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都？」

　　江凡試探性的問道，「是上頭有意讓我在上京範圍內建廠？」

　　豐都區是上京比較外圍的一個區，說來也巧，就是之前喬瀟瀟一個人出去住的那個區，也就是江凡換做陳浪這個身份，重新進入上京的落腳地。

　　也是在那兒，他認識的大黃和黃娟，還有喬瀟瀟。

　　工廠落地豐都倒是沒問題，不管是新建廠，還是收購合適的廠子，那邊總有辦法的，可比照陽區和海定區要好搞太多。

　　就是廠子距離辦公大樓太遠了。

　　「不是，沒有明確指示，但是落在上京，對你，還是對這整個範圍而言，都是好事，光有辦公大樓不行，這說搬就可以搬的，你還是要一個更為肯定的點，你應該知道你落廠在上京這邊的規模有多大，雖然前期是麻煩了不少，但萬事開頭難，後面是長久獲利的。」

　　江凡聽明白了，還是跟上京這地方有關，袁宏說沒有明確的指示，但是呢，在上京落廠，養元多的工廠，江川消痕膏的工廠，以如今的市場擴張與市場需求來看，光是總部和陽川的廠，生產力上面肯定跟不上的，以後還會進軍國際市場……

　　所以落在上京的廠，規模一定是大的。

　　「豐都區那邊有合適的地方？」

　　「有！之所以選豐都區，就是因為那邊有現成的廠子，規模也大，兩個廠挨在一起，再合適不過，關鍵是……」

　　「價格合適。」

　　「瞌睡遇到枕頭？」江凡有些意外。

　　這是否極泰來？

　　造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孽，現在好事一樣接著一樣來？

　　「就是遇上了，本來有其他人打主意的，但是我這邊先暫時給你扣住了，那地方，你趕緊找人過去考察看看，要是覺得合適，就可以拿下來，不然再單獨建廠，太拖沓了。」

　　「嗯，我等會兒就讓人明天過去看看，把分廠落在上京，其實也是好事，之前也也一直在想，落到捷安市那邊去，和舟山礦業待一起。既然這邊有合適的，就落這邊吧。」

　　沒有也有其他的解決辦法，如今有這麼一個地方，當然是更好。

　　「袁叔，林老爺子他們名下的資產都捐了，隻留下很少的一部分，當初林老爺子跟我說，這麼做了，以後在上京，他們一家人就會受到『某種』保護，這事穩妥吧？」

　　「這個你放心。」袁宏篤定道，「這是一個必然的結果。」

　　「雙方都還沒有斷盡血脈，但屬於他們的爭端，在上京這個地方已經結束了，隻要在上京，他們兩家的事就不用擔心了，但是上京之外，可就不一定了，那就各憑本事。」

　　「所以，沒有真正的勝者，上頭也不會允許哪一家斷盡血脈，你要明白，在上京有影響力的人或者是家族，他們為什麼會有影響力？貢獻，就這兩個字，他們能夠對這個國家做出貢獻，從而才有了影響力。你切身體會一下，如今你也有影響力了，但是影響力是建設在你為這個國家有貢獻的基礎上，隻是貢獻的厚薄程度不同罷了。」

　　江凡插了一句，「也就是說，像他們兩家貢獻累積高到某個程度，可以允許你們打，最後成敗不論，但是，不能斬盡殺絕？」

　　「話糙理不糙，滅門不可能。而林家那麼做，以後就沒了那些貢獻所帶來的某些『特權』，沒了特權，就算有錢，也隻是任人宰割的對象，就好比……」

　　江凡摸了摸鼻子，「就好比當初的我，在南邊待著，隻有錢，隻要對方比你強大，那就有可能宰你。」

　　袁宏輕笑一聲，「就這個意思。」

　　「可林家把多餘的錢交了出去，以往的功勛，貢獻再一筆勾銷，這次的所有事，在上京這個地方，全部結束，泯然眾人，但卻能夠安安穩穩。」

　　貢獻，特權……

　　這就是家族、大型勢力集團存在的根基。

　　當特權和特權聯繫起來，就是一個家族或是勢力集團底蘊的拔高。

　　江凡又被上了一課，同時也徹底放心了。

　　他倒不是擔心林家，而是想問問看，塗家那些剩下的人是不是可以動。

　　現在有答案了。

　　既然選擇拿錢跑路，那就在失去特權的同時，選擇了持續壯大，那就無法享受上京這邊的安穩。

　　一切的一切，都是有代價的，不管做什麼選擇。

　　「後面有什麼打算？」

　　「後面就把廠子弄好唄，爭取明年上半年，將國內的市場普遍佔下，明年下半年著手海外市場。」

　　「沒想過將你的醫術發揚光大？繼續的懸壺濟世？」

　　江凡搖搖頭，「發揚光大倒不會，教給別人別人也學不了，到現在為止，我就收了一個徒弟。」

　　還是自己的親密之人，別人想學？

　　想屁吃！

　　「懸壺濟世嘛，等以後不想掙錢了，也沒人能迫害我了，完成人生目標後，就找個地方，開個醫館，這輩子就這樣了。」

　　「你的人生，比無數人精彩。等這段時間過去，上京應該每天會有人拜訪你，到時你怎麼辦？拖得了一時，往後呢？就我身邊，知道梓博康復的人不少，有這個想法的也不少。」

　　不答應吧，得罪人。

　　答應吧，一發不可收拾。

　　江凡還有其他事要做呢。

　　「要不……我讓我徒弟過來上京一段時間？她也算是出師了，隻是沒我這麼全面而已。」江凡毫不謙虛的道。

　　其實。

　　哪裡是沒江凡這麼全面啊。

　　而是，這諸多病症，曾姳搞不定。

　　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讓曾姳來上京歷練歷練，多學點，自己多教點，順便她也可以在上京積累些香火情……

　　自己也想她了，上次回去都沒去看她，太匆忙了。

　　正好，讓她來上京待待。

　　換個環境，兩人也可以多處處。

　　「我還有些期待你徒弟了。」

　　「說是徒弟，其實是個關係很好的朋友，我回頭問問，要是她願意來的話，到時候一定介紹給袁叔你認識，假如有需要，可以找她也行。」

　　「好。」

　　「袁叔……」

　　江凡綳了好久，眼見著談話就要結束，他終於正聲道，「有點事想問你。」

　　「你看過這個嗎？沒看過不要緊，能不能幫我查查？」

　　江凡拿了張圖紙出來，擺在袁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