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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潔公主之前在海上的時候,已經見過漁民訓練,但當時漁民分散在很大的一片海域,看起來不明顯。
現在漁民都集合在碼頭,迎着朝陽排隊出海,場面就壯觀多了。
“真壯觀啊!
”
露潔公主感慨一聲,心中也有些悲哀。
大興安嶺,小興安嶺和長白山都在如今的東蠻境内,木材資源非常豐富。
以前他們東蠻也有很多漁船,當初就是依靠數不盡的漁船,生生圍死了鎮遠一号。
可惜後來金鋒帶着大量快艇過去,從東邊繞到漁船群的後方,堵死了漁船的退路,然後在外圍利用快艇的速度優勢和重弩投石車的攻擊優勢,把東蠻的漁船群直接打慘了。
那些僥幸躲回港口的漁船,後來也被鄭馳遠帶着水師堵在了裡面,幾乎全軍覆沒,幾個港口的棧橋也都被镖師炸光了。
即便這樣,依舊沒有結束。
或許記恨東蠻漁船弄沉了鎮遠一号,導緻很多镖師戰死,如今渝關城和東蠻的戰争雖然已經停止,但是劉鐵對東蠻漁船的打擊一直沒有停止。
如今東蠻沿海已經完全被劉鐵封鎖了,快艇從未停止在海面巡邏,隻要發現不屬于己方的船隻,一律炸沉。
一秒記住
去年的渝關城戰役中,東蠻一方死傷無數。
那些僥幸逃回去的東蠻人,把镖師描繪成了殺人不眨眼的魔王。
東蠻現在完全失去了領海權,别說漁民出海打漁了,就連在岸邊曬鹽的鹽戶,不少都吓得逃跑了,生怕哪一天镖師連他們一塊殺了。
這也是露潔公主來的原因之一。
再這麼下去,東蠻連吃鹽都成問題。
看着東海上千船競發的場景,露潔公主又不由想起東蠻以前的那些港口。
當時他們的漁船也有這麼多……
成大事者不會一直活在過去,露潔公主知道事已至此,再想太多也于事無補,便做了個深呼吸,摒棄心中雜念。
轉過頭去,臉上已經恢複了從容的微笑,問道:“江姑娘,他們這是在幹什麼呢?
”
其實這個問題她昨天就想問了。
這些小船一看就是漁船,可是讓她不解的是,昨天她就遇到了這些船,但是它們并沒有打魚,而是在海上來回穿梭,看起來像是在排練什麼陣法一樣。
露潔公主當時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它們在演練軍陣。
可是金鋒不是有蒸汽機快艇了嗎,為什麼還要用這些小船來作戰?
而且露潔公主在這些小船上也沒有看到重弩或者投石車之類的作戰器械,反而看到每艘小船上都放着漁網。
其次,這些漁船的大小、造型全都一模一樣,就好像全都出自同一個匠人之手。
但是露潔公主知道,這不可能。
就算再勤奮,效率再高的匠人,一個人,一輩子也不可能造出這麼多船。
“殿下問他們啊,”江文文回答道:“他們要出海訓練。
”
“訓練什麼?
”露潔公主追問。
“訓練打漁啊,”江文文說道:“殿下你看,他們都帶着漁網呢。
”
“打漁還需要訓練嗎?
”
“需要,”江文文答道:“這批漁船都是先生設計的,最近一倆月才生産出來,别說那些從外地來的難民,就算本地的漁民,對這種新型漁船也不是很熟悉,所以需要訓練。
”
“你說什麼?
”
哪怕以露潔公主的鎮定,此時也大吃一驚:“這麼多船都是最近一兩個月才生産出來的?
”
“對呀,”江文文點頭:“三号船塢建起來總共還不到兩個月。
”
“這怎麼可能?
”露潔公主顯然不信。
漁船雖小,卻也需要把木頭鋸成木闆,然後再一點點拼裝成漁船。
哪怕是老師傅帶着一群熟練的徒弟,也得十天半個月才能造一艘出來。
東蠻以前的漁船雖然多,但那是很多年積累下來的。
兩個月怎麼可能造出這麼多船?
“對于别人來說不可能,但是對于我家先生來說,卻是小菜一碟!
”
江文文挺直腰闆,一臉自豪說道。
随後指了指三号船塢的位置:“那邊就是三号船塢,所有漁船都是在那裡做出來的,殿下要是不信,去看看就知道了!
”
反正金鋒說了,隻要不是核心區域,都可以帶露潔公主參觀。
三号船塢最核心的位置就是一号車間,因為裡邊有不少用蒸汽機驅動的大鋸子。
現在蒸汽機已經被圍起來了,隻露出一個驅動軸出來帶動鋸子,除了特定人員,其他人不能靠近。
蒸汽機的結構雖然簡單,但是不進行拆解,隻是通過一根驅動軸就想仿造出蒸汽機,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所以金鋒在三号船塢設定的核心區域,隻有蒸汽機。
露潔公主雖然明白江文文不可能騙她,但是她依舊不敢相信。
确切的說是無法想象,金鋒是怎麼做到的。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去看看!
”
“那走吧!
”
江文文聞言,便帶着露潔公主一行人走向三号船塢。
從巨石到三号船塢,要經過晾曬場。
路過晾曬場門口,露潔公主問道:“這裡又是幹什麼的?
架子上曬的是什麼?
”
這也是困擾她的問題之一。
晾曬場占地面積很大,她昨天也看到了。
隻不過昨天沒有靠近,她以為晾曬場的架子上曬的是某種布匹。
畢竟她看過金鋒的情報,知道金鋒就是依靠紡織廠在金川立足的。
現在靠近了看,才發現架子上曬的并不是布匹。
“這裡是海帶晾曬場,架子上曬的都是海帶。
”江文文随口解釋。
“海帶?
”
“哦,海帶是先生起的名字,以前漁民都叫它纏腳草什麼的,我不知道你們那邊叫什麼。
”
江文文走到一個架子旁邊,順手扯下一根海帶遞給露潔公主:“喏,就是這個。
”
露潔公主貴為草原上的明珠,哪裡會認識海帶?
拿在手裡反複看了好幾遍,也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更不知道能做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