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誰在大言不慚?」
隨著陳小凡聲音響起,大廳內所有人都看過去。
隻見一個二十齣頭的年輕人,正從妙齡少女屍體旁緩緩起身,露出一臉淡定的神情。
彷彿他剛才說的不是「讓屍體說話」這種天方夜譚的話,而是吃飯喝水那麼隨意簡單。
「小子,你是來搞笑的嗎?」
馮闊上上下下打量著陳小凡,眼神輕蔑:「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也敢在秦二爺面前嘩眾取寵?」
「我是荷姐的朋友。」
陳小凡一臉淡然道:「你剛才說過,這個人是喝了雲上人間的酒水被毒死的。
如果我能讓這具屍體自證,她不是被毒死的,今晚的事是不是就結束了?」
「嗯?」
馮闊一下子瞪大眼睛,隨即爆發出一陣大笑:「哈哈哈哈,你讓屍體自證不是被毒死的?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急診醫生都診斷過了,這個女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就算是神仙也不能讓她開口說話!」
「這傢夥腦子不會有問題吧?還能讓死人開口自證?」
「這明顯是馮闊做的局,屍體肯定不會說出自己的死因!」
「估計又是個荷姐的仰慕者,想在這種重要場合出風頭……」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嘲笑陳小凡大言不慚。
甚至懷疑他腦袋被驢踢了,否則怎麼能說出這種瘋話?
………………
陳小凡對眾人的視線置若罔聞,隻是淡淡盯著面前的馮闊。
在他的目光逼視下,馮闊感覺渾身不自在,彷彿從外到內都被人看穿了。
「咳咳!」馮闊臉上笑容緩緩收斂:「小子,你剛才說讓屍體自證是真的?」
「當然!」
「如果你不能讓屍體自證呢?」
「做不到,雲上人間你拿走。」
陳小凡此話一出,眾人紛紛瞪大眼睛,這才知道陳小凡不是開玩笑。
不會吧,這傢夥竟然要玩真的?
腦袋裡進水了吧!
馮闊請示性地看向秦天翔,見到後者含笑輕點下巴,頓時面露喜色道:「好,成交!」
原本用屍體脅迫蘇雲荷,手段多少有些上不了檯面。
現在這小子冒出來打賭,算是給了他們一個光明正大霸佔雲上人間的理由。
「先別急著答應,那如果我做到讓屍體自證呢?」陳小凡似笑非笑道。
馮闊斬釘截鐵地否認道:「根本不可能!
如果你真做到了,我從此以後再也不打雲上人間的主意,再送給你一間黃金位置的店面!」
「好,成交!」
陳小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由於他們打賭速度太快,其他人根本都沒反應過來,腦海還有些發懵。
這傢夥莫非得了失心瘋,竟敢用這麼離譜的條件打賭?
還自作主張把雲上人間當籌碼押上了?
一時間,眾人紛紛看向蘇雲荷,眼裡流露出同情之色。
原本還可以和馮闊、秦天翔扯皮,現在賭局成立,蘇雲荷連退路都被堵死了。
在在場絕大部分人的心裡,都認為蘇雲荷要被陳小凡坑死了。
此時楚立堂反應過來後,氣得七竅生煙:「你小子是什麼人?誰讓你在雲上人間嘩眾取寵的!」
他作為今晚英雄救美的主角,在秦天翔面前沒討到面子,一肚子火氣正愁沒地方發洩。
誰知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冒冒失失用雲上人間打賭,總算讓他找到了宣洩的目標。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幫荷姐保住雲上人間。」陳小凡淡然道。
「就憑你?」
楚立堂冷笑道:「醫生已經診斷過,這個女人死透了,連孫無忌孫神醫都無能力為,你少在這裡丟人現眼!」
「丟人現眼的是你吧?」陳小凡悲哀地搖搖頭:「連自己父親的身體都不知道,也有臉在外面充大頭?」
陳小凡聽到楚立堂和秦天翔的對話,知道楚立堂是楚紫月所在楚家人。
楚紫月雖然刁蠻任性,但為了楚老爺子的病甘願獨自前往藥王谷求葯。
而這個紈絝楚立堂,居然在外面花天酒地,對他父親的病不聞不問。
還舔著一張大臉想幫荷姐出頭,簡直枉為人子。
「你知道個狗屁!」
楚立堂漲紅了臉,雙眼似欲噴火盯著陳小凡:「馬上跪下來給我道歉,否則我讓你躺著離開燕京城!」
作為楚家赫赫有名的楚三爺,他最看重在外面的臉面。
沒想到一個毛都沒紮齊的小子,居然敢讓自己下不來台!
簡直是廁所裡打燈籠找死!
「不許罵自己這麼難聽。」
陳小凡掃了楚立堂一眼,轉頭對蘇雲荷說道:「荷姐,你相信我,絕對能幫你保住雲上人間!」
蘇雲荷俏臉難看:「你……」
不等她把話說下來,楚立堂像是被踩著尾巴似的炸毛了,憤怒地打斷道:「你保個屁!
我懷疑你是馮闊的人,故意來雲上人間接近雲荷,好裡應外合弄走雲上人間!」
此話一出,雲上人間保安部經理朱輝眉頭皺了起來。
原本他對陳小凡印象很不錯,幫他救醒丁家大小,避免雲上人間惹到麻煩。
可是現在看來,剛才的仗義相救,更像是為了取得信任,聯合丁瑞雪演的一場戲。
為的就是這一刻,內外勾結輸掉雲上人間!
想到這裡,朱輝站出來沉聲道:「雲上人間是荷姐的,答不答應和你賭,應該是荷姐說了算,他答應不算。」
說罷他神色複雜看陳小凡一眼,完全分不清對方是敵是友。
蘇雲荷輕點臻首道:「沒錯,這個女人的死,和我們雲上人間無關,不需要押上雲上人間和你們打賭!」
馮闊一臉得意洋洋道:「荷姐,這小子替你們說話,顯然就是你們的人。
賭局已經答應了,沒有再反悔的餘地了!
否則按照江湖規矩,接了賭局又反悔視作自動認輸!」
蘇雲荷俏臉唰地一下難看起來,馮闊雖然有逼上梁山的意思,但在江湖上確實如此。
陳小凡幫自己說的話時候,自己沒有站出來澄清,現在接下賭局卻不承認。
這在燕京會成為眾矢之的!
真是頭疼啊!
郝玉閣送來一個什麼人啊!
蘇雲荷捏了捏犯疼的眉心,不抱希望地隨口問道:「你真的有辦法讓屍體開口自證,不是喝了我這裡的酒被毒死的?」
饒是她見多識廣,也從未聽說過能讓屍體開口。
這個傢夥到底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