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江凡早早的起床,剛來到客廳,發現麗娜已經起床了。
「這麼早?」
「昂,起來做早飯。」麗娜穿著寬鬆居家服,將完美的身材掩蓋住,笑著道:「你先洗漱吧,我蒸點包子。」
「預製菜?」
「……」
「樓下買的,隻是凍在冰箱裡面,蒸一下就能吃了。」
不得不說,作為一個藝人,麗娜還是挺會過日子的。
江凡洗漱吃過早飯之後,叮囑麗娜她們把門關緊,她沒回來之前就不要出門了。
借麗娜的車,江凡開車去和秦尚會面。
這是老城區一棟很不起眼的房子裡面。
外表看上去就是老城區一棟普普通通的居民樓。
等進到兩人約定的地點,江凡才發現原來這裡面別有洞天。
各式各樣的儀器在這裡擺放著,有點像電影裡面那種天眼的意味,佔據了整個三面牆的電腦屏幕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監控畫面。
「這是你們騰龍在崑山的秘密基地?」
「辦事處。」
「人呢?」
「都被我請出去了。」
江凡看了看,隨便拿起桌上的一包餅乾吃了起來,另一隻手從兜裡掏出一張方子,「喏,這個,你自己用就行了,別洩露給別人,說不定將來我還有用處。」
秦尚接過看了看,是中藥方子。
快速掃過之後,他擡頭看向對面的江凡,「這玩意兒真對我有用?」
「當然有用。」
其實江凡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反正對他和唐孟這些野路子而言是有用的。
秦尚作為騰龍的在役人員,期間用過什麼東西來改善體質,他也不知道,這藥方就是江凡之前每次和唐孟對練受傷之後回家泡的。
一是為了恢復傷勢,二是增強體質,三是為了突破極限。
反正對他和唐孟有用,要是秦尚沒用,那也沒法。
秦尚將藥方收了起來,「森遊那邊已經處理好了,明天就可以接手。」
「星餘文化的股份不會要回去吧?」
「不會。」
江凡點了點頭,隨後若無其事的看向周圍,「那什麼,何雄的有些企業你們是不是不太好處理?都交給我怎麼樣?我來幫忙打理。」
秦尚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在想屁吃?」
「是能還是不能?」
「你小子別想了,你知道這樣子做的後果嗎?」
江凡點了點頭,「願聞其詳。」
秦尚古怪的看著江凡,這傢夥分明是心裏面有猜測,但還是要聽聽自己怎麼說。
「要的越多,牽扯就越深。」
「那你覺得我現在牽扯深不深呢?」
秦尚抿了抿嘴角,「深。」
「但是隻要在合理的範圍內,你的一切還是你的。」
「如果你想要更多,那就意味著會越陷越深,你知道你剛才說的那句話,就剛才那句交給你來打理的話,會讓你永遠也撇不清幹係嗎?」
江凡咀嚼著餅乾,「哦,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目前我所得到的,就當是我把秦風拿下的獎勵,這些都和你們沒關係,全是我的個人資產。以後也不會因為這個而造成我的麻煩,對嗎?」
江凡得弄清楚一點,秦尚是有權利放給自己一些何雄留下的資產的。
而且不用向上級報告。
這一點從昨晚的事情就可以看出來,自己這邊一說,秦尚這邊就開始行動了。
他也是昨天晚上在麗娜那兒才回過味來。
自己雖然張口就要了森遊,當時也是用的報酬的這個說辭。
但,昨晚又要了星餘文化,這中間得把關係撇清楚。
不然自己的資產和騰龍這邊交織在一起,到時候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秦尚笑了笑,「既然給你了,那就是你的,而且這事兒我做不了主。」
秦尚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天上。
他隻不過是騰龍的一個在役人員,雖然在很多方面有特權,但是涉及到資產清繳這一部分,他可沒權利送給江凡有那麼大發展潛力的科技公司。
「好,我明白了,有沒有什麼憑證?給我一個。」
「……」秦尚搖了搖頭,「你想的太多了,隻要你老老實實的按部就班,你的就是你的。」
「意思是將來如果有清算的一天,這些都可能成為殺死我的利劍,然後還沒有任何的憑證,說殺就殺?」
秦尚不禁沉默了下來。
江凡說的話很殘酷。
但是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就是事實。
其實也不隻是他。
這整個國家都是這樣,就以何雄和秦風為例,手裡面有再多的資產,再多的產業,被清算的時候,人會失去自由,手底下的產業也會充公。
當然,他倆那是做了不該做的事。
但是江凡和唐孟兩人做的違規矩的事情還少嗎?
「還是那句話。你隻要是一個合法公民,不,現在不能用合法公民來說了。應該說是你隻要聽話。不做過分違背規矩的事。這事兒就落不到你頭上。畢竟你還有個好爹。」
之前第一次秦尚去村裡面找江凡的時候,就從江凡口中得知過,他之所以隻受到監控,而沒有失去自由,就是因為他有個好爹。
而從後面的事情來看,也確實是如此啊,江凡如果沒有什麼依仗的話,那麼上頭做的某些事情就太奇怪了。
一來是直接就把關於氣的訓練以及增長這些秘密的事情告訴了江凡,二來是關於秦風的事,分明是有意對江凡的考驗,這些不會無緣無故的。
「沒錯,我有個好爹。」江凡附和,「那我明白了,說白了,不管我要或是不要,我現在都已經上了賊船,而且還是自己主動要求上的,下不來了。」
「而且規則的事情,也是你們說了算,等哪一天看我不爽了,就開始清算。」
「……」
江凡說的有點刺骨,但,是事實。
「放平心態吧。」
「我們所有人都是這樣,比如我,身為軍人,服從命令就是天職,但隻要不犯錯,就不會有……」
說到這裡,秦尚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他是想說,隻要不犯錯,就不會有無緣無故的麻煩找上門來。
但是,在腳下這片土地上。
永遠隻有相對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