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轉念一想,棠江仙和甯緻遠的事情在京中不是秘密,她能查到礦山的事也算正常。
他看着她道:“你既然知道我背後是太子,就應該知道動了我會有什麼後果。
”
棠妙心的眉梢一挑:“别人也許一聽到太子的名頭就吓得要死。
”
“但是在我看來,沒登基的太子和其他的皇子并沒有本質的差别。
”
她含笑看向棠以深:“你能确定品行敗壞、人品低劣的甯緻遠,就一定能登基稱帝嗎?
”
棠以深心頭一驚,有些吃驚地朝她看去。
她的眸光幽深冷冽,語調輕緩卻極為有力,霸氣無比:“我覺得他不能!
因為我不同意!
”
棠以深的心頭狂跳,再次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
棠妙心才不會為棠以深解惑,一邊搖着扇子一邊道:“你是個有野心的人。
”
“投靠太子,不過是想謀奪更多的利益,取代萬戶候府的嫡子繼承爵位。
”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棠江仙成為太子妃之後,她會同意讓你取代她嫡親的兄長嗎?
”
“又或許是你天真的以為,你的能力遠勝萬戶侯府的嫡子,搭上甯緻遠的大船,就能一帆風順?
”
棠以深到此時更加确定棠妙心的身份不簡單,他咬着牙道:“你到底是誰?
想要做什麼?
”
棠妙心依舊不理他,繼續自說自話:“你現在能倚仗的不過是你的經商能力。
”
“你說如果一夜之間,你所有的商鋪全出了問題,再也經營不下去,甯緻遠還會用你嗎?
”
棠以深大怒:“夠了!
我看你就是來找死的!
”
四周的弩箭再次全部對準棠妙心。
棠妙心卻從容淡定地喝了杯茶:“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要麼帶着礦山的地契在這裡等我,要麼所有的生意敗光。
”
棠以深冷笑:“我還有一個選擇,現在就殺了你!
你一死,所有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
弩箭上膛,機括聲響,屋子裡頓時殺氣騰騰。
蘇樂天眉心一跳,他感覺到了,棠以深這一次是真的動了殺機。
棠妙心無視這些,站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這事你自己衡量,不要怪我沒有給你時間思考。
”
“我這人大度得很,隻要你幫我做事,之前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
“但是你今天如果還敢對我動手的話,那麼我下次來找你,條件就還得換!
”
她說完就往外走,甯長平還有些發愣:這就結束了?
她還沒打架了!
蘇樂天走了兩步見甯長平沒跟上,隻得又折回來拉着她的手往外拖。
棠以深從來沒有見過像棠妙心這樣的人,行事張狂、手段狠辣,還讓人看不清根底。
他臉上的肌肉抖了抖,表情極為猙獰。
在他們下樓的那一刻,他終究沒忍住:“殺了他們!
”
就算棠妙心能毀了他鋪子裡所有的東西,大不了他重新來過就好。
要是把她放走了,還不知道會成什麼禍害。
棠妙心輕笑了一聲,打了個響指,所有的打手都抱不住手裡的弩箭,全部倒在地上。
棠以深的眼裡滿是驚駭,腿有些發軟,卻聽見她說:“給我打!
”
甯長平頓時就興奮起來,也不管那些打手都倒在地上沒有反抗之力,她拎起來當做沙包一樣,瘋狂地打了起來。
一時間,屋子裡全是骨折和慘叫的聲音。
棠以深:“……”
他們也太喪心病狂了,居然連沒有還手能力的人都打!
他轉身想跑,棠妙心便道:“别讓他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