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小姐,我這就派人去行動!」
聽到丁瑞雪的許可,女助理興奮地舔了舔嘴唇。
對她來說,今天可是建功立業的大好機會。
僱人的主意是她出的,咒術師是她請來的,行動是她一手策劃的。
如果幫丁瑞雪報了殺母之仇,以後她在丁家的地位水漲船高,在丁瑞雪心目中的分量,不說超過孫雪那個賤女人,最起碼也有了競爭的機會。
大不了兩女共侍一女,也不枉費她把自己掰彎付出的代價。
想到這裡,女助理叫來會所經理,輕聲將計劃說了一遍。
會所經理領命離開後,丁瑞雪跟著看向私房小館,眼裡充滿了疲憊和恨意。
女助理見狀倒了一杯茶,貼心地遞給丁瑞雪:「小姐,喝杯水休息休息吧,等經理回來咒術師一出手,主母就能大仇得報。」
「嗯,謝謝你,報完仇我不會忘記你的功勞。」
丁瑞雪抿了抿髮乾的嘴唇,然後接過茶杯輕飲了幾口。
紅潤飽滿的唇瓣,白凈如雪的瓷杯,充滿了勾魂攝魄的視覺衝擊力,令旁邊女助理看得心神蕩漾。
「小姐,我給你揉揉肩膀,放鬆一下身體吧。」
「我現在沒有心情,拿到陳小凡身上的東西記好叫我。」
丁瑞雪搖了搖頭,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女助理臉上露出一抹失望,望著丁瑞雪嬌艷如花的臉,雙手捧起丁瑞雪喝過的茶杯,將嘴唇貼在對方喝過水的瓷沿上,露出接吻般如癡如醉的表情。
丁瑞雪眼皮顫了幾下,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
此時在會所對面的私房小館,陳小凡正坐在窗邊飲茶。
桌上的手機呼叫了十幾聲,那頭終於響起丁瑞雪的聲音:
「抱歉,我現在有點堵車,大概還要遲十幾分鐘,你先喝茶等我一會兒,等見面我就告訴你青銅面具所在的大墓位置。」
聲音帶著不好意思,似乎充滿了真誠的歉意。
陳小凡目光微冷盯著手機,真想道歉的人會遲到嗎?
丁瑞雪可是三流家族的人,用堵車當借口太侮辱智商了。
「哎呦!」
這時一個女人從旁邊經過,突然高跟鞋好像崴了一下,整個人倒進了陳小凡懷裡。
女人身著性感,臉上畫著濃妝,乍一看頗有幾分妖艷的感覺。
對於大部分男人而言,屬於玩玩裡上乘的水準,任誰遇到都會多看幾眼。
「小帥哥,不好意思哦,我不是故意的,這壺茶算在我賬上。」
性感女人依偎在陳小凡懷裡,嬌滴滴說道。
不少顧客聽到動靜看過來,對陳小凡露出毫不掩飾的羨慕。
一個服務員快步走到桌邊,將陳小凡喝過的茶杯收走,麻利地擦了擦桌面水漬,又放下一個新的茶杯。
「小帥哥,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回頭有空了再約哦。」
這時性感女人站起身,扭著水蛇腰很快消失了。
陳小凡自始至終都沒說話,彷彿還沉浸在這場艷遇中。
這個小插曲時間很短,從性感女人跌倒到離開,前後隻不過用了十幾秒。
除了桌上杯子被人換過,似乎並沒有其他反常地方。
陳小凡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能確定剛才艷遇不是意外,而是精心配合的一場戲。
可她們到底為什麼呢?
就在他準備一探究竟時,突然餘光穿過落地玻璃窗,看到剛才那個服務員勾著背,鬼鬼祟祟朝對面會所走去。
「丁瑞雪有點意思,擺的這個鴻門宴挺別緻啊。」
陳小凡眯起眼睛想了想,起身朝那名服務員追去。
……
在私房小館對面的會所內。
丁瑞雪等得有些不耐煩,睜開眼睛問道:「安排的人還沒回來嗎?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小姐,可能陳小凡警惕太強,咱們的人不容易得手……」
女助理還沒解釋完,突然一個服務員裝扮的人走了進來。
他穿著私房小館的衣服,低著頭不敢看丁瑞雪和女助理,似乎對她們非常敬畏。
「東西拿到了嗎?」女助理迫不及待問道。
「小姐,隻有這個杯子。」
男服務員低著頭拿出杯子,似乎知道自己做錯了事。
「我先去問一下,看這能不能行得通。」
丁瑞雪拿著茶杯來到密室,將擔心一五一十說了一遍,不料黑面紗咒術師卻滿臉輕笑。
「隻要兇手嘴巴碰過,就可以充當咒殺之術的媒介。」
「太好了!」丁瑞雪和女助理互相看一眼,她們都感受到一股強烈欣喜。
隻見黑面紗咒術師拿起茶杯,將杯沿兒對著化妝盒內的紮草人轉了一圈。
空氣中彷彿多了一股無形波動,又彷彿紮草人在循著唾液尋找兇手。
大概過了幾十秒,瓷杯咔嚓一聲碎成幾塊,在寂靜的密室內尤其響亮。
丁瑞雪兩人嚇了一跳,看到躺在化妝盒內的紮草人,竟然直挺挺地站了起來。
此時黑面紗咒術師念念有詞,手中結出一個個繁複的手印。
「嗡!」
那個紮草人似乎受到牽引,竟然在桌子上快速跳起舞來。
舞蹈動作看著無比滑稽,還沒幼兒園小孩子跳得絲滑流暢。
幾分鐘過後,黑面紗咒術師突然停下來,那紮草人仍然在獨自舞動。
每跳完一遍舞蹈,空氣中便凝結出一縷咒殺之力,似乎在為終極一擊積蓄能量。
「咒術師大人,這……就可以了嗎?」丁瑞雪看得一頭霧水。
這小人跳舞怎麼看也不值兩千萬啊!
「沒錯,很快就會有結果反饋過來。」黑面紗咒術師輕吐一口氣。
丁瑞雪半信半疑,讓女助理派人盯著對面私房小館,一旦陳小凡發生意外立馬報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始終不見有人打電話彙報。
丁瑞雪終於有些坐不住了,忍不住問道:「咒術師大人,為什麼還沒有結果出來?」
「嗯?你在質疑我的能力?」黑面紗咒術師語氣轉冷,「這些年我從未失過手,你們安心等待好消息便是!」
丁瑞雪又等待了片刻,望著不停起舞的紮草人,忍不住好奇問道:「這紮草人沾了人的唾液,真的能隔空把人殺死?」
「當然!」
黑面紗咒術師似乎心情不錯,解釋道:「這就是咒術的厲害之處,比起巫蠱術、降頭術毫不遜色,以後你們再有類似的活,還可以找我,量大價格從優。」
「沒問題。」
看到對方信心滿滿,丁瑞雪安心了不少。
此時紮草人舞蹈動作越來越慢,似乎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叮鈴鈴!」
突然女助理的手機響了,私房小館的人急切彙報:「不好了,剛才陳小凡從這裡出去了,我以為他是上衛生間,可是打開門沒有人……」
「什麼?陳小凡跑了?」女助理不由拔高聲音。
聽到這話,丁瑞雪和黑面紗咒術師不約而同臉色大變。
丁瑞雪迫不及待問道:「咒術師大人,如果目標跑遠了,你的咒殺之術還能起效嗎?」
然而她問完卻驚訝地發現,面前的黑面紗女人渾身顫抖,像是得了瘧疾一般,又像是遇到了極其恐怖的事情。
足足過了十幾個呼吸,蘇淺淺才從震驚中回過神。
她聲音帶著顫抖確認道:「你要殺的人是陳小凡?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沒錯!」
丁瑞雪聞言一臉震驚:「咒術師大人,你是怎麼知道陳小凡的?難不成咒殺之術還能感應到目標的長相?」
「完了!」蘇淺淺聲音帶著恐懼,「我要被你害死了!」
她的咒殺之術雖然厲害,但前提是對付比她弱的人。
一旦目標修為太高,她將會承受難以估量的反噬之力。
無論是遇到陳小凡當晚,兩人在雲上人間她的閨房交手,還是在山水大酒樓斬殺猴頭人身女人,陳小凡表現出來的修為都遠在她之上。
如今已經用陳小凡的唾液,在紮草人身上完成了咒殺之術,結局要麼是殺死陳小凡,要麼是被陳小凡的力量反噬而死。
而且這種冥冥中的反噬,是被殺之人都無法控制的。
也就是說,哪怕她現在給陳小凡打電話也於事無補。
一想到自己因為兩千萬,居然把自己小命搭上去,說不定還讓陳小凡遷怒於姐姐,蘇淺淺就感到一股恐懼和憤怒。
「吧嗒!」思索間突然紮草人停下,直挺挺倒在桌面上。
與此同時,一縷縷咒殺之力徹底成型,在半空中蕩漾一圈消失不見。
「完了!」
蘇淺淺眼裡露出絕望,咒殺之力發動後無法取消,直到目標被殺或者咒術師被反噬而死。
「啊——」
然而就在她心死如灰時,突然旁邊的女助理悶哼一聲,臉上流露出極其痛苦的表情。
隻是一瞬間,女助理的臉色就蒼白無比,臉上滲出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嘴唇變得烏青發紫。
「小、小姐,救命……」
女助理緊緊捂著左胸口,眼神恐懼地望著丁瑞雪,宛如溺水之人要抓救命稻草。
「你怎麼了?」丁瑞雪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往後退去。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女助理渾身劇烈抽搐了幾下,伸出的手臂猛地無力垂落,瞪大眼睛徹底沒有了呼吸。
詭異暴斃,死不瞑目!
望著女助理的屍體,丁瑞雪大腦一片空白,不是要殺陳小凡嗎?自己助理怎麼突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