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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區兩萬土匪組成的雜牌軍,不值一哂!
相對曹家,我更擔心藏在暗中的刀子!
”
張涼問道:“殿下,先生,你們知道是哪幾家權貴在暗中資助曹家嗎?
”
“不知道,”九公主搖頭:“世家豪族都知道密諜司,他們的家奴出城時往哪邊走的都有,當時我和先生都沒以為他們隻是在哭窮,沒有想到他們會玩這一手,所以沒派人跟着,不知道誰家的家奴去了随州郡。
”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派太多人去鎮壓曹家了。
”張涼說道:“京城才是最重要的,萬一咱們把人撤走了,他們再在京城裡鬧事就壞了。
”
“對,隻要京城不亂,世家就别想作妖。
”
九公主點頭贊同張涼,然後問道:“涼哥你覺得派多少人去鎮壓曹家合适?
”
“不需太多,三百人足矣!
”
張涼淡然的伸出三根手指。
“三百人?
”
九公主被吓了一跳,滿臉懷疑的看着張涼。
沁兒珠兒等人也全都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覺得張涼說話太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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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金鋒、大壯、猴子等人則表情淡然。
“涼哥,土匪可是有兩萬人,你隻派三百人……”
九公主說道:“本宮說難聽點,他們就算用人堆,也能活活堆死三百人。
”
“按道理是這樣,”張涼點頭,表示認同九公主的話。
但是随即又搖了搖頭,說道:“但他們沒有那個膽子!
”
“什麼意思?
”
九公主問道。
“殿下,你沒跟土匪打過交道,不知道他們的德行。
欺負老百姓,土匪一個比一個兇狠,可一旦遇上硬茬子,一個比一個跑得快!
真陽到京城一路全是平原,最合适騎兵奔襲!
咱們的镖師全都裝備重甲,還騎着優良戰馬,再加上熱氣球、手雷、重弩等武器,即便遇到東蠻、黨項最精銳的騎兵隊,我們也有信心擊潰他們,區區土匪不值一提!
”
張涼自信說道:“如果不是為了保險起見,都不用三百镖師,派兩百騎兵過去,最多三個沖鋒,保證殺得他們連北都找不到!
”
“其實咱們出手都大材小用了,要不是時間來不及,把鎮遠軍的新兵調過來一千人練手最合适。
”
猴子跟着說道。
九公主聞言,微微點頭。
其實九公主也算熟讀兵書,以少勝多的戰争,她聽說過多次,隻不過以前人多反而被擊敗的一方都是大康。
這種恥辱的戰鬥,大康的兵家史家都不會寫太多詳細過程,所以九公主都沒有太深刻的認知。
但是前段時間她親眼見了镖師和東蠻人的戰鬥,對于戰場上的情況有了更加直觀的了解。
兩三萬人鋪在戰場上,從南到北,從東到西都可以綿延好幾裡,除了位于戰場最前方的一些士兵,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前面什麼情況,隻能看着令旗行動。
如果打掉對方令旗,滅掉對方的主帥,敵人的指揮系統就基本癱瘓了。
位于後方的絕大多數敵人就成了瞎子。
但是敵人的主帥和帥旗一般都位于戰陣中心位置,想要打掉談何容易?
所以闖營奪帥才會成為傳說中的功績,誰能參與其中,足夠吹噓一輩子。
對于大康其他隊伍是這樣,但是對于擁有熱氣球的镖師來說,闖營奪帥簡直就跟玩一樣。
隻要敵人敢亮令旗,就等于告訴镖師主帥在哪裡,坐着熱氣球飄過去扔幾個手雷,一切都搞定了。
就算炸不死敵人的指揮官,敵人也無法發号施令。
然後再派黑甲騎兵來一波沖鋒,絕對能打得敵人找不到北。
後方的士兵看到前面發生潰敗,不知道敵人有多少人,本能的會跟着逃跑。
所以在戰場上,潰敗是緻命的。
交戰雙方一旦有一方發生潰敗,幾乎注定一敗塗地。
“舞陽,你放心吧,涼哥不知道剿滅過多少土匪,在場的諸位沒人比他更了解土匪,他說沒問題,那就肯定沒問題。
”
金鋒看到九公主還有些擔憂,便出聲安慰道。
“先生,我能不能問個問題?
”
站在一旁的北千尋突然問道。
“當然可以,”金鋒點頭說道:“叫大家來開會,就是為了集思廣益,問吧。
”
“我在随州和土匪們打過交道,他們被曹家訓練過,不管是紀律還是裝備,都比一般土匪要強得多。
”
北千尋說道:“在城外不是有一千镖師待命嗎,就算要防止突發變故,留下五百人應該足夠了吧,為什麼不多派一些人去鎮壓曹家呢?
”
金鋒笑了笑,沒有回答她,而是看向大壯:“大壯,你知道為什麼嗎?
”
“因為咱們要留下一部分,防止其他地方再有人造反?
”大壯試探着問道:“還是說要讓敵人知道咱們的厲害?
”
“這是其中兩個原因,”金鋒點點頭,又看向張涼:“涼哥,你覺得呢?
”
張涼知道金鋒這是在考校他,沒有急着回答,而是低頭思考了一陣,然後才說道:“先生和殿下準備震懾各地權貴豪族?
”
金鋒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而是說道:“仔細說說。
”
“我不太懂朝堂,但是也知道權貴分為京城權貴世家,和各地的豪族士紳,先生殿下已經通過最近一段時間,震懾了京城世家,接下來需要震懾地方上的豪族士紳。
”
張涼分析道:“很多地方豪族士紳都是當地的地頭蛇,手裡要人有人,要錢有錢,膽子也大。
所以咱們這次和曹家的戰鬥,不光要赢,還要赢得幹脆利落,這樣那些豪族士紳才會害怕!
”
說完,張涼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金鋒:“先生,我瞎猜的,猜對了嗎?
”
“對了,但是沒全對。
”
金鋒笑道說道:“大家都知道,之前的朝堂主要分成兩派,主戰派和主和派,現在主和派已經幾乎沒了,但是朝堂又出現了新的兩派。
一派是支持舞陽革新的革新派,另外一派則是反對革新的反對派。
和之前的主和派、主戰派不同的是,這次很多權貴都不敢再明着反對舞陽,而是轉為背後使壞。
曹家正是因為有這些人在背後撐腰,才敢來挑釁咱們,所以這一次戰鬥不光是和曹家土匪的戰鬥,也是革新派和反對派之間的戰鬥。
隻有這一戰幹脆利落的打赢了,咱們的革新才能順利推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