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孤舟問她:“發生什麼事呢?
”
棠妙心把信遞給他道:“狗皇帝要聯合齊國打第一城。
”
“我就納悶了,他們哪來的自信能打得下第一城?
”
這幾年她玩得很開心,連歸潛的政務都不想管,就更沒有心思去理會六國一城間微妙複雜的關系。
所以此時看到這封信生氣完之後又有些不解。
第一城并不弱,和其他幾國相比國土面積不算大,費大力氣打下來也占不到太多的便宜,實在是得不償失。
甯孤舟淡聲道:“自從大燕政變之後,第一城和大燕的關系就不太好,直接斷了大燕的武器供給,與趙國交好。
”
“這幾年趙國和大燕打了幾次仗,大燕落于下風,丢了兩個城池。
”
“以成明帝的性子,必定因為此事遷怒第一城。
”
“再加上他們之前就對第一城的武器冶煉技術十分垂涎,和齊國聯手攻打第一城是遲早的事。
”
棠妙心聽到這事有些心虛,因為這事和她有些關系。
第一城的人都護短,宮變時成明帝處心積慮要殺棠妙心,第一城怎麼可能沒有行動?
再加上宮變後,蘇樂天對于成明帝的行為十分不齒,他從歸潛離開時,就曾說過要給大燕一個教訓。
大燕和第一城交惡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她輕罵了一聲:“自己打不赢,就遷怒别人,成明帝可真有出息。
”
一陣風吹過來,她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甯孤舟拉過她的手道:“先把衣服烤幹吧,别着涼了。
”
他不說她還不太覺得,她說了之後,她隻覺得這風涼的刺骨,就覺得有些冷了。
甯孤舟撿來幹枯的柴火和一些好引火的幹苔藓,用兩塊石頭擦出火星點着苔藓,很快就把火生了起來。
他才生好火,就看見棠妙心拎着渾身濕透面色蒼白的六皇子過來了。
他有些意外,剛才他看見六皇子落水後,以為六皇子已經随着水流沖走了,棠妙心從哪裡把他抓回來的?
棠妙心看出了他的疑惑,笑着說了前因後果:
“他被我的飛虎爪扣住了肩,我剛才落水的時候順手摘下護腕,把線系在旁邊的樹上。
”
“你生火的時候我回去看了一下,沒想到這小子還沒有掙脫飛虎爪,就被我釣魚一樣釣上來了。
”
但凡六皇子能吃點苦,咬着牙把扣在他肩上的飛虎爪弄下來,也不會被棠妙心抓住。
他此時肩上的傷不輕,又嗆了不少的水,整個人十分萎靡。
他看到生起來的火來了點精神,想過來烤火,卻被棠妙心扣着手腕,直接綁在一旁的樹上。
六皇子凍得瑟瑟發抖,跟甯孤舟打感情牌:“七弟,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親兄弟。
”
“你不能讓你媳婦這樣欺負我,這樣下去我會生病的……”
他後面的話說不出來了,因為甯孤舟随手扯了一把草,團起來塞進六皇子的嘴裡。
甯孤舟的聲音冰冷:“我最讨厭聽到有人跟我說他是我的親兄弟。
”
六皇子:“!
!
!
!
!
!
”
他差點忘了,他們雖然是親兄弟,卻彼此相殘,恨不得置對方于死地,半點情分都沒有。
棠妙心在旁道:“定王,你覺得現在還會有人在意你的生死嗎?
”
就六皇子今日做的事,她覺得他死一百次都不為過。
六皇子郁悶得不行,想說話也說不出來了。
棠妙心随手從灰衣人的屍體上扯上一塊布料蒙在六皇子的眼睛上,然後就把外衣脫下來放在火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