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的聖旨對雲铮他們來說,絕對是件好事。
晚上,雲铮和沈夫人他們一起慶祝。
“老實說,聖上能做這樣的決定,确實很難得!
”
沈夫人臉上洋溢着笑容。
在這個事情上,她是由衷的佩服文帝。
雖然文帝的決定多少有些迫不得已的成分在裡面,但文帝名正言順的給雲铮軍權,卻是需要很大的魄力的。
有了文帝這道聖旨,北府軍諸将,也不需要再有後顧之憂了。
而且,文帝還給了雲铮一個朔北節度使的職位,督管朔北的一應事務。
這直接就等于将整個朔北丢給雲铮了。
這确實是需要很大的魄力的。
“确實難得
雲铮微微颔首,“我都怕父皇那暴脾氣一時氣不過,直接命令阜州的趙汲率軍攻打北麓關
“你小子還知道怕啊!
”
秦六敢沒好氣的瞪着雲铮,“你老子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你以後要是敢舉兵造反,就等着被天下人戳脊梁骨吧!
”
節度使!
前朝的敗亡,跟節度使制度還是有很大關系的。
所以,大乾開國就直接廢棄了節度使制度。
文帝現在再次破例封雲铮為朔北節度使,連秦六敢都沒想到。
不用想也知道,文帝封雲铮為朔北節度使,肯定是受到了很大的阻力的。
文帝能做到這一點,很大程度是因為雲铮是他兒子。
如果換個人像雲铮這麼做,文帝十有八九不會答應雲铮的那些條件,更不可能還專門封雲铮為朔北節度使。
“現在我還造什麼反啊!
”
雲铮哈哈一笑,“沒有了後顧之憂,我這下可以安心的打北桓了!
”
既然文帝讓他督管朔北的一應事務,除了打仗之外,肯定還要發展經濟啊!
打仗,打的不就是後勤麼?
而且,自己現在是朔北節度使了,北府軍的所有開銷都隻有靠自己了。
不發展經濟,過不了多久,他怕是連軍饷都發不出來了。
這節度使,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不過,隻要文帝不限制朔北跟關内通商,錢的問題,還是比較好解決的。
但這個事,恐怕也會有些波折。
文帝不限制,雲厲也會想辦法限制啊!
他這個太子,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做大?
眼下,銀子還暫時夠花,先不管這個事。
怎麼着也要收回三邊城,給父皇和北府軍将士一個交代。
看着滿臉笑容的衆人,妙音不滿的看向雲铮:“你們現在倒是父慈子孝了,可你不造反,我就等于白白的把自己搭進去了!
”
她是指着雲铮造反的!
她本來想的是,一旦雲铮擁兵自重,就算雲铮不造反,文帝也會逼反雲铮。
沒想到,文帝竟然咽下這口氣了!
這下,雲铮是徹底不會造反了。
“你就别老撺掇他造反了!
”
葉紫笑看妙音一眼,“如今,關内還算是太平,他這一造反,苦的還是大乾的百姓!
他這一造反,這輩子都要背上不忠不孝的罵名!
無論他有多大的功勞,在後世的史書上,他都是謀逆的亂臣……”
造反,那是被逼得沒辦法的無奈之舉。
别看雲铮在皇城的時候老把造反挂在嘴邊,其實,雲铮是不想造反的。
确切的說,是不想造文帝的反。
如今這個相安無事的局面,肯定是好事。
至于雲厲登基以後又該如何,那都是以後的事了。
搞不好,雲厲都活不到接替皇位的時候呢!
“怕什麼!
”
妙音不以為然的說:“史書是最不可信的!
曆史從來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再說了,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身前哪管身後名?
”
聽着妙音的話,衆人不由無奈一笑。
妙音這話,放在大乾朝絕對算是離經叛道。
不過,他們現在都知道妙音的身份了,妙音對文帝有恨,也是正常的。
這個,他們沒法勸說,隻希望妙音能理解雲铮。
“我說你傻不傻?
”
秦六敢不爽的看着妙音,“就算聖上冤殺了你們家的人,如今他兒子就在你身邊,你沒事就抽他兒子不就行了?
再不行,你們兩個生個大胖小子,你沒事就抽他孫子玩!
”
“……”
聽着秦六敢的話,衆人不由得一臉黑線。
這老流氓的想法還真是奇特啊!
連妙音都沒秦六敢的話給逗笑了。
“行了,别想着撺掇他造反了
秦六敢收斂玩笑之色,正色道:“聖上還沒失去民心,我可以明确的告訴你,他現在造反成功的可能性很低!
就算他造反成功了,也隻能得到一個破破爛爛的大乾!
你指望他造反,還不如指望他派人把太子給刺殺了!
”
打外族跟打自己人,是兩碼事。
“這個可以有!
”
妙音笑吟吟的點點頭。
“……”
秦六敢一臉黑線,馬上轉頭看向雲铮,“我就随便說說,你小子可别亂來!
就算你要刺殺太子,也等你老子百年之後再說……”
“行了,不說這些了
雲铮搖頭笑道:“咱們現在的主要敵人是北桓!
隻要老三不搞事情,我也懶得分出精力來搭理他!
他非要搞事情,我們也不懼他!
”
衆人聞言,紛紛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妙音心中一歎,卻也沒有再說什麼。
她已經跟雲铮有了夫妻之實。
而且,也早已愛上了雲铮。
雖然他确實是希望雲铮造反,但也不可能因為自己對文帝的恨意而逼着雲铮造反。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沒準文帝哪天腦袋抽風了,又突然要跟雲铮兵戎相見了呢?
之後,衆人便不再談論這個事。
期間,秦六敢又向雲铮他們告辭。
他也在朔北呆了這麼長時間了,如今,這個事也算是平穩的落地的,他也該回皇城去看看文帝這個大哥了。
文帝對不起妙音家,但絕對對得起秦家。
雖然他有心留在朔北,親自領兵去收複三邊城,但他不能這麼幹。
見秦六敢去意已決,衆人也不再勸說,隻是頻頻向秦六敢敬酒。
秦六敢也是來者不拒,爽快得很。
喝到最後,秦六敢明顯已經醉意。
秦六敢眼神迷離,重重的拍拍雲铮的肩膀:“皇帝沒那麼好當的,很多事情,他都要先考慮大局,别怨恨他!
等收複了三邊城,找畫師把三邊城的樣貌的畫下來,派人送回去給你老子看看!
”
“好!
”
雲铮鄭重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