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如此，我先說說鄭老病情的表現吧。”陸凡明白李成平看自己的意思，卻沒有半點理會。
他要是沒有把握，敢這麼做嗎？
“鄭老應該有半年的時間，小便不暢，我說得對嗎？”
“胡說八道！”李成平氣得渾身都發抖了。
小便不暢，十有八九意味着尿路問題，又或者是前列腺問題。
鄭老都七十多快八十歲的人了，而且為了身體，早就禁欲了，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問題？
李成平作為鄭老身邊親近的人，覺得這個說法，簡直就是在侮辱鄭老！
“你這是在侮辱一位七十多歲，一直注重保養的老人！我要求你現在就收回這句話，并且向鄭老道歉！”
他指着陸凡的鼻子，大聲說着。
“成平，别這麼激動，他說得對。”鄭老淡淡地開了口。
實際上，陸凡今天說得還算是隐晦，那天在街上遇到的時候，這小子直接在自己的耳邊說自己尿不幹淨，可比今天這次說得要直接得多。
而這，也是已經困擾了他半年之久的問題了。
今天陸凡把時間都說得如此之準，鄭老隻能更加相信了，他當然不能允許李成平斥責陸凡了。
“什麼？這竟然是真的？”李成平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這才明白，為什麼這兩次體檢的時候，鄭老都提出要更加仔細全面地檢查一番。
他當時還有些惶恐，可是檢查的結果卻是沒有半點問題，這讓他放心了不少。
現在他才明白，原來鄭老當時就已經有了這些問題，隻是有些難以啟齒。
卻是，讓一位七十多歲的老人自己親口說出他尿尿尿不利索，當然開不了口了。
李成平有些惶恐，甚至還有些後怕。
雖然不知道鄭老是什麼毛病，但是隻要有問題存在，時間長了，都有可能會轉化成為大毛病的。
就算隻是一個普通的毛病，對于接近八十歲的老人來說，都有可能是緻命的！
“是我沒用，沒能及時發現您的問題，讓您一直都受苦了！”
李成平慚愧地低下了頭。
他為人雖然有些傲氣，但是卻不傻，他知道他沒有檢查出這個問題，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失誤。
“沒事，不光是你，我還暗中找過其他幾個國手，中醫方面的也有，他們都沒有發現什麼問題。”鄭老擺了擺手，示意不礙事。
李成平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鄭老竟然還暗中找别人檢查過。
而更讓他感到驚訝的是，以鄭老的身份，那些人肯定都會給鄭老做最認真的檢查，可是他們都一無所獲，反而是在大街上遇到的一個年輕路人，一眼就看出了鄭老的問題。
難道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子，醫術水平已經淩駕于當世國手之上了嗎？
李成平有些被自己的想法給吓到了，這是他根本說都不敢說的想法。
他不敢說，可是有人敢說。
鄭老看向陸凡：“陸先生能夠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出了我身體的問題，在我看來，這份水平，隻怕已經不在當世任何名醫之下了吧！”
以鄭老的身份地位，說出這句話來，倒也還算貼切。
隻是陸凡根本就沒有心思去和當世的名醫比較，這個問題還需要去考慮嗎？不都是非常明顯的事情嗎？
這個世界上，或許隻有老頭子的醫術，能跟他有的一拼。
至于剩下的，他并不是針對誰，醫術都很一般。
這些話陸凡沒有說出口，他隻是淡淡地說：“中醫四診斷望聞問切，望和聞排在第一位，并不是沒有道理的，隻是現在很多人都忘記了罷了。”
李成平默不作聲，他是西醫，對中醫的了解隻是處于皮毛階段，肯定沒有什麼發言權。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理作用，他現在怎麼看陸凡，都有大醫風範。
而就在幾分鐘之前，他看陸凡還覺得這小子一定是個演戲演得非常好的江湖騙子。
“不知道鄭老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才會導緻小便不暢的？根據我體檢的結果，他的尿路和前列腺，都絕對不會存在任何炎症！”
對于這一點，李成平還是很有信心，他對于鄭老的身體數據，可是爛熟于心的。
“不是前列腺炎，也不是尿路問題。”陸凡搖了搖頭，“具體的病情，我還需要再仔細診斷才行。”
他雖然醫術通神，但到底不是神，他能看出鄭老的氣色有問題，能看出鄭老的小便不暢，但是看不出這些問題的原因。
具體原因，還是要仔細診脈之後，才能夠得出結論來。
現在，不管是李成平和鄭老，都不敢再質疑陸凡了，他們都表示讓陸凡盡快開始診脈。
陸凡坐到了鄭老的面前，伸出手，搭在了老人的手腕上。
普通中醫診脈一般隻有三分鐘，有的時候病人比較重要，使用三部診脈法，也不會超過十分鐘。
可是陸凡的手指搭在鄭老的手腕上足足有十二分鐘，還是沒有拿下來。
倒是他眉心處的疙瘩，越皺越大了。
鄭老還算豁達，不能說是看破生死，但也不會太過在意。
李成平就沒有那麼放松了，他十分緊張地看着陸凡，生怕他會說出什麼不好的話來。
終于，陸凡收回了自己的手，結束了診脈。
不過他還沒有說話，而是坐在那裡仔細地思索着。
鄭老爽朗地笑着：“小陸，沒關系，有什麼就直說好了，我都已經活了快八十歲了，夠本了，就算現在要去見閻王爺，也是正常的！”
對于他這樣的人，當然是希望活得越長越好，但是他是一個明白人，不想給陸凡太大的壓力，而且他也想要知道自己的真實情況，不希望陸凡有所隐瞞。
李成平的心中頓時一緊。
難道事情已經到了最壞的地步了嗎？
他感覺自己有些不敢聽了。
就算是身為醫生早已經見慣了生死，但是當事情輪到了他一向敬重愛戴又待他如子侄的鄭老身上，他也有些難以接受。“我終于明白了……”在兩人的注視下，陸凡終于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