶。
”
李慶之也沒有忌諱,直言道,“隻為結果,缺少沉澱。
”
“十幾年,哪來什麼沉澱。
”
天劍若葉笑道,“你們想要的也太多了,不過,既然你已經察覺到自己缺少什麼,以你的天資,補足便是,至于那小子”
說到這裡,天劍若葉語氣微頓,輕歎道,“先活下來再說吧。
”
“會的。
”
李慶之神色堅定地應道,“小弟,一定不會有事。
”
“劍呢?
”
天劍若葉詢問道,“他把純鈞劍送人,他自己用什麼?
”
“雲蛉劍,一柄軟劍。
”
李慶之回答道,“我們此前在不往森找到了一塊萬年的他山之銅,可以替代熾火神鐵,先為他鑄造一把副劍,隻是,現在也來不及了。
”
小弟将太一劍贈予了常昱,将純鈞劍送給了太上天,自己就隻留了一柄雲蛉劍,顯然,是在安排後事。
赤地之行,未知太多,即便小弟,也已算不到結果。
“李大哥,二哥,我們該走了!
”
鑄劍池外,蕭潇看到天色已不早,開口提醒道。
“好。
”
李子夜、李慶之齊齊應了一聲,旋即向天劍、葉玲珑道了一聲别,邁步朝着外面走去。
鑄劍池中,天劍、葉玲珑看着三人的背影,心中輕輕一歎。
這應該就是最後一次相見了吧。
“駕!
”
與此同時,大商腹地,戰馬奔騰,漠北鐵騎狂奔而過,宛若末日前的狂舞,凄涼而又悲壯。
面對漠北鐵騎的瘋狂進攻,大商壓力倍增,全力防守。
“咳咳咳。
”
漠北西路大軍前,馬背上,澹台鏡月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臉上一陣潮紅,鮮血順着指鋒溢出,凄豔刺目。
“天女。
”
一旁,白狄大君見狀,神色一驚,問道,“你怎麼樣?
”
“沒事。
”
澹台鏡月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說道,“不要聲張,我還撐得住。
”
拓拔大君戰死,中路大軍潰敗,他們這邊,不能再出問題了。
寒風吹過,澹台鏡月看着天際的陰雲,疲憊的眸子中閃過一抹凝色。
連這裡都看不到太陽了嗎?
寒冬,真的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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