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火大帝沖向任狂。
她的火系大道竟然不斷重組,正在構建神秘的矩陣。
這矩陣,給人一種極其可怕的毀滅感覺。
能量似乎在矩陣的規則之中,不斷裂變,開始失控。
她,想要自爆,炸死任狂。
任狂有些難以置信。
天火大帝藏身崔煙意識空間,苟了足足百萬年。
她的求生意志之強,可想而知。
可此刻,她竟然要不顧一切,和任狂同歸於盡。
這讓任狂實在想不通。
是暗能量刺激了她!
難道,在自己之前,真有人能駕馭暗能量?
任狂此刻也來不及多想。
他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崔煙和自己被炸死。
「既然你知道暗能量,就應該明白,在我面前自爆,根本不可能。」
任狂的身體,在萬分之一秒內,飛速膨脹。
似乎從三維生物變成了紙片人。
毀滅神陣無限擴張,無視天火大帝的大道規則,反向將她包裹起來。
下一秒,矩陣壓縮,虛空變幻。
暗能量以匪夷所思的姿態,停留在天火大帝的能量體之中。
這個狀態無比玄妙。
暗能量在普通人眼中,是不存在的一種能量,不可觀察,不能觸碰。
因為相對宇宙空間萬物,他太小了。
甚至比微觀世界的微塵還要小無數倍。
小到無法通過正常手段發現他的存在。
但這種能量,卻又真實存在。
並且,推動著宇宙膨脹。
他們輕而易舉的穿過了天火大帝的大道規則。
隨著任狂的意念,在瞬間轉換為混沌神力。
於是乎,天火大帝整個人就像是被凍結。
天火大帝渾身發抖。
相隔百萬年,她再次遇見了真正屬於惡魔的能量。
她絕望了。
就算自爆,也傷不到對方分毫麼?
她周圍的虛空已經開始塌陷。
核聚變一般的能量矩陣,讓魂力矩陣瞬間失控。
突然間,她感覺自己的魂力矩陣紛紛停止。
像是被某種能量卡死了一般,再也無法運轉。
可一些已經處於自爆邊沿的小型矩陣,卻依然危險。
就像是手雷拉環扔在了半空,馬上就要爆炸,不可逆。
時間這一刻彷彿被放慢了無數倍。
天火大帝震驚無比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
絕望之中,又充滿了震撼。
虛無中,突然出現了黑洞一般的矩陣,將正要爆發的魂力矩陣,吞噬下去。
就像是人類吞了一顆跳跳糖。
將正要爆裂的魂力矩陣,直接攪碎。
這怎麼可能?
天火大帝怔怔看著任狂。
感覺像是在做夢一般不真實。
她自爆了,好像又沒有自爆。
龐大的本體,足足縮小了九成。
百萬年苦修的魂嬰,變成了真正的嬰孩。
二十萬魂力修為的魂嬰,在大帝為公民的世界,真正如同嬰兒般脆弱無力。
但她,沒死。
如同被剝掉外殼的核心。
赤果果站在任狂面前。
任狂吞噬了這麼多的魂力,縱然有毀滅神陣,也無法消化。
轟轟轟!
他揮手間,在周圍布置出一道大陣。
將多餘的魂力,化為九九八十一塊石碑。
同時也將天火大帝封禁在內。
天火大帝咬牙切齒,極其不屑。
「你明明擁有暗能量,卻還要暗中施展陰謀詭計,暗中布局,狂帝,我看不起你。」
任狂拍拍手:「手下敗將,有什麼資格看不起對手?」
雖然擊敗天火大帝,但他一點高興的表情都沒有。
相反,心中極為懊惱。
收集了這麼久的暗能量,就因為要阻止對方自爆,全部用完。
這可是任狂壓箱底的保命手段。
不到萬不得已,他都捨不得消耗。
為了困住天火大帝,之前他也不過是在戰鬥之時,悄無聲息地在周圍留下了一些暗能量矩陣節點。
否則,就算他魂力修為再高,也不可能在瞬息間阻止對方自爆。
當然,這些他沒有必要和敵人解釋。
之所以留她一命,還是因為崔煙。
「謝謝你狂帝大人。」
崔煙從遠處飛了過來。
雖然這是她的意識空間,但她卻沒有半點主人的樣子。
像是楚楚可憐的柔弱小孩。
天火大帝冷笑道:「我就說怎麼會被人發現,原來是你故意為之。」
「好,很好。」
「我的乖徒兒,你終於有勇氣反抗了。」
任狂道:「天火大帝,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忽悠小孩,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天火大帝冷哼道:「忽悠?不,我是真為她高興。」
「這孩子從小缺乏自信,唯唯諾諾,簡直是我凰族之恥。」
「現在終於硬氣一回,敢算計師父,雖然是引狼入室,但至少也有了幾分狠辣。」
崔煙眼神複雜地看著天火大帝,道:「多謝師父的肯定。」
「其實,弟子依然膽小怕事。」
「隻是這段時間和凰姐姐還有其他姐姐在一起,耳聞目染,對自由有些不一樣的理解罷了。」
天火大帝冷笑道:「可你,依然是蠢貨。」
「引來狂帝,真以為就能救你?」
「我雖然對你嚴厲,但都是為你好。」
「這個狂帝,才是真正的惡魔,落入他手中,你將萬劫不復。」
任狂摸摸下巴,淡淡道:「天火大帝,你一口一個惡魔,是不是有失公允?」
「我自問沒有對凰族做過任何不利的事情,欲加之罪,我可不接受。」
天火大帝眼神一眯,充滿仇恨地看著任狂。
似乎勾起了她痛苦的回憶,整個臉龐都為之扭曲。
「你確實沒有,可你的族人,罪無可赦。」
天火大帝尖叫道:「我們凰星,就毀在你的族人手上。」
「你這個惡魔,現在還趕盡殺絕,要將我們凰族最後的血脈掌控,你真無恥!」
任狂不由一驚:「凰星毀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天火大帝咬牙切齒:「你覺得我堂堂凰族之王,為何會落得如此田地?」
「這都是你害的。」
崔煙道:「狂帝年不過百,這管他什麼事?」
天火大帝怒道:「愚蠢的丫頭,你知道什麼。」
「當初,那巨人身上的氣息,和他一模一樣。」
「他不是其後裔,就是魔王的轉世之身。」
任狂苦笑道:「你不能將我沒有做過的事,強加在我身上。」
「我很想知道,凰星到底發生了什麼?」
天火大帝怒視任狂,恨意越來越濃。
她看著任狂,渾身都在顫抖。
似乎看著殺父仇人。
那從骨子裡透露出來的恨意,讓任狂也感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