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知道孟常德這是一種變相的感謝,他也不扭捏,當即站起身來感謝道:「謝謝孟書記!」
孟常德擺擺手,示意江凡無需如此。
對於孟常德而言,即便是江凡在那個小村子的玩出花來了,那也還隻是一個村子。
況且不出意外,他在現在的位置上,也就是最後這幾個月了,往後具體如何,也和他扯不上關係了,就當是做個順水人情了。
「具體什麼時候安排下來,還要在等等,畢竟不是什麼緊急事件,沒法突然調動武裝,得向上面打報告。」孟常德伸手指了指辦公室天花闆道。
江凡示意理解。
「具體怎麼做,我會根據你提供的這個讓下面的人研究的,到時候有了結果會通知你。」
這下倒是江凡省事了,孟常德這又是應下出動武裝分隔後山,又是給他十年免費承包,啥都包幹包凈了,就差自己到時候的具體實操了。
又是一通感謝之後,付從榮在其中拉線,江凡和孟常德又聊上了一會兒。
直到再度有人來敲響孟常德辦公室的房門,雙方才告別。
其實兩人之間除了公事,其他的也沒什麼聊的。
離開孟常德辦公室不久,付從榮也跟著走了出來,帶著江凡朝樓下走去。
今天這個場合,付從榮本應該不會在場的,但因為是江凡的事情,往後大概率和江凡有對接的會是他,所以孟常德就給他叫了過來。
兩人都知道江凡不簡單,這條線必須得維持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哪天需要呢?
樓梯上,付從榮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快12點了,「走吧,你許阿姨差不多忙活好了。」
「付婧婧呢?」
「先回去了。」
江凡點點頭,跟隨付從榮一起前往停車場。
縣政府辦公大樓到停車場這段不算短的距離裡,不知多少上上下下的工作人員見著了付從榮都會恭恭敬敬的叫上一聲付局。
今時不同往日,明眼人心裡都透亮著呢。
付從榮在不久的將來將會入主這棟大樓。
兩人很快上車離去,回家吃飯。
縣政府辦公大樓上面,一間辦公室裡面。
何建偉隔著玻璃,將付從榮二人的一切動作盡收眼底,眼神晦暗不明。
有人歡喜有人愁,更有人心中有恨。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江凡這個年輕的赤腳醫生,要不是他,大好的局勢怎麼會弄成如今這樣,四面楚歌。
「江凡……」
何建偉默念這個名字,聲音冷厲無比。
……
江凡跟著付從榮到家,依舊是此前他來過的那個老小區,不過估計明年就會搬到家屬大院去了。
一進門,飯菜的香氣撲鼻而來。
付從榮的所作所為雖然有那麼一點勢力,但不得不說,在生活上,還是保持得比較乾淨,身居如此高位,私下的生活,也不過就是尋常百姓的日子。
聽到關門聲,付婧婧從廚房裡探出頭來,笑著道:「江凡,隨便坐,還有兩個菜,今天嘗嘗我的手藝。」
「不會又是許阿姨做好了,然後你冒領的吧?」江凡揶揄道。
付婧婧不忿道:「說什麼呢!今天絕對是我親自下廚的!」
許曼從廚房裡擦著手走出來,笑著打招呼:「江凡,快坐。」
「今天還真是婧婧下的廚,我就是幫她打打下手。」
江凡沒在這上面糾結,而是問道:「許阿姨,最近身體怎麼樣?」
許曼走到沙發邊上給江凡倒了一杯水遞出,「還不錯,沒什麼大毛病,就是上次被傳染過後癥狀比一般人嚴重。」
江凡點頭道:「這是正常的,你之前昏迷過那麼長一段時間,免疫能力有所下降,應該是還沒有完全恢復,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上次政府發的葯喝了,往後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了。」
許曼笑著說謝謝,估計也是知道藥方是出自江凡之手。
對於一個人的印象,可能因為一件事,一件事出有因,無可奈何的事而改變,變得不好。
但又會因為另外一件利己的事,而把這種印象所扭轉。
這就是江凡所理解的人性,即便是付從榮、許曼他們這樣的人也不例外。
這還是懂得知足的人,如果是碰上不知足的,那你可能要做十件,二十件利於他人的事情,才有可能獲得這種印象的扭轉。
直到飯菜上桌,付從榮對江凡都表現出一副熱絡的樣子。
「江凡,快嘗嘗。」
付婧婧樂於看到父母對江凡又恢復了以往的那種熱情,甚至還要更盛。
她給江凡夾了一個雞翅,滿臉期待的看著江凡。
品相不錯,但是江凡估計味道也就一般。
誰知當他夾起一口咬下的時候,竟然驚奇發現與他所想截然不同,味道很好。
他目露驚異看向付婧婧,「很不錯啊,不是上次還說你不會做飯嘛。」
付婧婧腦袋微微揚起,一副驕傲的模樣。
「她啊,前段時間就專門去報了一個廚藝班,當時我和她爸還以為她懂事了,但是她從來沒在家裡展示過,今天還是第一次呢。」許曼在一旁話中有話的解釋著。
江凡微微一愣,沒有接這個話茬,而是將話題引向了其他地方。
雖然時間也就過去了兩個月左右,但是這段時間裡面所發生的事情似乎將他和付婧婧的那段記憶給沖淡了。
村裡初識,那時候的她就是個跟著其他官二代,濃妝艷抹,胡作非為的『太妹』。
後來醫院再見,幾乎已經是改頭換面,當時求自己救救她母親。
之後兩人又一起面對暴怒的付從榮,一起勸說,一起將許曼治好了。
後續江凡因為診所的審核文件被衛生局的人為難,她還帶著自己大鬧衛生局。
再後面,隨著他離開,村裡出事,兩人之間平時就隻有寥寥幾個電話維持著聯繫。
再後來就是東藤的事以及回村以後因為傳染病而忙碌。
似乎那段不算多深刻的經歷,被後面這些厚重的事給壓住了,難以再撩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