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0章 他其實早就喜歡上她了
江晚洲直接從床上坐起,與她拉開了距離,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六點半了。
“的确不早了,你先下樓去等我,十分鐘就來。
”
“晚洲哥哥辛苦咯,”她讨好的說完,就匆匆下樓去了。
江晚洲閉目,重重的舒了口氣。
他是在傅阮阮住在他家的第二個月,發現自己對傅阮阮的感情出了問題的。
那天,傅阮阮跟着學校的車,去參加校外的演出活動。
他正在單位開會,就接到了她學校打來的電話,說傅阮阮跟的車,在路上出了嚴重的車禍,車上共20個學生,死亡11人,重傷九人,現在都在醫院,讓家屬盡快趕過去。
他當即就變了聲音,問傅阮阮的情況如何。
老師說,那邊隻統計了傷亡情況,沒有通知具體個人的情況。
他當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會議室趕去醫院的,隻記得一路上腦子都很混亂。
隻要一想到傅阮阮可能出事了,就整顆心髒開始撕扯着疼。
他腦海裡想起了兩個月來,兩人在一起相處的點點滴滴。
從一開始,覺得這小姑娘嬌裡嬌氣的,不好養,到後來發現,她表面上的嬌都是假象,實則小姑娘很坦率真誠,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有半點城府,很好相處。
慢慢的,兩人也就越相處越好。
如今他已經習慣了生活裡有這麼一個小作戲精的存在,現在卻忽然告訴他,小姑娘可能出事了。
他太害怕了。
司機将車開到醫院後,他下車後,雙腿發軟,還是秘書一路攙扶着他,将他扶進了急診大廳。
那些受了重傷的,他挨個過去查看,從來沒有一刻,他竟然在心裡祈禱,哪怕傅阮阮隻是受了重傷呢。
可九個人都看完,都沒能找到傅阮阮的身影,他當即靠在了牆邊,像是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般。
秘書看到他這麼難受,擔心的問:“少爺,要不……我去停屍間……确定一下?
”
“不去,阮阮不可能在那邊的!
剛剛可能是我看錯了,看漏了,我再去看一遍。
”秘書看他這樣,心裡也難受,自己剛剛是跟着一起找了過來的,阮阮小姐他認識,9名重傷的傷患中,根本沒有她。
可他也不忍心開口。
就在兩人準備再走一遍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疑惑聲:“晚洲哥哥,你怎麼在這裡?
”
江晚洲倏然回頭,就看到了手裡拎着一摞單子,身上還沾染着血迹的傅阮阮。
江晚洲從來沒有如此失态過,沖上前握住她雙肩,聲音都尖銳了幾分:“你……怎麼出了這麼多血?
醫生,醫生!
”
看到他驚慌失措的樣子,傅阮阮忙安撫:“哥哥你别急,這不是我的血,是同學的,有一個别系的女生,男朋友在我們系,她想跟她男朋友坐,所以就來找我換了車,事發時,我坐的是車禍車輛後面的車,所以沒有受傷,隻是來幫忙的。
”
江晚洲重重的松了口氣,一把将傅阮阮緊緊摟進了懷裡,低聲嘟囔了一句:“謝天謝地,你沒事。
”
也是在那一刻,他發現了自己早就已經容許這個小孩,闖進了自己的心裡。
他喜歡上她了。
隻是小孩到底年紀小了些,他怕自己的表白會吓到她,到時候她若離開了自己身邊,自己可連哭都找不到地方,所以才會一直默默守着,慢慢滲透。
幾個月來,他一直将情緒掩藏的很好,極盡努力的對她好,讓她适應了自己的存在後,就再也離不開自己。
卻沒想到,剛剛小姑娘隻是稍微靠自己近了幾分,自己竟然就……
他低頭看了一眼身下,沒出息。
他下床去浴室洗了個涼水澡後,快速換了衣服,來到樓下。
小姑娘都有些等不及了,快速過來挽着他的手臂就往外走:“哥哥,要遲到啦。
”
兩人上了車,江晚洲邊開車邊随口問了一句:“一個聚會,怎麼就這麼讓我們的傅小姐上心了?
是那裡面有什麼傅小姐迫不及待的想見的人?
”
傅阮阮毫不猶豫的點頭:“是有一個。
”
江晚洲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幾分:“什麼人,這麼招你惦記。
”
“你一會去看看就知道了,”傅阮阮說着,看着他輕笑了起來。
江晚洲心裡更不是滋味了,提起那人,讓她心情這麼好嗎?
兩人來到目的地後,傅阮阮挽着江晚洲進了會場。
看到傅阮阮出現,幾個邀請她來的學姐和學長主動跟她打了招呼。
她帶着江晚洲,過去介紹給衆人認識。
當然,她并沒有提及江晚洲的身份,隻說這是自己的男伴。
寒暄了幾句後,她視線就開始四下裡搜尋,很快,就鎖定了目标。
她踮起腳尖,試圖趴在江晚洲耳朵上耳語,隻可惜,身高不夠。
江晚洲察覺到她的意圖,颔首,傅阮阮立刻對着牆角的方向揚了揚下巴:“晚洲哥哥,你看到那個穿着黑色禮服,拎着白色手包的女人了嗎?
”
江晚洲轉頭看去:“嗯,怎麼了?
”
“你們不是總說我茶嗎,我再茶,也是好茶,一會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喝馊了的爛茶,你一會等着瞧好吧,”她跟學長學姐打了招呼後,拉着江晚洲走到一旁,一人拎着一杯飲品喝了起來。
很快,身後傳來一道嬌滴滴的聲音:“阮阮,你來啦。
”
傅阮阮和江晚洲同時回頭,就看到剛剛那個黑禮服女人走了過來,身邊還挽着一個皮膚白皙的年輕男人。
傅阮阮順勢挽住了江晚洲的手臂,看向兩人。
那女人的視線在江晚洲身上掃了一圈後,眼底染上了一抹驚豔,可很快就收回了視線,看向傅阮阮:“阮阮,不介紹一下嗎?
”
“哦,可以呀,這位是我的男伴江晚洲江先生,你……叫什麼名字來着?
”傅阮阮看着對方,眨着無辜的大眼睛:“不好意思啊,我臉盲,記性也不太好,長得沒有特色的人,都容易記不住呢。
”
江晚洲:……
臉盲的不是你母親大人嗎?
這連環飛刀紮的,還真是破得她老父親傅聞舟的真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