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醉光陰。
有的是因為午後的陽光,令人昏昏欲睡;有的是酒足飯飽之後,舒舒服服的想要歇一歇……
而今天的江凡則是醉在了胡夢的溫柔鄉裡,正事都給耽擱來了。
不過也正好趁著這段時間,讓湯寧寧好好整理一下頭緒,到底該從哪裡教起,又該怎麼教胡夢這樣一個對於管理方面毫無涉獵的人。
下午快四點,江凡才神清氣爽的從胡夢家裡先離開,胡夢稍後再過來。
走到路上,江凡才想起,自己說了下午要陪曾姳在診所待著的。
完蛋。
小跑著來到診所這邊,曾姳正忙著,江凡趕緊進去洗手穿衣服。
後者隻是輕描淡寫的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繼續針灸。
江凡過來沒到一個小時呢,曾姳就到了今天的針灸極限。
今天收工不幹了。
「你下午去哪兒了?」曾姳靠在椅子上問道。
「和唐孟商量養元多的事情,一聊起來就忘記了時間,不好意思,我該早點過來的。」
閉著眼睛養神的曾姳頭也不回的問道,「你確定?」
「嘿,怎麼就不確定了……」
話音未落,曾姳就打斷道,「唐孟下午一直在這外面,剛剛才走。」
「……」
江凡一臉吃了蒼蠅的模樣,那狗東西,一天沒正事做了,跑這兒來幹什麼。
「累了吧,我給你按摩一下。」
曾姳立馬就睜開眼睛,「不用。」
上午按摩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呢,按摩是有效,但是江凡的手法也太……
反正就是不怎麼好,跟耍流氓似的。
「下午去村裡逛了逛,忘記時間了。」江凡瞅了瞅時間,「今晚我去鎮上。」
「又去找江靜萱她們?」
「哪裡的話,陪你收拾一下屋子,以後要在這邊常住,得好好弄弄。」
反正現在讓曾姳回村裡面住,她肯定是不願意的,以她和付婧婧關係,讓她倆相處在同一個屋檐下,都不自在,所幸江凡也不說讓她回來住的事情了。
「我謝謝你噢,總算是想起了。」
「對了,老院長最近聯繫你沒有?」
「偶爾,主要是問問我在你這裡偷師偷了多少,有什麼收穫。」
「……」江凡有些無語,老院長還真是一點都不藏著掖著。
「哪裡用偷師啊,我都是主動教你的,但是這事你別和老院長說,不然我估計以他的性子,等你學得差不多了,可能要叫你回去的。」
「回去就回去唄,你不是說在哪裡治病不都是治嗎?」
「真要回去?那我這會兒就給老院長打電話啊?」
曾姳瞪了江凡一眼,「你敢打我就敢走。」
江凡收斂起嬉皮笑臉,從旁邊拿了一套鋼針過來,「反正還有一會兒才吃飯,我先教你一手。」
「這是一套消除顱內血塊鬱結的針灸,之前許阿姨就是摔傷,昏迷不醒,就是這套針灸給治好的。」
江凡教的,正是當時給許曼用的化郁針。
挺繁雜的一套針法,但是掌握之後,關於顱內血塊的這些問題,不用開顱就能夠解決。
算是一套大針。
一聽是針灸,曾姳立馬就來了精神,坐直了身體,認真的看著江凡動作。
拖過來人體模型,江凡一把將它的腦袋取了下來,放在了桌子上。
隨後開始演示起化郁針,動作不算快,主要是為了方便曾姳記憶。
接連重複好幾次之後,江凡才就一些細節講解了一番。
「怎麼樣?看明白了嗎?」
「看是看明白了。」曾姳盯著那模型腦袋說道,「可是原理是什麼呢?」
「……」關於這個問題,江凡回答不上來,就隻是針灸化開了血塊,令那些血液『回爐重造』。
原理……
「我也不知道,就隻知道這方面的病症可以用這套針灸。」
曾姳想了一會兒,發現理不通裡面的因果,索性也就放棄了。
從江凡手裡接過鋼針,開始照著江凡方才所演示的一步步的操作。
看著她多練習了幾次之後,江凡說道,「這裡沒有這方面的病人,要不要回縣裡去試試?」
曾姳搖了搖頭,「不用了,要是成功了,到時候影響太大,還是等以後遇上了再說吧。」
不主動去找,等什麼時候遇上了什麼病,就用相應的針灸去治療就是,順其自然。
她不想受到過多的關注,也不想現在的生活被打亂。
在這兒挺好的,每天都可以坐診,有吃有喝,喜歡的人就在身邊,還想要什麼呢?
「也行,那就再練練,以後每天也都熟悉一下我教給你的那些針灸。」
在回村之後,江凡就針灸的問題和曾姳交流過,他教可以,用針灸治病也可以,但是隻能是將那些記在腦子裡面,不能夠有任何的書面筆記。
有記岔了的地方,可以問江凡,每天不斷的溫習,直到將這些徹底都記在腦子裡面,變成肌肉記憶。
正和曾姳說著話呢,兜裡的電話突然響了。
江凡接起,就聽了幾秒鐘,立馬就起身,抄起放在一旁的藥箱,「有點急事,先去處理一下,你別等我了,等會兒吃了飯先回鎮上。」
見江凡著急忙慌的樣子,曾姳關切道,「要幫忙嗎?」
江凡愣了一下,想了想,「你跟我走一趟。」
兩人離開診所,快步的朝著村裡一個方向去了。
而兩人最終的目的地,是陳富貴家。
陳嵐肚子忽然痛了,算一算日子,也就是最近這大半個月,也該生了。
可別在這時候出了什麼岔子。
日子一天一天過,江凡自己的都還沒意識到,他的第一個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
這段時間,身邊太多人了,他每一個都要照顧到,都快忘了這件事了。
來到陳富貴家,陳富貴跟他爹媽都在,一看到江凡,老兩口就迎了上來,「凡子,你快進來看看,嵐子疼得厲害。」
江凡直接就走進了屋裡,在外面就已經聽見陳嵐的痛呼聲了。
屋裡,陳嵐滿頭大汗的躺在床上,陳富貴在旁邊守著,嘴裡不斷的安慰著,但是什麼都不敢做,生怕加重陳嵐的情況。
「富貴哥,我看看。」
僅僅隻是看到陳嵐的第一眼,不管是江凡,還是曾姳,都知道一件事。
陳嵐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