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都驚呆了
周末,下午。
蘇婳去精神病院,探望華琴婉。
陸硯書也在。
他買了很多造型精美的布娃娃,堆在華琴婉的床前。
一一拆給她看。
可華琴婉不理不睬,隻抱着手裡那個娃娃,坐在床邊低頭發呆。
那娃娃看着有些年頭了,挺舊的,因為一直抱着,身上的小衣服邊角都磨損了。
蘇婳猜想,那個娃娃可能是當年母親買給還是嬰兒的她的。
嬰兒沒了,她把對女兒所有的思念全寄托在了娃娃身上。
鼻子一酸,蘇婳心裡難過得像被針紮一樣。
她就在母親眼前,可是母親卻已經認不出她。
蘇婳見陸硯書也神色落寞,安慰道:“爸,您别心急,我媽會好的。
以前我們來探望她,她情緒暴躁,不讓我們接近,現在平和了許多。
”
陸硯書收斂起落寞的神色,儒雅地笑笑,“是平和了許多,醫生說,這是一種好轉的現象。
”
聽他這麼一說,蘇婳心裡重新燃起希望。
看着母親瘦骨嶙峋的身形,她特别想抱抱她,又怕刺激到她。
陸硯書問:“你們什麼時候辦婚禮?
到時我提前準備一下,讓你風光大嫁。
我陸硯書的女兒,一定不能輸給任何人。
”
蘇婳特别感動,“等我媽和我養母好一點吧,到時大家齊齊整整,熱鬧一些。
”
“也好。
”
“到時您和我媽先辦婚禮,我們再辦也行。
”
陸硯書凝眸望着華棋柔,眸光溫柔,“不過是個形式,能和琴婉同上一個證,我已經很知足。
”
華琴婉原本低頭抱着娃娃,聽到這個,猛然擡起頭,望着陸硯書,眼神茫然。
陸硯書擡手想去撫摸她的頭發。
華棋柔猛地後退,驚恐道:“别碰我!
你别過來!
”
陸硯書英俊儒雅的臉,閃過一絲受傷,語氣溫和道:“好,我不碰你。
”
默了默,他又開口:“琴婉,我是硯書,你還記得我嗎?
”
他從褲兜裡掏出十七歲那年,買給她的戒指,“當年我拿這枚戒指向你求婚,被你拒絕了。
”
華琴婉定定地瞅着那枚戒指,目光空洞。
許久,她緩緩伸出蒼白的手,想來接。
衆人屏氣凝神。
手指觸到戒指時,華琴婉卻觸電一般退回去。
她雙手抱頭,眼裡漸漸溢出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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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她淚流滿面。
陸硯書心疼極了。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方潔白的手帕,要去幫她擦眼淚。
手帕還未觸及到她的臉,華琴婉慌忙往後退去,退的時候,還不忘把那個舊布娃娃抱進懷裡。
她沖陸硯書喊道:“你們走,都走,不要搶我的孩子!
”
陸硯書苦笑,拉着蘇婳的袖子,推到她面前,“琴婉,這就是你的孩子,她沒死,長這麼大了。
”
華琴婉定定地看着蘇婳,看着看着,淚水嘩嘩地流下來。
蘇婳聲音調得很柔很柔,“媽,我就是小婳啊,我是你最疼愛的小女兒,我回來了。
”
華琴婉也不知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
她别過頭,肩膀微微顫抖。
同一時間。
楚硯儒抱着一束花,來到前台,對值班的護士說:“我要探望華琴婉女士,麻煩幫忙安排一下。
”
護士低頭翻了翻桌上的表,“抱歉,華女士有人探望。
”
“誰?
”
“陸先生和蘇小姐。
”
楚硯儒正好找蘇婳有事,打電話給她,幾次都被挂斷了。
一聽這話,他頓時眉開眼笑,“沒事,我不介意。
”
他抱着花,轉身就朝病房走去。
護士急忙閃身攔住他的去路,“顧北弦顧總曾經交待過,不讓您來探望華女士。
”
楚硯儒呵呵冷笑,“我是病人前夫,是她孩子的父親,有權來探望!
”
護士一臉為難,“楚先生,請不要為難我們。
”
楚硯儒一把推開她,就朝裡走。
護士急忙追上來。
楚硯儒在京都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護士不敢拿他怎麼着,隻能跟在後面,見機行事。
來到華琴婉病房前。
守在門口的保镖攔住楚硯儒,不讓他進屋。
楚硯儒我行我素慣了,冷聲道:“讓開!
我要進去探望我前妻。
哪條法律規定,我不能探望我前妻了?
”
争執間,蘇婳在屋内聽到了。
她打開門,看到是楚硯儒,冷漠道:“你來做什麼?
”
楚硯儒舉了舉手裡的花,“我來探望我前妻。
”
蘇婳表情清冷,“她已經再婚了,你一個前夫就别再來湊熱鬧了。
”
楚硯儒冷哼一聲,“她就是再怎麼再婚,我也是她前夫,我們有過兩個孩子,這是不争的事實。
”
蘇婳心說:你這種衣冠禽獸,也配提兩個孩子?
你配嗎?
你不配!
“我媽她情緒不穩,不想看到你,你走吧。
”蘇婳就要關門。
楚硯儒伸手擋着門,不讓她關,“正好,我找你有事。
鎖鎖現在在拘留所裡,顧北弦壓着不讓放人。
麻煩你幫忙勸勸他,讓他遞個話,把人放出來。
”
蘇婳就笑啊,“你哪來的臉?
楚鎖鎖悔捐,差點害死我師父。
她就是在裡面待一輩子,都是應該的。
還讓我勸顧北弦,你真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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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硯儒面不改色,“鎖鎖喊琴婉一聲大姨,大家都是親戚,不看僧面看佛面,麻煩你通融一下。
”
蘇婳沒想到天下竟然有如此厚顔無恥之人。
楚鎖鎖是華棋柔勾搭楚硯儒生下的孽種。
他居然讓她看在華琴婉的份上,放人。
一個人怎麼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真的,和他一比,顧傲霆都可愛了不少。
蘇婳拒絕道:“沒門!
”
楚硯儒臉色陰冷下來,“老爺子遺産都給了你,鎖鎖也被墨沉打得鼻青臉腫,進了拘留所。
你們适可而止,事情不要做得太絕!
”
蘇婳忍着怒意,沒什麼情緒地說:“事情做得太絕的明明是你們。
”
楚硯儒見軟的不行,來硬的,“不肯放鎖鎖是吧?
那就别怪我翻臉無情了。
”
蘇婳氣極反笑,“你打算怎麼個翻臉無情法?
”
“你修複古畫,裡面肯定有不少貓膩吧?
你賬戶經常有大筆資金流動,涉嫌洗錢,隻要我細查,一定能查出馬腳。
金額巨大,夠你在牢裡蹲一輩子了。
”
蘇婳連連冷笑。
看啊,這就是她的生父,竟這般無恥!
難怪楚鎖鎖是那種貨色呢。
上梁不正,下梁歪。
偏偏他們還覺得自己挺對。
聞言,陸硯書長身玉立走過來,一言不發,揚起手,照着楚硯儒的臉就是一耳光。
“啪!
”
一聲脆響!
事情來得太過突然,楚硯儒猝不及防,沒躲開,硬生生挨了這一耳光,就很生氣。
他捂着臉怒道:“你有病吧?
無緣無故地動手打什麼人?
”
陸硯書冷冷道:“打你還是輕的,蘇婳是我女兒,你敢動她一根毫毛試試。
”
楚硯儒不理他,轉而威脅蘇婳,“遞句話給顧北弦,放了鎖鎖,否則你就等着進去陪鎖鎖吧。
”
蘇婳忍不住想抽他。
她情不自禁地擡起手,就朝楚硯儒臉上招呼。
這次楚硯儒早有防備。
他一把抓住蘇婳的手腕,“小丫頭,别得寸進尺,給臉不要臉!
”
陸硯書剛要動手,忽然一道身影閃電般沖過來!
照着楚硯儒的臉就是一頓狂抓!
所有人都驚呆了!
因為那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華琴婉!
她情緒狂躁,不受控制,十根手指在楚硯儒臉上瘋狂地撓着抓着。
護士過來拉都拉不開。
楚硯儒抓着她的手腕,想從自己臉上拉開。
可是發起神經來的人,力大無窮,毫無章法,不是正常人所能比的。
楚硯儒被抓得疼得嗷嗷直叫,嘴裡大聲喊道:“放開我!
放開我!
你這個瘋子!
快放開我!
”
陸硯書怕楚硯儒傷到華琴婉,扯了保镖脖子上的領帶,和保镖聯手把他的手腕綁起來,别到背後。
楚硯儒又用腳去踢華琴婉。
陸硯書吩咐保镖把他的腿也綁起來。
沒多久,楚硯儒就被華琴婉抓得滿臉是血,脖子和手腕上也是道道血痕。
華琴婉不隻用手抓,還用嘴咬他。
楚硯儒疼得破口大罵:“瘋子!
你們全是瘋子!
”
蘇婳清清冷冷一笑,拿起自己的包,從裡面掏出一把匕首,對楚硯儒說:“精神病殺人不犯法,你等着吧。
”
話音剛落,她把匕首遞給了華琴婉。
楚硯儒盯着那把明晃晃的匕首,面色一瞬間巨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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