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鎮長,那我父母親,能不能治好這個塵肺病呢?」
她們兩個人看到李大壯一眼就識破一切,連忙用期盼的目光望向李大壯。
「唉!」
李大壯微微嘆了口氣,一臉無奈。
「李鎮長,求求你想辦法救救我父母吧!」
「我一輩子願意給你做牛做馬,都可以,求求你救救我的父母吧!」
「嗚嗚嗚,我也願意,隻要爸媽還活著,我就是一輩子伺候你,沒有任何名分,甚至不結婚,我都無怨無悔。」
兩姐妹一前一後跪下來,利用自己能拿出來的優勢,儘可能給說服李大壯,挽救自己的父母。
「這個很難,因為水泥粉末已經破壞整個肺,甚至部分纖維,已經變成硬化的水泥塊。你說這就算洗掉,也僅僅是清洗掉外圍,而內部很難清洗乾淨。」
「哪怕清洗到內部,那堅硬的水泥撕扯掉皮肉,整個肺都是火辣辣,人還能活下來嗎?」
「醫院技術無法清洗,中醫也不可能清洗完全,因為肺部活力太差,猛葯下去,別說能不能活。光是如何排出那麼多水泥碎屑,就是個難題。」
李大壯真覺得棘手,這比癌症還要可怕。
癌症是細胞惡化,本身還是屬於身體內的一部分,隻要讓惡化的細胞覆滅,再讓護衛細胞吞噬它們,讓良性細胞繁衍,就可以成功治療。
塵肺病晚期,除了更換該部位,沖洗什麼都不太管用。
西醫除了沖洗,更沒法用藥去讓水泥成分脫離。
「李鎮長,你就想想辦法吧!」
「那些富豪的命,你都能救治,我相信你也能救治我父親的!」
「都怪我們,以前年輕不懂事,老是老花錢,讓父母一直拚命的幹活。」
「水泥廠工資高,他們沒什麼文化,在這個工廠幹幾年,人家不要了,他們就去別的水泥廠做。」
「要不是我們,他們根本不用受這個苦!」
雙胞胎姐妹淚如雨下的哭泣著,是真的後悔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
安父看到兩個女兒,為了救自己,把尊嚴放得如此低,甚至可以豁出一切,還是有些感動。
他雖然恨女兒去夜總會,可歸根結底,這卻確實是他親眼養大的女兒啊!
就算誤入歧途,骨子裡還是善良的。
「不關你們的事,是我決定女兒要富養,不能讓那些混小子,隨便一點糖衣炮彈,就把人給騙走!」
安父抹了把眼淚,欣慰的哽咽著。
李大壯最看不慣這種悲傷的場面,連忙出聲安撫道:「正所謂,隻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你們要去醫院換新零件,可以,我可以無償資助你們醫藥費。但如果我來治,估計隻能多活個十年八年。」
「十年八年就夠了!」
安父聽李大壯可以治,還能活幾年,連忙選擇讓他治療。
安母也在旁邊附和道:「醫生說,一個零件三十萬,兩個人光成本就六十萬,還不算後面的療養費。再說,他們也不保證手術能成功,能讓我們兩個人都活下來!」
往大去估算,可能手術成功到出院,至少要花一百萬。
假如手術失敗,身體排斥死亡,那花出去的錢就白打水漂。
他們都是用命去掙錢,雖說兩公婆在水泥廠,一年加起來二三十萬輕輕鬆鬆,可都花了出去,真要存一百萬,她們想都不敢想。
在農村,收入除了建房子給孩子教育,一般存個幾年前,就要有長輩生病,需要花錢。
他們也剛送走家中的父母親,哪裡還有多少錢。
所以,相信李大壯絕對是最正確的選擇。
「你們考慮好,過幾天我在來也可以。」
「我用中醫手斷治療,開溫和點的葯去洗肺,洗得也不幹凈,但能多活好幾年。」
「往後餘生,你們應該幹不了體力活了,因為肺部有異物,身體本能排斥咳嗽將會永遠伴隨著你們。」
「你們考慮好,究竟是去醫院換零件,還是保守治療。」
「保守治療,雖然讓你們活著,但會讓你們活得很不舒服。甚至,可以當成是老天爺對你們前半生,拚命掙錢的懲罰。」
李大壯並沒有立馬出手,而是給他們自由選擇的空間。
他看向雙胞胎姐妹,語重心長的出聲道:「好好跟你父親商量,不要心疼錢,也不要想著怎麼回報我。我們青山鎮馬上建立醫院,免費治療,我可以把這一百萬,當做經費先撥給你們。」
說完,李大壯就朝屋外走,留給她們一家子自己考慮的時間。
「李鎮長,我選擇中醫治療,我選擇中醫……」
「八年時間,也足夠我們看到外甥了!」
安父安母沖著李大壯的背影吶喊。
李大壯並沒有回頭,而是給他們充足的思考時間。
老兩口,想的不過是錢罷了。
李大壯雖然是免費給錢,但辛苦老一輩的人,都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這錢用了,以後還是找機會還回來。
李大壯不要的話,將來他結婚,後代結婚,在想辦法通過人情方式去還。
「我們兩個人商量好了,還是通過保守治療。」
李大壯到操場上和村民閑聊,詢問著最近大夥兒生活怎麼樣。
安妙青姐妹,很快就過來和李大壯說出自己的選擇。
「你確定真要這麼賭嗎?」李大壯嚴肅的問道。
「確定。」
安妙青點點頭,一臉認真的說道:「去醫院化療很痛苦,人都完全脫髮。花錢也多,還不能保證能活。那我就選擇保守治療,能多活八到十年吧。」
安秒晴附和道:「與其去博概率,不如珍惜眼前。至少,你還能保證讓我們有幾年時間去孝順父母。」
「行吧!」
李大壯聽到他們這麼說,心裡還是很欣慰。
與其追求長生,不如珍惜現在在一起的時間。
就算父母能活一百歲,孩子不孝順,每天受氣,那活著有什麼用?
「謝謝你李鎮長,無論你成功已否,這麼幫助我們,我也願意給你做牛做馬。」安妙青說道。
安秒晴跟著附和:「哪怕我們兩姐妹被人說不要臉,共伺一父,我都毫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