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幹什麼?」
孟索看著十幾個人高馬大的村民,而且一個個都黑著臉,神色不善的樣子。
心裡感覺到了害怕。
嬌嬌在他懷裡,眼淚如同烏雲中的暴雨,嘩啦啦的往下流。
「我上次,就報過警了,這裡的接線員,是這個村村長的兒子,你報警之後,他就打電話通知村裡人,來堵你了。」
嬌嬌的面色蒼白,已經知道接下來要經歷些什麼。
她絕望的閉上雙眼,臉上全是痛苦的神色。
一位皮膚黝黑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正是這裡的村長。
他手中拿著一把鐮刀,指著孟索說道:「把這個女人放下,再寫下保證書,保證不把這裡的事說出去,我們就隻打斷你一條腿,然後放你離開!」
孟索被村長的話氣得直抖,脫口問道:「憑什麼?」
「憑什麼?你問問她,她在我們這裡幹了些什麼?」
孟索低頭看著嬌嬌,發現她閉著眼睛,嘴唇已經乾涸得起塊了。
她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露出了絕望的眼神,艱難的開口,「我,是被冤枉的,我沒有偷學生們的錢。」
「你沒有偷錢?那孩子們的錢怎麼沒的?是錢自己長了翅膀飛了?小夥子,這個女人不值得你為她付出,最近幾個月,她教的班級裡,學生總是出現被偷錢的現象,你想想看,咱們農村條件這麼差,一個周,孩子們就隻有幾毛錢的零花錢,好不容易攢了幾塊,想要買東西吃的時候,卻發現被人偷了,你說,你要是這些孩子的話,你得有多崩潰?」
「我,我沒有。」
嬌嬌虛弱的搖頭,眼睛微微眯著,看起來有些有氣無力。
孟索堅定的點頭,「嬌嬌,我相信你!」
「你相信她沒用!」
另一位村民說道:「我兒子就是她教的一個學生之一,親眼看到她偷錢,放到了她的包裡,就去找校長告狀,校長帶著其他校領導去搜身,才搜出來一把錢,全是一毛和兩毛的,那對於孩子們來說,是他們僅有的積蓄,你想想看,要是你兒子的錢被老師偷了,你氣不氣?」
嬌嬌依舊搖頭,眼神堅定的看著孟索。
「不是我,是別人,偷偷給我塞進去的,我不可能偷錢。」
孟索回憶起自己和嬌嬌談戀愛的這些年,她本來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女孩,單純得非常可愛。
而且家裡的條件還算可以,根本不可能去偷那麼一點錢。
誰偷了錢,會把那些錢放到自己的包裡,還全是一毛兩毛的,佔地方不說,打開包就會被別人看見。
哪個小偷會這麼蠢,幹這種傻事?
「很明顯,我女朋友是被誣陷的,你們憑什麼不查清楚,就把她……那樣,我告訴你們,我一定查出誣陷我女朋友的人,讓他付出慘重的代價!」
孟索話音剛落,村長幾個人的表情就冷了下來。
他們慢慢散開,將孟索和嬌嬌包圍了起來。
「我們村做事,需要你一個外人來教?我們這裡的規矩就是這樣,你們既然來了,就要遵守這裡的規矩!」
「什麼狗屁規矩,這是你們的惡習,如果我舉報上去,上面絕對要嚴查,把你們全抓起來,好好改造你們,讓你們戒掉這種慘無人道的陋習!」
「呵呵,看來,你還沒有看清楚這裡的局勢啊!」
十幾人已經將他們包圍在其中。
孟索慌張了起來,抱著嬌嬌就想要衝出去。
啪!
剛邁出腳步,大腿上就挨了一扁擔。
一股火辣辣的疼痛,蔓延到整條大腿上。
一個踉蹌,便摔倒在地上。
懷裡抱著的嬌嬌,自然也被摔了出去。
「哈哈哈!」
一位一米七幾的胖子青年,看起來至少有二百多斤。
拉著嬌嬌一條雪白的大腿,直接像是拖垃圾一樣,便拖著朝旁邊的樹林走去。
「啊!」
嬌嬌的身上,立即被拖出了鮮血,口中發出慘絕人寰的尖叫。
「草!你放開她,你給我放開她!」
孟索目眥欲裂,抓起來一塊石頭,就想朝著那位胖子砸去。
手剛放到石頭上,一把鐮刀就插在了他的手掌上。
鮮血汩汩而流,片刻間便將石頭染紅。
砰砰砰!
扁擔、鋤頭等農家的農具,紛紛朝著孟索後背上招呼而去。
不到一分鐘,孟索的後背就已經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那痛感,像是有一片片刀子,在割著他後背的肉。
那疼痛的程度,不是人能忍受的。
不但持續時間長,還牽扯的全身,侵入到每一個細胞。
「啊啊啊……」
與此同時,樹林中傳來了嬌嬌更為凄慘的叫聲。
還伴隨著其他拍打的聲音。
拿著扁擔的村民忍不住了,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
「這妞真漂亮,身材也好,聲音還這麼帶勁,我忍不了了,我第二個去啊,你們都別跟我爭!」
他嘿嘿笑著,便朝著樹林中跑去。
他沒有穿鞋,光腳的腳底踩在路上,沾上了剛才拖走嬌嬌時流下的鮮血。
讓他的腳底闆,看起來都是赤紅一片。
孟索被猛烈的毆打著,看著眼前的人,一個又一個的進入樹林,他整個人都陷入了絕望。
感覺自己的人生,都是一片黑暗。
以前經歷的那些苦痛,和這一刻比起來,連毛都不算。
不知過去了多久,一名村民驚慌失措的跑回來。
對著坐在公路邊的村長說道:「村長,那那那,那女的她……」
村民支支吾吾的,顯然被嚇到了,說不出話來。
村長無語的問道:「她怎麼了?」
「她她她,她死了!」
轟!
一道驚雷從孟索的腦子中炸開,讓他全身都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他和嬌嬌談了五年戀愛,原本計劃,等她今年支教完就結婚的。
眼看就剩下半年了,結果,卻被這幫禽獸侮辱至死了?
「啊!」
孟索發出一聲悲痛的叫喊。
身體中彷彿一瞬間充滿了力量。
他不顧全身的傷勢,直接從公路上站了起來。
隻是受傷太過嚴重,整個人看起來都是佝僂的,身形矮小了三分之一。
「老子要你們死!」
他大吼一聲,眼中都流出了鮮血。
村長平靜的看了他一眼,微微嘆息道:「打死了,丟進窯洞裡。」
「啊?那裡,那裡不是鬧鬼嗎?」
「都什麼年代了,搞這些封建迷信,不丟窯洞,丟你家嗎?」
「丟窯洞丟窯洞!」
話音剛落,孟索的後腦袋就中了緻命一擊。
眼前瞬間變成一片黑暗。
轟的一聲倒在了公路上,濺起了一地的血花。
不過,他的意識還在,感覺有人擡著自己的四肢,走了很遠的路。
被丟進了一個很深的洞裡,依稀能聽見裡面傳來回聲。
自己剛落地,另外一具屍體,被丟在了他的身上。
感受到那冰冷的體溫,孟索悲從心來。
而就在此時,黑暗中傳來「桀桀桀」的笑聲,聽起來很詭異,有一種顆粒感。
「坐化前還有新鮮食材來,老天對我不薄……嗯?還沒死透?」
孟索感覺到,有人將嬌嬌的屍體拉走了,把寒冰一般徹骨的雙手搭在了自己的身上。
「桀桀,還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鬼才,小子,想不想繼承我的衣缽,變成一個厲鬼,回去找他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