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寧寧最近的業務能力怎麼樣？」

　　汪明：……

　　這個問題他還真不好回答。

　　說業務能力，自然指的是湯寧寧秘書方面的業務能力，以前跟著江凡從草台班子做起，那時候就經營一家農家樂，就在村裡面，前前後後其實也沒多少事，不過現在這麼大個廠，她待的位置又是江凡的秘書，這個位置秘書處不知道多少人盯著。

　　但是她好像完全不知情一樣，有事就做，沒事就玩兒，聽說她廠裡的宿舍裡面全是二次元的東西。

　　其實也理解，也就是二十一二歲的女人，有玩心很正常。

　　「說實話。」

　　「湯寧寧在業務能力方面還有所欠缺，不過可以用時間補回來，上次你打個招呼之後，這段時間一直在安排她的工作，再加上她以前在廠區裡面輪過崗，所以要提升的話很快。」

　　江凡卻搖了搖頭，「等不到她了，先把她下放下去，一年的時間，讓她在各個公司裡面都待一段時間，每個崗位都要給她落實到位，你親自盯著這件事。」

　　現在要成立董事會，董事會裡面的成員，每一個，不管是在能力，還是信任程度上，都必須是上層的，而湯寧寧現在的能力，顯然跟不上。

　　這妮子，可能還沒有在這種短時間從草台班子到大型企業之間的思維模式轉換。

　　之前就擺弄那麼一個小小的農家樂，以她的專業學識，加上本身的能力，倒是沒什麼問題，但是現在這麼大的舞台，這妮子的能力沒有跟誰成長起來，得讓她好好沉沉心了。

　　也是因為從去年下半年到今年現在，江凡的心思都沒有100%的放在公司上面，不然的話早該發現這個問題的。

　　上次在雲藏，江凡才發現，湯寧寧腳步跟不上了。

　　「好，那就從秘書處重新給您調一個秘書上來？」

　　這是肯定的，不過這樣問隻是看江凡需要的秘書要滿足什麼條件。

　　「忠心，有能力，最好是有家庭有孩子的女人。」

　　額……

　　汪明面不改色，但是心裏面不受控制的產生想法，江總這是……換口味了嗎？

　　由於他是唐孟的專職秘書，而且很多時候都兼任著總部這邊大局的情況，所以對於江凡的很多事情，他都知道。

　　這突然換個這種條件的女秘書。

　　他很難不多想。

　　「好的，江總……在長相方面有什麼要求嗎？」

　　？？？

　　江凡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一般的就行，就是個單純的秘書，我隻要她能力強，嘴巴嚴，而且有家庭羈絆，這樣的人上有老下有小，做事放心。」

　　呼……

　　汪明鬆了一口氣。

　　這樣的話倒是完全沒什麼問題。

　　要是江凡是打算在秘書處選妃，換換口味，玩點刺激的，那他還真不好搞。

　　「我先去篩選，待會兒讓人到您辦公室報到。」

　　「去吧，湯寧寧那邊……說的時候委婉一點。」

　　汪明點頭，表示理解。

　　所謂的委婉，當然不是直接跟湯寧寧江總覺得你能力不行，讓你下去鍛煉，而是換成其他說辭。

　　汪明走後，江凡就開始看起財務報表。

　　差不多二十分鐘後，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進來。」

　　江凡頭也不擡，繼續看著報表，可人進來之後也不說話，他擡頭疑惑去看。

　　湯寧寧杵在那兒，滿臉的委屈。

　　「喲，湯大秘書來啦，快坐，喝什麼茶？我給你倒一杯。」

　　「不喝茶！」湯寧寧本身是那種比較乾淨利落的人，隻不過因為有錢之後，迷上了那些二次元的東西，所以人就變得有點充滿幻想。

　　「你要攆我走？」

　　江凡還是給她泡了杯茶，放在了辦公室的茶幾上面。

　　「怎麼說話這麼難聽呢？咱倆誰跟誰？我就把你當妹妹看待的，怎麼會攆你走呢？這麼大的家業，將來也是……」

　　湯寧寧本來以為江凡會說江來也是有你一份的，心裏面都稍微好受了一些。

　　結果江凡話鋒一轉，「將來也是我兒子女兒接手，到時候你這個當姨姨的，得幫他們啊。」

　　湯寧寧：……

　　這什麼人啊！

　　「開個玩笑，坐下說。」江凡招了招手，「雲藏的事你也知道，現在公司旗下的產業越來越多，對於專業性的要求也越來越高，上樑不正下樑歪，你看看你成天都在幹什麼？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現在隨便拿一家公司給你，你能運作的好？先別急著誇下海口，要是拿給你了，做好了，當然給你升職加薪，要是做不好，那就當是欠我錢了，咱們一分一分的算清楚，這輩子你好好還，這事兒咱們當著全公司的面說清楚，把協議簽了，隨便你折騰。」

　　湯寧寧本來還想嘴硬，硬是打算要一家公司來自己管理，聽到江凡這麼一說，她又有些不自信了。

　　如果是兩人私下裡說那倒是沒什麼，主要是當著全公司的面而且把協議簽了，那就不一樣了，做不好真要賠錢的。

　　「看嘛，你也知道自己不行了吧。」

　　江凡面色一正，猛的一拍桌子，呵斥道：「知道自己不行還整天嬉皮笑臉！要麼乾脆就別幹，養元多你有分紅，自己找個地方涼快，每年拿著那些分紅，足夠你這輩子的衣食無憂。要麼就老老實實的給我下去學習，等什麼時候學完了，什麼時候回來！」

　　江凡忽然加大音量，態度也變得強硬起來，著實給湯寧寧嚇了一跳。

　　縮著脖子站在那裡，不敢說話，也不敢看他。

　　「給你一年時間，到時候回來，要是還不行，隨便你搞什麼去，反正別在秘書處待著了。不去的話，出門跟汪明說清楚，交接一下，回去陪爸媽吧。」

　　拿著每年的分紅，別說是在一個小鎮上生活了，就是去省會陽川，她也活得無比自在。

　　湯寧寧眼睛裡面含著淚，想哭，但是又倔強的不讓那些眼淚落下來。

　　良久。

　　她擡起頭，「我去。」

　　說完，轉身就走。

　　在她關門離開之後，辦公室裡響起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