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陳小凡打開瓶塞的動作，會場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他手上。

　　有些人臉上掛著冷笑，彷彿看小醜一樣看著陳小凡，根本不相信他口中的營養液。

　　有些人甚至掏出手機，準備將陳小凡滑稽的一幕拍下來，放到網上揭露學術圈造假。

　　唯獨查理斯身體微微前傾，透過黑色面紗盯著陳小凡手中的營養液，眼睛裡罕見地露出一絲凝重。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營養液真假是檢驗陳小凡實力的標杆。

　　若是他連營養液都在騙人，那怎麼可能有讓血族行走在陽光下的東西？

　　反之，若營養液效果真如他所說，那她則要找陳小凡深入「交流」一番。

　　「幫我把那盆發財樹搬過來一下。」

　　陳小凡打開營養液瓶塞，對工作人員指了指牆角的發財樹。

　　台下眾人不自覺看向牆角，見到一株一米多的發財樹，稀稀落落的細長葉片枯萎發黃，靠近土壤的根部呈現褐色腐爛狀。

　　哪怕不懂種植花卉的人，也知道這株發財樹半死不活，基本上已經宣判死刑，隻是早晚的事。

　　「這……」

　　會場工作人員滿臉遲疑，不知道該不該去搬發財樹。

　　下一刻，程蕾蕾指揮兩個神原農業的人，手腳麻利將發財樹搬到陳小凡面前。

　　「你想救活這株死樹嗎？別開玩笑了，根部已經腐爛，哪怕精靈來了也無能為力！」詹姆斯操著華夏語譏諷。

　　「這就是你論文被刷掉，沒有獲得國際獎項的原因。」

　　陳小凡一邊檢查發財樹，一邊淡淡道：「墨守成規，永遠不可能在生命生物領域有所突破。」

　　「狂妄！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麼花樣！」

　　詹姆斯頓時漲紅了臉，這種當眾說教口吻的話，讓他感覺到深深的羞辱。

　　「生命，自有它的出路！」

　　陳小凡說著拿起營養液瓶子，在台下眾人好奇的目光中，他將營養液傾倒在發財樹根部。

　　「這傢夥在搞什麼？不會想救活那株發財樹吧？故弄玄虛！」

　　「聽說他是大學肄業生，混到今天這種學術場合，對咱們學術圈是赤祼祼的諷刺啊！」

　　「等他試驗完營養液，就去舉報他的學術造假，包括那兩個論文作者一塊處理……」

　　「……」

　　在孫雪的有意宣傳下，不少人都知道了陳小凡肄業生的身份。

　　他們一邊望著陳小凡的舉動，一邊決定交流會結束就去舉報。

　　陳小凡倒了小半瓶營養液，靜靜看著枯萎的發財樹。

　　其他人見他煞有介事的模樣，不由得皺起眉頭，這傢夥不會玩真的嗎？

　　可是時間慢慢流逝，那株發財樹仍然沒有變化。

　　狹長葉子枯黃，褐色根部腐爛，時不時掉下幾片葉子……一切和先前的病懨懨模樣差不多。

　　詹姆斯見狀站起身，朝著國際評委笑道：「呵呵，我建議國際生物組織，把他們那篇論文……」

　　「快看，發財樹有變化了！」

　　話沒說完，突然有人指著發財樹大叫。

　　張姆斯急忙轉頭看去，隻見發財樹上僅剩的葉子，在吸收完陳小凡的營養液後，接二連三的往下掉，不到兩分鐘便隻剩下光禿禿的樹身。

　　「哈哈哈哈！」

　　台下的人驀地爆發哄堂大笑。

　　有些人甚至笑得眼淚都流了下來，誰能想到陳小凡治枯萎的發財樹，竟然把樹給直接治死了？

　　這簡直就是個小醜啊！

　　「估計他的營養液有毒吧，不過今天也算是大開眼界，能親眼看到有人主動證明自己是蠢貨！」

　　一時間，在場的人紛紛對陳小凡冷嘲熱諷。

　　孫雪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肄業生終究是個肄業生，越想證明自己越是暴露更多。

　　她很慶幸當初自己分手了，不然現在的日子無法想象。

　　就在眾人顱內篙潮使，突然前排有人尖聲叫道：「不對！發財樹開始發嫩芽了！」

　　孫雪猛地轉頭看去，隻見光禿禿的發財樹榦上，竟然緩緩冒出淺綠色的嫩莖。

　　在那纖細的莖頂端，長著五片大小不一的葉子，隔很遠就能感受到濃郁的生機。

　　孫雪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難以置信地望著陳小凡。

　　「我說過，生命比你們想象的要深奧。」

　　陳小凡一一掃過會場眾人，自始至終臉上都帶著風輕雲淡。

　　「不可能！那明明是一株死樹！」

　　詹姆斯直勾勾地盯著那株發財樹，眼裡充滿了不可思議。

　　他比其他人更加震撼，那株死的發財樹到他手裡，也需要鋸掉腐爛的根部，然後用實驗室最新的催生劑，放在溫度適宜的玻璃器皿內，才有可能重新發出嫩芽。

　　可陳小凡隻用半瓶營養液，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治好了！

　　這對眾人的震撼，不亞於一場晴天霹靂。

　　「半死而已！」

　　陳小凡掃了一眼詹姆斯，糾正道：「半死的人我能救活，半死的植物我也能救活，你隻不過照本宣科罷了！」

　　此話一出，整個人會場陷入了死寂當中，再也沒有一個人發出冷嘲熱諷。

　　在眾人火熱的目光中，陳小凡將營養液裝了起來。

　　這並不是程蕾蕾和裴白玉研製出的營養液，而是他來參會前在神原農業加入青木真氣的營養液。

　　若是用她們的營養液，根本不會有如此立竿見影的效果。

　　「詹姆斯教授，你還質疑我的水平，質疑我的營養液嗎？」陳小凡似笑非笑望詹姆斯。

　　「我……你……」

　　詹姆斯教授罕見地結巴起來，整個人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萎靡不振。

　　「咔嚓！」旁邊傳來一個微弱響聲。

　　隻見查理斯身體往前傾著，死死地盯著台上的發財樹，整個人眼睛明亮得有些嚇人。

　　她一隻手抓住沙發椅邊緣，竟失態地直接掰斷了木頭。

　　「真的！營養液是真的！」查理斯呼吸逐漸急促，

　　如果營養液是真的，那意味著陳小凡也有能讓血族行走在陽光下的東西。

　　她舔了舔紅潤的嘴唇，興奮地盯著陳小凡的脖子，似乎在盤算今晚從哪裡下嘴合適。

　　孫雪美眸死死盯著陳小凡，指甲狠狠刺進手掌心裡，心裡翻湧起驚濤駭浪。

　　講台上的陳小凡，和她記憶中的陳小凡判若兩人。

　　尤其是氣質方面，簡直是脫胎換骨，有種說不清楚的縹緲感，讓她身心不自覺沉向那個聚光燈下的男人。

　　「孫雪，你和陳小凡到底是什麼關係？」突然旁邊陶景艷滿臉寒霜地開口。

　　「陶總，我、我……其實是他的前女友，因為他肄業我就和他分手了。」孫雪有些尷尬地說道。

　　隻不過她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因為心虛已經微不可查。

　　「太好了！」

　　陶景艷一把抓住孫雪的手腕，目光灼灼盯著她命令：「今晚你去勾引陳小凡，想辦法搞到營養液配方，和安神水的香水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