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聽聽。」
村長給陳平倒了一杯酒,示意他說下去。
「是這樣的……」陳平若有所思的跟對方碰了一杯一口灌嘴裡,這才跟對方說了一下他前幾天去市裡辦理葯監局的事兒。
然後跟孫家起了衝突。
「傻蛋,那你的意思是……」村長算是聽明白了,「是孫家那幫人做的?」
「對,我覺得概率很大。」
陳平點頭,他跟孫家也算是打了不少交道了。
作為堂堂市裡的大家族,平時在市裡那也是橫著走的,要不然孫輝也不敢當初在古玩市場的小房子裡給琛南下那種葯。
而自打他們有過恩怨之後,孫家也從來沒佔過便宜,而這次孫家損失了三件寶貝,又損失了三百萬,他知道孫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嗯,照你這麼說,確實有很大的可能。」
村長點頭贊同他的說法,但又有點不解道:「可是傻蛋,我就不明白了,若真的是這孫家弄的,那他們若是去山上,必經會從我們村裡經過,可是這幾天也並沒有見到有陌生人啊。」
畢竟他們背靠的大山那屬於原始森林,若是從其他村子來這邊,很容易在大山之中迷失方位導緻失蹤。
畢竟他們山上也不是沒發生過這種情況。
每年因為一些所謂的登山驢友,會私自沿著其他的山道行走,導緻失蹤的不在少數。
更有甚者,那一次失蹤了四五個人,後來救援隊滿山搜尋。
終於找到了因為半夜低溫導緻失溫而死的四名驢友。
還有一個雖然活著,但因為經歷了原始森林夜晚的恐怖,得了失心瘋。
因此,一般沒人敢踩著其他的山道行走,也就隻有他們村裡的人踩出來的山道。
而且還不敢深入原始森林腹地。
也隻敢在林子邊緣地帶走。
陳平明白村長的意思,他給對方也斟滿了酒,這才道:「所以叔,孫家人肯定不會自己動手的,而是會派其他人,之所以我們村裡人近幾日沒發現有陌生面孔進山,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
「你說。」村長眼眸睜圓,表情有點急切。
「那是不是說……」陳平還未來得及說話,倒是在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石秀突然開了口,試探問在:「我們村裡人乾的?」
聞言,陳平看了看對方。
「傻蛋,我也就是隨口說說。」接觸到陳平的眼神,天生心虛的石秀以為自己打斷了陳平的思路,急忙解釋,「我不說話了,你們繼續聊。」
「你說的對。」
陳平倒也沒責怪對方,而是點點頭,看著村長,「叔,我懷疑是我們村裡人做得。」
村長不語,而是身子靠在炕頭的櫃子上,手指敲了敲桌面,似乎在琢磨這事兒,片刻之後,他終於點頭,「傻蛋,你說的沒錯,按照這種邏輯,那這事兒確實是村裡人所為,隻是……」
他停頓了一下,看著陳平,「我剛才想了一下,你在村裡基本上沒有什麼仇人,相反,你幫了村裡人這麼多,大家感激你都來不及,但唯獨有一戶人家。」
「叔,你想說的是我大伯一家吧。」陳平替對方回答道。
「你也在懷疑他們家?」村長看著他。
「嗯。」
陳平點頭,又跟對方碰了一杯,一口咽下,滾燙熱辣的酒進入腹腔,又是一陣燒燙,他眉頭一皺,「若是村裡人所為的,除了他們家,我恐怕還真想不出第二家。」
「你說的沒錯。」
村長嘆口氣,「你大伯那一家不是好東西,隻是我們現在隻能懷疑,但也沒確定的證據就是他所為的,另外就是當面質問,人家恐怕也不會承認的。」
陳平不語,而是眉頭緊皺,在思考著什麼。
房間裡陷入了安靜。
隻能聽到外邊不時的傳來村裡的狗吠聲音,還有一隻可能因為辨不清夜晚和清晨,而響起的公雞打鳴聲音。
「傻蛋,要不然我現在就帶村裡人去你大伯家裡,我就是逼問,也要問他們個說法。」
村長說出了自己的下下策。
「不行。」陳平知道對方好心,他擺手直接否定,「叔,你這樣的話,非但可能問不出什麼,相反可能會讓你惹上麻煩,這事兒你還是讓我自己去辦。」
「可是……」村長有點擔心的看著眼前這個可憐的年輕人,他知道陳平現在陷於輿論之中,而且因為山上死去的穿山甲的事兒,被警司那邊的人盯的緊,他很擔心陳平。
「叔,真沒事。」
陳平知道對方欲說什麼,在對方還未說出來,他搶先一笑,「我有辦法的。」
「行唄。」
村長隻能點頭,跟陳平碰了一杯,「那若是需要我做的,你儘管開口,叔哪怕不當這村長了。」
他一口飲盡,帶著破釜沉舟的氣勢看著陳平,「叔,也不能讓你受委屈。」
聞言,陳平心裡一暖,看著眼前這個因為年紀大了,身子有點駝背,滿臉滄桑的中年男人。
他一直心裡很感激這個村長。
在他當初被大伯一家趕到了村頭那一件小土屋的時候,他跟林依相依為命,當時沒什麼吃的。
也是村長幫襯他。
而他開始做事業,除了小姨字林依和林桂花之外,便是這個村長也在全力支持他。
當時承包的養殖場,正是村長力排村裡其他人的眾議,給他優惠不少的價格。
總之,這個人對他有恩。
隻是再一想到自己也沒幫村長做一些事兒,而石秀當初跟其他男人陳原在河邊偷吃的那事兒。
他也沒跟村長說。
他雖然是擔心村長的身子,怕說了之後對方受不了,另外畢竟是村長,這事兒傳到村裡,那一向要強的村長覺得丟人。
但陳平多少心裡有點愧疚。
「傻蛋,你想什麼呢?」見陳平沉默,表情有點古怪,村長給他杯子倒了酒,笑著問道。
「叔,我……我就是聽了你這話,有點慚愧。」
陳平回過神來,看了看村長,同時餘光掃了一眼旁邊的石秀,他在猶豫,自己要不要跟村長說自己的媳婦跟其他男人當初在河邊偷吃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