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先生!
”
九公主起身,對着金鋒行了一禮。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應該的。
”
金鋒也起身,還了一禮。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先生說的太好了。
”
九公主客氣的稱贊一句,問道:“先生,你這邊組建護衛隊,需要多久?
……我不是催促先生,而是西川那邊形勢危急,咱們越早過去越好。
”
“我聽說吐蕃人索要川蜀之地,便第一時間盡量把镖師往回招,現在除了還在京城和江南的那幾支隊伍,老镖師基本上都回村了。
”
金鋒坐下,想了一下說道:“如果抓緊一些,今天應該就可以挑選一千人出來,我再讓涼哥安排一下交接問題,明天一早就可以出發。
對了,護衛隊裡會有部分女兵,這個沒問題吧?
”
經過幾個月的快速發展,如今鎮遠镖局的男女镖師加起來,早就超過了千人。
女镖師發展的更快,如今數量已經超過了男镖師。
沒辦法,大康農村中身體健全的男性實在太少了,隻能招募訓練女镖師。
“女兵的戰鬥力如何?
”九公主問道。
“身體力量肯定不如男兵,但是射箭、操控重弩投石車,都不弱于男兵,可以進行輔助攻擊和火力壓制。
”
金鋒說道:“如果不帶女兵的話,我最多隻能招募六百男兵,而且是老兵新兵各一半,否則的話,村裡的防守都要出問題。
”
“那就帶上女兵吧,讓她們負責輔助男兵。
”九公主點頭。
“好!
”金鋒點頭。
“吐蕃人限期五日,讓舞陽和我哥一起帶兇手去吐蕃賠罪,否則便派兵攻城,如今已經是第四天,明天再上路,等咱們回去,恐怕已經打起來了。
”慶慕岚皺眉說道。
“你們一乘三騎,還要跑一天一夜才到,大軍行動遲緩,就算現在出發,也來不及了。
”
金鋒拿起一個包子:“殿下來之前,就應該和州牧大人商量好對策了吧?
”
“是的。
”九公主沒有否認。
“所以殿下現在擔心的不是打起來,而是不打起來,對嗎?
”金鋒問道。
“算是吧,現在父皇尚不知西川這邊的事情,我和鑫堯哥哥還能當家,若是父皇派來天使,我什麼都做不了了。
”
九公主無奈道:“父皇向來猶豫不定,隻有真的打起來了,木已成舟,才能幫他下定決心。
”
“明白了。
”金鋒點頭。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九公主和慶鑫堯,打的就是這個時間差。
金鋒甚至懷疑,如果在這個時間裡,吐蕃人不打過來,他們也會尋找借口,主動發起攻擊。
“對了,我有個禮物要送給先生,算是先生送我鏡子的回禮。
”
九公主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遞給金鋒。
“有什麼話當面說不行了,還給信……”
金鋒好奇打開信封。
裡面是一張公函。
一張蓋着州牧大印,向金鋒訂購盔甲的公函。
突然,金鋒眉頭微微皺起。
大印蓋着的日期,是半年前。
九公主把這個公文給自己,還說是禮物,什麼意思?
“先生,鑫堯哥哥說,這批盔甲反正還沒付錢,現在可以拿來裝備護衛隊。
”
九公主拿起一個包子,漫不經心問道:“不知道先生已經打造了多少?
”
金鋒腦子飛快運轉。
私自打造盔甲是違法的,所以知道後山那批盔甲的,都是金鋒完全可以信任的人,連慶慕岚都不知道。
九公主更不可能知道。
所以她肯定是猜的。
因為整個大康,偷着制作盔甲的豪族并不是少數。
更何況自己還是個鐵匠,有這麼好的條件,不制造盔甲才不正常。
現在之所以給自己補充一個公文,就是讓這批盔甲合法。
這樣才能最大發揮出镖師的戰鬥力,抵抗吐蕃才更有利。
對于金鋒,對于鎮遠镖局,也是好事。
說來緩慢,實際上這些念頭隻是在金鋒腦海中一閃而過。
僅僅遲疑了一兩秒,金鋒便笑着答道:“時間匆忙,才制作了三百二十套。
”
“雖然有些少,不過總比沒有強。
”
九公主起身盈盈一拜:“接下來,舞陽的身家性命就拜托先生了。
”
“這是我的榮幸,多謝殿下信任。
”金鋒伸手,托起九公主。
……
吃過早飯,西河灣後山大營徹底熱鬧起來。
從各地趕回的男女镖師都集合到校場上,由張涼安排人進行分配。
後山庫房,金鋒帶着大劉,去最後邊的石洞,搬了一個木箱出來,擡到作戰指揮室。
木箱打開,裡面是幾套盔甲。
金鋒拿過一個木架,示意大劉把盔甲撐起來。
“先生,這盔甲也太嚴實了吧?
”
慶慕岚繞着盔甲轉了一圈,啧啧稱贊。
九公主眼中也閃過一絲好奇。
她算是見多識廣了,卻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盔甲。
大康目前盔甲主要還是以皮甲為主,在心髒等重要位置,再加上一塊鐵質的護心鏡。
有錢的将軍,裡面再穿一身鎖子甲,就和金鋒從鐵罐山大當家那裡奪來的金絲甲差不多。
有些府兵還在穿皮甲、竹甲。
而金鋒制造的盔甲,通體以黑色為主,不光有頭盔、胸甲,還有腿甲、臂甲,甚至連手套和鞋子,也都是鐵的。
頭盔上也帶有面罩。
可以說,穿上這套盔甲,整個人都被包裹在了鋼鐵之中。
“這叫闆甲,穿上這套盔甲,就不用帶盾牌了。
”金鋒說道。
闆甲是前世西方工匠在15世紀發明的,因為其優越的防禦度,一直風靡戰場數百年,直到槍械的出現,才漸漸開始消失。
“闆甲?
”九公主上前,摸了一下盔甲,問道:“結實嗎?
”
“殿下可以讓沁兒姑娘試一下。
”金鋒自信說道。
“好,”九公主看向沁兒:“試一下。
”
“是!
”
沁兒答應一聲,從大劉腰上取下折疊弩弓。
在西河灣那段時間,沁兒早已把弩弓練得非常娴熟。
利落的上弦,然後對着闆甲扣動扳機。
铛!
箭矢射在胸甲上,然後被彈開了。
如此近的距離,以手弩的威力,門闆都能射穿,但是箭矢卻隻在胸甲上留下一個小凹痕而已。
沁兒把手弩抛還給大劉,趁着大劉伸手去接的時候,一把抽出大劉腰間的佩刀,劈向闆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