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聽到了嗎,那太學宮的鐘聲?
”
翌日,大商都城,百姓們都開始議論起來昨天夜裡響起的鐘聲,不論是否真的聽到,此時,都顯得十分好奇。
“聽到了,據說,太學宮的鐘聲一響便意味着天書要開了。
”
“天書,天書是什麼?
”
“不知道啊,誰也沒有見過,據說是一塊碑,可知天下事,有着通天徹地之能。
”
“真的假的,就一塊碑,能這麼厲害?
”
“真的,你沒聽說過嗎,當初,那天谕殿主就是因為在天書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一步入五境,成為這世間僅次于儒首的強者。
”
“這麼厲害,豈不是說我們若是能在天書上刻下自己的名字,也能成為天谕殿主那樣的大修行者了?
”
“想什麼不好,每次天書開啟,都會有無數年輕一代的強者蜂擁而至,而且還要通過儒首的考驗才行,我們,也就看看熱鬧吧。
”
“你們覺得,此次能在天書上刻名的人會是誰?
”
“這個很難說,不過,儒門的弟子每個人都是同輩中的佼佼者,那儒門大師兄據說更是不輸于世間四大天驕的天才。
”
“我猜是那燕小魚,如今,這天谕殿神子就在都城中,他若想争奪此次機會,又有誰能擋得住他!
”
“你說的有理,差點把這天谕殿神子給忘了,不妙啊,若是再讓天谕殿的人奪得在天書上刻名的機會,大商的臉面都要丢盡了。
”
“天谕神子算什麼,我猜最後赢的人是李家子夜,你們不知道嗎,這些日子,連儒門的大弟子都一直跟在李子夜身邊,據說是儒首之令,讓他跟随李子夜學習,你們想,能教導儒門大弟子的人,該是何等厲害的人物。
”
“胡扯吧,有這事?
”
“當然,你們沒聽過嗎,那李子夜曾說過一句話,霸氣無比,天不生我李子夜,萬古劍道如黑夜!
”
……
“咳咳咳,我沒說過,我絕對沒說過!
”
李園,李子夜聽着都城百姓越傳越是扯淡的流言,趕忙辯解道。
這些刁民真是無聊,胡扯就胡扯吧,幹嘛要扯上他。
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看來,連百姓們都看好李兄,李兄,加油,我也看好你!
”
西廂,白忘語看着身邊的少年,一臉姨媽笑容,說道。
“一邊去,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大熱必死。
”
李子夜沒好氣的說道,“這個時候就該低調,不行,我得花點銀子,把輿論風向改一改,讓人奶那燕小魚,争取一波毒奶噎死他!
”
“奶?
”
白忘語聽着身邊少年又爆出的胡言亂語,好氣道,“何意?
”
“就是誇獎的意思。
”李子夜随口說道。
“那我也奶李兄。
”白忘語面露笑意,現學現用道。
“滾!
”
李子夜差點沒噎死自己,道,“老白你真是越來越不學好了!
”
白忘語輕笑,道,“李兄,你可要努力了,這次,和你競争的人不少,現在想想,燕小魚來都城的時機實在過于巧合了,肯定是天谕殿那個書生推算出天書要提前開啟,所以派燕小魚前來争奪此次機遇。
”
“不是有老白你嗎,到時候,你給我打他。
”李子夜一臉讨好之色地說道。
“我若遇到燕小魚,倒是可以為李兄擋下他,若是遇不到呢?
”
白忘語笑了笑,說道,“而且,儒門肯定也有不少人想要争奪這天賜良機,我身為儒門大弟子,不能阻擋自己的師弟師妹們吧?
”
李子夜聞言,面露愁容,道,“你這麼一說,我就基本沒有什麼獲勝的希望了。
”
“所以,李兄要努力啊,至少,在天書正式開啟前,要将飛仙訣第三式練成。
”白忘語鼓勵道。
“難啊!
”
李子夜注視着前方的紅線陣,一個頭兩個大,道,“二十七步身法,我現在才練到二十步,最後七步,越來越難,每次我都掌控不住自己的身體。
”
“李兄,這個給你。
”
白忘語從懷裡拿出一個白玉瓶,遞給前者,說道。
“什麼東西?
”
看到小紅帽遞來的玉瓶,李子夜好奇接了過來,打開看了看,問道。
“回靈丹,儒門秘藥,可幫李兄盡快恢複神藏内消耗的真元。
”白忘語回答道。
“哇靠,還真有這玩意,老白你怎麼不早點拿出來。
”
李子夜聞言,立刻像是拿到寶貝一般把玉瓶抓緊,眼中直放光,好東西啊!
“因為貴啊。
”
白忘語臉上故意露出一抹肉疼之色,意,道,“這樣的丹藥,儒門也不多,我還是仗着自己大師兄的身份,從負責看守丹房的師弟手中硬搶來的,估計,那位師弟如今已去法儒掌尊那裡告狀了。
”
“老白,你真是太仗義了!
”
李子夜聽過,哈哈大笑起來,道,“沒事,儒門如果不要你,我養你!
”
“李兄的話,我先記下了。
”
白忘語笑道,“李兄,現在回靈丹也有了,你可要争點氣,據我猜測,最多十日,天書就會真正開啟,在這之前,李兄一定要将飛仙決第三式練成!
”
“沒問題,你看好就行!
”
李子夜立刻起身,拿起一旁的純鈞劍,朝前方紅線陣走去。
十日,他一定要練成這飛仙決第三式,然後天書刻名,天下無敵,哈哈哈!
……
大商西南邊境,西南王府,一座安靜的水中亭内,三藏盤膝而坐,靜靜修煉。
宛如孩童一般稚嫩的面孔,白淨異常,當代佛子,心性澄明,被譽為百年難遇的修佛天才,極有可能成為世間第二位人間佛。
“和尚,你整日打坐,不無聊嗎?
”
這時,後方,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映入眼簾,是一位極美的少女,鐘靈毓秀,奪天地造化。
少女正是回歸王府不久的青青郡主,經過休養,如今情緒好轉了許多,除了記憶還沒有恢複,其他的倒是與常人并無兩樣。
“郡主。
”
三藏睜開雙眼,看着湊上前的少女,白淨的臉上露出一抹平和的微笑,道,“修行,重在修心,心中有佛,又怎會感到無聊。
”
“聽不懂。
”
青青坐在一旁,将糕點遞了過去,道,“和尚,你吃嗎?
”
“郡主吃吧,小僧不餓。
”
三藏微笑道。
“哦。
”
青青赤着小腳在湖中踢來踢去,一邊吃着糕點,一邊說道,“和尚,這裡好沒意思啊,要不你帶我出去玩吧。
”
“郡主,王妃已下令,不讓郡主随意出府,而且,郡主如今也沒什麼大礙,小僧是時候該回去了。
”三藏笑道。
“不行,小和尚你不能走!
”
青青聞言,立刻有些着急了,放下糕點盤,一把抓住前者的手臂,道,“我不讓你走。
”
三藏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臂,有些不自然掙了掙,說道,“郡主,小僧遵師父之命下山,是為了收服山下擾民的妖物,如今,郡主既然已沒事,小僧也要回去做自己的事了。
”
“不行!
”
青青使勁抓住前者的手臂,說什麼都不肯放手,着急道,“你要走,我也一起走!
”
“郡主,來時便已說好,隻要郡主身體恢複,小僧的去留,王府不會幹涉。
”三藏無奈地說道。
“是那個穿盔甲的家夥說的,我沒有說過。
”
青青拼命地搖了搖頭,目光掃了一圈,旋即定在眼前的湖水裡,道,“和尚你不能走,不然,不然我就從這跳下去!
”
“阿彌陀佛。
”
三藏聞言,神色越發無奈,隻能耐着性子勸解道,“郡主,你當日也看到了,那村中有妖,小僧若不去将那妖降服,萬一那妖物再出來害人,村中的百姓就又要遭殃了。
”
“那村中沒有妖,隻是一頭吃人的猛獸而已,而且已經死了。
”青青着急地說道。
然而,青青說完,便立刻捂住了嘴,眸中一抹光芒閃過,像是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不敢再多言。
“郡主,你說什麼?
”三藏皺眉,不解道。
“沒什麼。
”
青青勉強一笑,伸手抓着前者的手臂,道,“反正我不讓你走,你若是擔心有妖害人,我讓府中的将士前去幫你降妖,這樣,你就不用着急回去了吧!
”
“郡主。
”
三藏剛要再說什麼。
這時,後方一位下人快步走來,道,“郡主,王妃讓你去見她。
”
青青聞言,撇了撇嘴,道,“好吧。
”
說完,青青起身,便向亭外走去。
“和尚,你不能走哦。
”
水岸邊,青青回頭,看着亭中的小和尚,嫣然笑道,“不然,我就從這湖中跳下去,佛門不是不準殺生嗎,你這樣可就算破戒了。
”
“阿彌陀佛。
”
三藏聽過,面露苦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青青見狀,滿意地離開了。
王府内院,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坐在堂中,看到眼前走來的女兒,臉上的愁容舒展了一些,起身道,“青青,快來娘這裡坐。
”
青青有些不情願地上前,挨着婦人坐了下來。
“你父王那裡來信了,讓你盡快去都城,哎,也不知道你父王怎麼想的,竟然會同意讓你嫁給那大皇子,明明,有那麼多好的選擇,非要選一個殘廢。
”婦人看着桌上的書信,臉上再次露出愁容,絮絮叨叨地說道。
西南王妃沒有注意到,這一刻,身邊的女兒眼中竟是露出一抹令人心悸的綠光。
“妖氣。
”
與此同時,西南王府外,一名和尚走來,目光看着前方王府,面露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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