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如果不是棠妙心又要離開秦州,把所有的事情全部交給他,他都不會想起這件事情來。
他經曆過很多事情,幫棠妙心和甯孤舟處理公務,讓他覺得十分輕松和開心。
這是遇到伯樂能實現自己的抱負的愉悅感,在這裡,沒有猜忌,沒有制衡,讓有覺得十分溫暖的一個地方。
沐雲修知道他說要離開棠妙心遊曆天下的話,其實不過是故意在她的面前說說而已。
他這一生,估計是不會離開他們了。
而這樣的相守,卻又無關情愛,溫暖至極。
沐雲修想明白這些後,又在心裡罵了棠妙心幾句。
她平時看着極不靠譜,卻又總能在細微于讓人心底生出觸動,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
沐雲修輕輕歎息了一聲,覺得他的這種心思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知曉。
因為她若是知曉了,怕是又能嘚瑟的上天。
且他以後沒事了就可以把三年之期拿出來說事。
三年之期過後,他還得在她的面前不時的表現一下他要離開的心思。
隻有如此,她才不至于把那些繁雜的瑣事全部都丢給他。
他想到這些,眉梢輕挑,眼裡的笑意濃了些。
甯孤舟把秦州安頓好之後,就和棠妙心一起送甯長平去第一城和蘇樂天完婚。
他們這一次過去,把小甜豆、小西瓜和小星星全部都帶上。
這既是給甯長平送嫁,也是去走親戚。
因為帶上了小西瓜和小星星,所以還得帶上幾個婢女以及乳母。
再加上接親的隊伍,他們一行人人數衆多。
從秦州去第一城,要經過齊國和趙國。
齊國如今陷入内亂,不太太平。
蘇樂天在這條路上已經走了好幾回,也算經驗豐富,早早便把第一城的旗幟打了起來。
第一城因為地理位置特殊,又手握着冶煉術,一般在外面,沒有人會對第一城動手。
隻是這一次他們帶的東西多,人數也多,從齊國經過的時候,難免就會引起别有用心的人的注意。
左行之上次在淮州買糧失敗,險些葬身魚腹後,他回到齊國之後,養了很長時間才也把身體養好一些。
大夫給他治病的時候,隐晦地告訴他,他的身體已經十分毀了根基,再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因為這件事情,族中的衆人難免會起其他的心思。
再加上他一直沒有娶妻,他又是左氏一族的少主,他的子嗣關乎着左氏一族的未來。
族中已經有好些族老去找過左行之的父親,表示如果左行之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就從族中過繼一個孩子給他。
左行之的父親聽最初是反對的,後面問了大夫,确定左行之真的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後,便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而後左父便親自來勸左行子從族裡挑個孩子養着,作為左氏一族未來的族長培養。
左行之聽到這個消息後說要考慮一段時間,等左父離開之後,他氣得把桌上的東西全部掃倒在地。
這件事情,從本質上來講,對他是個極大的侮辱。
可是他心裡又清楚的知道,他已經沒有選擇。
他作為左氏的少主,肩負着重任,在這種情況下,他不能無後。
左行之既情棠妙心,又恨齊劍蘭,也恨當初自己年少時的自己。
感情這種東西是最靠不住的,卻又最折磨人。
這段時間他也已經從最初的憤怒和無奈中緩了過來,決定妥協。
左父在他妥協之後長長地松了一口氣,立即着手安排族裡的孩子,讓他從中挑一個過繼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