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行之聽到這話有些意外,白羅刹又道:“我聽說過一些關于左少主的事迹。
”
“其實我不是太明白,以左少主的能力,怎麼就這樣退居江東?
”
“畢竟你手裡曾有一把好牌,也能屈能伸,堪稱枭雄。
”
左行之:“……”
他聽到她的這番話,一時間都弄不清楚,她是在誇他,還是在罵他。
隻是不管是誇他還是罵他,他都很難對她生出惡感來。
因為她的聲音溫溫柔柔,似乎真的隻是單純的好奇。
他輕咳了一聲後道:“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或許是時運不濟吧!
”
白羅刹輕歎了一口氣道:“時運不濟這四個字是好字,總能說盡人生的辛酸,又能為自己找到台階下的借口。
”
左行之的眸光微冷,她卻又道:“我也是時運不濟,才會落草為寇。
”
“今日與左少主一見,偏有遇到知音的感覺,言詞若有不當之處,還請左少主不要放在心上。
”
她的語氣十分誠懇,又拿自己說事,聽不出半點嘲諷的味道。
左行之就算心裡有些其他的想法,此時聽到她的話後也就釋然了。
隻是這個念頭才冒進他的腦海時,他就立即察覺到了不對。
因為他心裡清楚的知道,他極少會被人牽着情緒走。
可是他和白羅刹不過是打了個照面,她便數次牽動她的情緒。
他看了她一眼,她此時站在那裡,看着端莊又無害,讓人很難生出戒備的心思來。
他若有所思地道:“首領曾有過什麼難以對人言的過往嗎?
”
白羅刹輕聲道:“人活在這個世上,誰沒有一些難以對人言的過往了?
”
“能說出口的都不是痛徹心扉之事,說不出口的才是真正的痛入骨髓。
”
“我與左少主如今交淺自不必言深,若有朝一日,我們成為朋友了,倒是可以聊聊那些曾經的過往。
”
左行之笑了笑道:“首領說的有道理。
”
他對她比了個請的手勢道:“首領這邊請。
”
他們之前書信往來過好幾回,對于這一次見面的目的都十分明确。
他們雖然之前也打過好幾仗,但是亂世之中,今天的敵人,可能就是明天的朋友。
他們可以因利打得不可開交,也可以因利而成為朋友。
白羅刹輕點了一下頭,欲跟上左行之,她身邊一個模樣看起來十分普通的人拉着她道:“小心有詐。
”
她淡聲道:“你别緊張,我相信左少主的誠意。
”
“畢竟就算是他把我殺了,他也得不到義軍的兵馬。
”
“我與左少主一見如故,覺得他不是那種卑劣之人,必定不會做那種卑劣之事。
”
左行之看到她身邊的人感覺有點熟悉,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他便笑着道:“首領說得對,我們這一次是來談合作的,不是來打仗的。
”
“英國公當初和外人勾結,殺了皇上和神機公主,将擁護皇族的左氏趕到江東,是我齊國的罪人。
”
“如今我想和首領合作,趕走奸臣,匡扶我齊國的河山。
”
他這話聽起來是沒有半點毛病的,十分穩妥,且還大義凜然。
白羅刹輕輕笑了笑:“左少主大義,我甚是佩服,所以今天就來了。
”
左行之對白羅刹拱了拱手道:“我們都是齊國人,自然萬事當以齊國為重。
”
“如今齊國分崩離析,這樣的局面是但凡是個齊國人就無法容忍的。
”
白羅刹點頭道:“左少主說得對!
”
左行之聽到她這話暗暗松了一口氣,隻要她不滿齊國如今的局面,在他看來這一次的合作便算是成功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