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人民醫院,一間病房內,四五個男男女女圍在一張病床前,捂著鼻子,皺著眉。
此時,病床上躺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王大壯如果在這裡,就能一眼認不出,這年輕人正是昨晚剛剛收拾過的姜副總。
此刻的姜副總哪還有半分昨日的囂張氣焰,隻見他滿臉痛苦之色,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似乎在用力做著什麼,跟特麼孕婦生孩子似的。
病房裡圍著的四五個男男女女,有的捂著鼻子,顯然是被病房裡瀰漫的怪味熏得難受。
有的皺著眉頭,臉上滿是嫌棄與擔憂。
他們看著姜副總這副慘狀,卻都束手無策,隻能在一旁幹著急。
「明星,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突然就成這樣了?」一個中年婦女焦急地問道,她是姜副總的母親,此刻心急如焚。
姜明星一邊拉屎一邊哀嚎,「媽,我也不知道啊,昨天還好好的,就喝了一點紅酒而已,你快給我找醫院最好的醫生啊,我不想再拉了啊......」
「明星,別急,人民醫院最厲害的腸胃朱專家馬上就到,你再堅持一會兒。」
姜明星的父親在一旁安慰著,可他自己的眉頭也擰成了「川」字,眼神中滿是焦慮與無奈。
除了姜父薑母以外,旁邊還站著一男一女,女的長的身材高挑,頗有幾分姿色,男的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卻生的肥頭大耳,一臉憨憨像。
如果朱雪在這裡,就能認出,這鐵憨憨,就是自己親生弟弟,朱大偉。
朱大偉看朱明星痛苦成這樣,不由嘴角抽了抽,小聲詢問姜明月,「明月,哥現在成這樣,也沒法上班啊,俏江北的日常管理怎麼辦?」
他一直是個遊手好閒的紈絝二代,那些年都是自己姐姐朱雪經營俏江北生意,自己一點也不會。
朱雪被趕出俏江北後,朱大偉被委以重任,做了俏江北的總經理,姜明星的副總則是他提拔上來的。
現在姜明星沒法工作,他生怕俏江北的生意自己玩不轉。
姜明月聽了,眉頭緊蹙,斬釘截鐵說道,「沒事,我哥暫時不能工作,我來管理就行,你不用操心。」
「好好好,明月你來管理,我就放心了。」
朱大偉如釋重負,趕忙點頭哈腰地應和著,彷彿找到了主心骨。
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一位穿著白大褂、頭髮花白但精神矍鑠的老者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年輕的醫生護士。
「朱專家,您可算來了,快看看我兒子這到底是怎麼了。」薑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迎了上去,滿臉焦急地拉著老者的手說道。
朱專家點了點頭,快步走到病床前,仔細地查看姜明星的狀況,又詢問了一些癥狀和發病前的情況。
姜明星一邊痛苦哼哼著,一邊斷斷續續回答著。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初步判斷是食物中毒引起的急性腸胃炎,但具體是什麼食物導緻的中毒,還需要進一步檢查。」朱專家皺著眉頭說道。
頓了頓,他示意年輕醫生把姜明星挪到病床一邊,查看對方拉的東西。
不看不知道,一看頓時把朱專家嚇一跳,一聲卧槽脫口而出。
這拉的哪兒是排洩物啊,分明是鮮血。
這特麼,簡直了,他這麼多年都沒見過這麼嚴重的腹瀉。
隨即,朱專家立刻嚴肅起來,對著身後的年輕醫生們說道,「趕緊安排全面檢查,血常規、便常規、生化全套都做,還有,聯繫消化內科、感染科等相關科室進行會診,這情況不簡單。」
年輕醫生們不敢怠慢,迅速行動起來,推著姜明星去做各項檢查。
姜父薑母在一旁心急如焚,不停地來回踱步,嘴裡念叨著「可千萬別出什麼事啊」。
朱明月和朱大偉也滿臉擔憂地站在一旁。
朱大偉小聲嘟囔著,「這好好的咋就食物中毒了呢,還這麼嚴重,不會是得罪什麼人了吧。」
朱明月瞪了他一眼,「別在這瞎猜,先等檢查結果出來再說。」
經過一系列的檢查,朱專家這個經驗豐富的腸胃老專家,硬是沒能查出姜明星究竟是中了什麼毒。
「真是怪了,各項指標都顯示是食物中毒,可就是查不出具體是哪種毒素。」朱專家眉頭緊鎖,一臉困惑,手中的檢查報告被他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
薑母一聽,眼淚「唰」地就下來了,「朱專家,您可得想想辦法啊,我兒子還這麼年輕,可不能就這麼出事啊。」姜父也在一旁唉聲嘆氣,眼神中滿是絕望。
朱明月咬了咬嘴唇,說道,「朱專家,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把我哥治好,錢不是問題。」
朱專家無奈搖搖頭,「這不是錢的問題,現在關鍵是找不到病因,就沒辦法對症下藥。這樣吧,我先按照常規的食物中毒治療方案來,看看效果如何。」
於是,醫生們開始給姜明星輸液、打針,進行一系列的治療。
可姜明星的癥狀並沒有得到緩解,反而越來越嚴重,整個人都有些虛脫了,連哀嚎的力氣都快沒了。
朱專家行醫幾十年,自認為在腸胃這一塊,不說是世界頂尖,起碼對所有的病症都了如指掌,可今天碰到的這個案例,卻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棘手。
他隻能漲紅老臉,攤了攤手,「對不住,病人家屬,他的病我朱某人治不了,建議你們去別的醫院看看吧?」
姜父薑母也不是啥都不懂的人,自然知道,這個朱專家是腸胃這方面的頂尖專家,對方說治不了,也不知道去別的醫院到底行不行。
「朱專家,你說個實話,這病去哪家醫院能治?」姜父開門見山問道。
朱專家長嘆一口氣,緩緩說道,「不是我吹牛逼,我朱某人在腸胃疾病這塊,也算個百科全書,全世界比我厲害的也沒幾個。可你們兒子這情況,我連是什麼問題引起的都不知道,去了別的醫院也是白搭,他隻有拉到死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