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給我打打電話？就不怕我忙忘記了？」
「你忙你的，我等我的。」
「那我今晚要是沒來怎麼辦？」
暗夜裡，李翠沉默片刻，「那就明天再等？」
自打李翠從江凡那兒得知付婧婧已經知道兩人之間的關係之後，就很少和江凡像以前一樣黏糊在一起了。
江凡忙，大家各自有各自的事是事實，但女人就是缺個陪伴。
一兩天還成，十天半月對於李翠而言，有些難熬。
不是她沒有其他的事做。
而是過於在意江凡，而且妞妞是念叨江凡這事是真的。
小孩子不會騙人。
江凡知道。
「嬸，最近是我疏忽了，往後下午我盡量多抽點時間陪陪妞妞。」
「嗯……」
小別勝新婚，兩人再度相擁。
……
次日一早，天還沒亮堂，江凡就已經起身了。
今天的主要工作是開診，幾十號人呢。
得在天黑之前全部都給看了。
先回家把今兒要用的東西收拾齊整，江凡洗漱過後換了身衣服，然後趕緊去竈屋裡面弄早飯。
正在竈台前搗鼓著，身後忽然有人將他抱住。
「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江凡愣了一下，「今天不是要看診嘛，早點回來準備。」
「你還回答得挺一闆一眼的。」付婧婧忽然伸出兩個指頭子在江凡的腰間掐了一下，「你要過去早點不行嗎？非要那時候？」
「……」江凡嘴角抽了抽，「人家李嬸昨兒白天在農家樂那邊就說了讓我下午在妞妞放學過後去看看，說妞妞念叨我，結果我給忙忘記了，那時候才想起。」
「你猜怎麼著，我過去的時候，李嬸做了飯，但是還沒吃，擺在桌子上一直等著。」
「那會兒了還沒吃？」
「嗯。」
付婧婧愣了好一會兒，旋即嘆息一聲。
「你也是，人李嬸都和你說好了的都能忘！」說著，又掐上江凡了。
「……」
反正怎麼說都要被掐唄。
「你快去洗漱，吃了飯我要去診所了。」
付婧婧在江凡後背黏糊了一會兒才離開。
對於和付婧婧直言這些，而付婧婧卻沒有太大的反應，江凡心裡頭不是那種男人虛偽的成就感。
更多的是愧疚感，平衡之間，左右都有所虧欠。
不止是昨晚，這兩天江凡在村裡待著的時候，鎮上的兩個孕婦也是一樣的，就如昨晚所發生的一樣，顧及到這一邊，另外一邊註定要有所虧欠。
江凡嘆息一聲，盡量去平衡吧。
吃過早飯，才早上七點多，天剛亮不久，江凡拿上所有的東西，準備出門。
「你是在屋裡待一會兒，還是現在就走？」
「我跟你一塊兒。」
關門之後，付婧婧咬著頭繩，一邊跟著江凡往外走，一邊紮著頭髮。
在門口，兩人分路，一左一右。
「中午我不回來吃飯啊，你要是不想做的話，就來農家樂這邊吃吧。」
「嗯，到時候再說。」
現在家裡邊的生活很簡單，也不用專程去鎮上買這買那的。沒菜了就去菜園那邊采，肉也是從農家樂那邊拿，當然，後者得給錢，一碼歸一碼。
不然不好對賬。
平常的生活用品，李翠超市裡面就有賣，也方便。
付婧婧要是有個頭疼感冒啥的，江凡三下五除二就給治了。
至少江凡就覺得如今村子裡的生活已經很便利了。
生活基本的方方面面都有保障。
這就是落入實地的發展效果。
……
江凡到診所的時候，對面農家樂的那些姐姐阿姨們大多都已經起了。
這會兒正在農家樂吃早飯。
江凡過去打了聲招呼，「慢點吃啊，我要準備好一會兒，不著急，慢慢來。」
回到診所，江凡先是把診所打掃了一下，然後把所有的傢夥式都擺了出來。
就等著人上門了。
外面的亭子建了一半，建材都收到了亭子後方，將前方通往診所的路給騰出來了，今兒不會動工。
正閑著等待的時候，江凡兜裡的電話響了。
掏出一看，老院長打來的。
「老院長，怎麼說，那麼難選呢？不是說昨晚就出結果的嗎？」
一聽江凡這打趣的言語，老院長笑哈哈道，「是有點難選，有資歷，有能力的不想來，給他們機會自己不中用。沒資歷的太年輕了，專業知識上實踐較少，毛手毛腳的，怕出了岔子。」
「您老不會把我賣了吧？咱們可說好的啊。」
兩人說好，不能夠透露江凡的本事的。
否則的話，來的人心思咋樣，就不知道了。
「這話就沒意思了，找的是個年輕人，剛畢業一年，算起來，和你是同屆畢業的，前面犯了點錯，但基礎知識方面絕對過硬，是個好苗子。」
「但是需要打磨？」
「也不是，性子也不錯，就是犯錯過後有點處處謹小慎微、懷疑自己。」
江凡就是學醫的，懂這種感覺，去年上半年實習的時候也遇到過。
歸根到底，還是對於實踐的生疏，以及對自己的不自信。
「老院長，這可和咱們說的有些出入啊。」
「喂，我這裡信號不好，你電話已經給人家了，待會兒接一下。」
說完，老院長就把電話給掛了。
江凡挑著眉頭看著掛斷的電話，一把年紀的人了，還玩這一套。
算了，反正他這裡能做的不多，小傷小病自己不在時候，來的人應該能處理。
老院長這處理方式有點像什麼呢？
像是古時候京城的軍營裡面有士兵犯錯，被發配邊疆了。
不過按照自己的要求找人的話，確實是有些為難人。
算了，要是人真像老院長說的那樣，基礎不錯的話，就帶帶，爭取從自己這裡離開之後，能夠成一個像樣的醫生。
收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江凡扭了扭脖頸，將診所的門打開。
開診。
對面農家樂院子裡，早就有人吃好早飯等著了。
看到江凡這些動作，立馬就開始動了。
過來這麼一天一夜了，就等這會兒了。
隻是到了門前，一打量診所內部，眾人反而猶豫了起來。
這地方，瞅著怎麼那麼像電視上說的那種坑人的黑心診所？
除了某些人小時候，她們什麼時候在這種地方看過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