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狂依然面帶微笑,一動不動。
呂零欣喜若狂。
雙手張開,狠狠將任狂抱住,張口就咬。
可突然,她停下動作,滿臉震驚。
被她咬掉半邊腦袋的任狂,正在慢慢淡化消失。
這個魂嬰,居然是假的!
這怎麼可能?
呂零似乎想到了什麼,轉身就向外面衝去。
碰!
她身子向後跌落,捂住額頭,滿臉憤怒。
「任狂,你真是個卑鄙小人。」
「說好一對一男女大戰,你居然給本美女玩陰的?」
神殿周圍,逐漸變得透明。
任狂的面容,慢慢浮現出來。
他站在外面,戲虐地看著被困的呂零,似乎戲弄呂零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而呂零,就像是一隻不小心被困住的小獸,氣鼓鼓的樣子,倒是有幾分可愛。
任狂笑道:「兵者,詭道也。」
「你想奪舍,不也一直在拚命施展魅惑之術,想要亂我心神麼?」
「隻可惜你技不如人,空有一身蠻力,卻不懂運用。」
「零族老祖何等聰明?」
「她若真想奪舍,淬鍊分身,又豈會抹除分魂記憶,甚至限制其能力?」
「你不過是她贈送給我的一件禮物罷了。」
任狂毫不留情地指出殘酷的事實。
呂零的動作停頓下來,像是僵硬了一般。
她眼中露出一絲深深的失落。
「是這樣麼?」
「難怪我什麼都記不起來。」
她徐徐擡頭,看著任狂,眼神複雜。
「可是,我真的想作為人,好好活一次。」
「你就大發慈悲,放過我一次好不好?」
她楚楚可憐地看著任狂,眼眶之中,淚珠滾落。
任誰看到這一幕,都會心軟。
任狂卻面不改色,依然掛著邪邪的笑容。
「好啊,沒問題。」
「放棄反抗,讓我在你本源神魂布置禁制,我便放你一馬。」
呂零頓時變臉,怒吼道:「你做夢!」
「臭男人,死男人,下流無恥。」
「搞半天,還是覬覦本美女的身體。」
任狂聳聳肩:「我不是徵求你的意見,隻是告訴你而已。」
呂零一聲驚呼,突然變得驚恐不安。
她這才發現,原本的神殿,不知道何時已經縮小成了囚籠。
虛空之中,無數細如遊絲的觸手,已經紮進她的身體。
就像是蚊子在無聲地抽取鮮血。
她本是一滴心血本源所化。
血液,也就是本源。
任狂竟然能在她毫無知覺的前提下,將她的本源給抽走了三成。
這簡直不可思議!
呂零徹底傻眼了。
難道自己真的是被主體當成食物贈送給任狂享用的?
可已經誕生出自己靈智的呂零,早就將自己當成了獨立的個體。
萬萬無法接受被人吞噬煉化的命運。
「有事好商量,別忙著動手啊!」
呂零帶著哭腔:「大不了,我給你當情人。」
「你吃我,不就是為了增強能量麼?」
「我幫你打工賺錢好不好?」
任狂默然不語。
此刻的呂零,就像是插滿了管子的儲水罐。
本源嘩嘩流,一去不復返。
「我……願意臣服,任由你在神魂上留下控制矩陣。」
「這樣你總該放心了吧?」
呂零一咬牙,做出最後的讓步。
任狂道:「逍遙二號說,煉化了你,就能掌控十萬零族的生死。」
「你真當我是傻子?」
這不僅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也是對零族的不負責。
如果零族知道自己的生死掌握在呂零手中,隻怕會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哪怕這是老祖的心血所化。
呂零咬牙道:「我可以協助你管理他們。」
「我的生死掌握在你手中,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任狂道:「既然你隻想要自由,為何不主動和心血分開?」
「這麼多年來,你早就擁有自己的靈智,隨時可以化身為人,但你,依然蟄伏。」
「因為你知道,一旦被零族知道你誕生了靈智,他們第一時間就會抹煞你。」
「所以,你在等一個機會,等所謂的救世主出現。」
「然後奪舍,取而代之。」
「這樣,十萬零族的命運,就掌握在你手上了。」
「甚至,你還能藉此壯大自己,最後吞噬主體,完成逆襲。」
「你的野心,真是不小啊!」
任狂一眼就看穿了呂零的陰謀。
這讓呂零目瞪口呆。
「不可能,我謀劃這麼久,隱忍這麼久,騙過主體,也騙過這麼多族人,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任狂傲然道:「你這小兒科手段,在本座面前,不值一提。」
「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個機會。」
呂零心中升起一絲希望:「什麼條件,你說?」
任狂卻是皺了皺眉,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此刻的他,手中駭然捏著一塊玉佩。
這玉佩之中,居然有著一段隱藏的信息。
或者說,是一段留言。
零族老祖留給任狂的信息。
上面對這一切似乎未蔔先知。
甚至連呂零的名字和行為,都了如指掌。
任狂甚至懷疑,一切真的是老祖的安排。
但是,任狂突然愣住的原因,卻是老祖接下來的話。
「此女善變,你隻有兩個選擇。」
「第一個是殺了她,但以你的性格,應該不會選。」
「剩下唯一的辦法,就是和她神魂雙修,徹底征服她。」
「隻有在達到極緻的快樂時,她的核心才會敞開。」
「你隻需要將精華注入,就能徹底掌握。」
「否則,十萬零族都將死於她之手。」
任狂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零族老祖真這麼厲害?
在幾百萬年前,就能預知今日之事?
而且還寫得巨細無遺!
這不是一滴簡單的心血。
而是所有零族後裔的控制樞紐。
或者說,這是一件比較另類的武器。
任狂別無選擇。
因為,無論怎麼選擇,都不可能真正的公平和完美。
他更不能撂擔子走人。
所幸,經歷這麼多之後,任狂早就看開。
他根本不需要公平!
因為,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公平。
「成為我的女人,或者死。」
任狂輕輕吐出一口氣,面無表情地說道。
心中,卻已經在對零族老祖破口大罵。
不過,想到呂零其實也算是老祖的一部分,他突然釋懷了。
既然零族老祖逼自己傷害她,何不成全她?
他不再等待,魂嬰一閃,便是進入了囚籠之中。
「你……你想幹什麼?」
「我情緣死,也不會讓你得逞。」
呂零卻表現出前所未有的驚慌。
她拚命掙紮,像是被套住了腳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