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蘇沒好氣的說道:“休息什麼?
我現在站在這裡都心煩意亂,去床上更加睡不着。
”
“可是你現在就算再生氣,也沒有什麼用。
”
“不行,她打了我,不能這麼算了。
”秦蘇說,“我的手機呢?
我現在就要給遲曜打電話!
”
宋堯說道:“你是想讓慕總介入到這件事情裡面來嗎?
”
“不然呢?
我白挨這一耳光了?
”
“可是秦蘇,你有沒有想過,言安希現在懷了孩子,你告訴慕遲曜,又能怎麼樣呢?
’
言安希有了這個肚子,那就是一張王牌。
别說慕遲曜不會動言安希一根手指頭了,就是說一句重話,隻怕都會舍不得。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你說怎麼辦!
”秦蘇說,“剛才是你把我勸走,現在又說不能怎麼樣!
”
“秦蘇。
”宋堯語重心長的說,“等你以後成為了慕太太,今天的這些事情,又算得了什麼呢?
”
“但是現在我咽不下這口氣!
”
秦蘇氣歸氣,但她還是把宋堯的話給聽進心裡去的了。
想了想,秦蘇說道:“言安希今天這麼大的反應,平時都甕聲甕氣的,看來她的那個植物人弟弟,就是她的死穴……”
正說着,病房的門忽然被敲響。
秦蘇沒好氣的說道:“誰啊?
”
“我是護士,來給秦小姐挂水來了。
”
秦蘇是慕遲曜親手送到這醫院裡來的,待遇自然和别的病人不一樣。
宋堯轉身去開門,護士端着托盤進來了:“秦小姐,您還需要挂水,是在沙發那邊,還是在病床上呢?
”
宋堯勸道:“你還是在病床上好好的躺着吧。
”
秦蘇躺在病床上,護士麻利的給她準備紮針,秦蘇看着護士,忽然問道:“你是這裡的護士,工作幾年了?
”
護士顯然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但還是回答了:“有五年了,秦小姐。
”
“五六年了啊……”秦蘇眼睛一轉,“那我問問你,你知不知道重症監護病房裡,那個叫言安宸的植物人啊?
”
“這當然知道了,都躺了好些年了。
”
秦蘇一聽,頓時有些興奮,覺得有東西可以挖出來了,連忙問道:“看起來你好像還很了解啊?
”
“隻要不是新來的,基本上都知道言安宸這個病人。
”
“是嗎?
”秦蘇問,“那你都知道什麼啊?
”
護士一頓:“秦小姐,這……這是病人的隐私,我不敢随便亂說。
”
秦蘇笑了笑:“不能亂洩露是吧?
”
“是的,秦小姐……”
秦蘇看了宋堯一眼,使了個眼色,宋堯頓時心領神會,但是他卻遲遲不動。
比起秦蘇,宋堯還沒到那個不擇手段的地步。
對于秦蘇的很多行為,他是根本完全都不贊同的,但是為了秦蘇能夠開心快樂,他也都……默認了。
“站在這裡幹什麼啊?
”秦蘇看着宋堯,“你不要多說什麼,我必須要做。
”
宋堯歎了口氣。
護士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隻能無視,專心的工作着。
m.zX.
護士拿酒精棒在秦蘇的手背上消毒,然後精準熟練的把針紮進了血管裡面。
纏好繃帶,護士正要站起來的時候,忽然手裡被塞了一疊錢。
宋堯在護士的手背上,重重一按。
這錢的厚度……
護士一下子就重新坐了下來。
秦蘇笑了笑,十分的客氣:“我也就是問點無關緊要的問題,不會給你的工作造成什麼影響的。
”
“秦小姐……”
“而且這裡就我們幾個,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我跟你保證。
”
護士把手裡的錢捏了捏,放進了口袋:“你想問什麼?
隻要我知道的,我是可以……全部告訴您的。
”
“這就對了。
”秦蘇說,“那個言安宸,一直都是植物人,還有可能醒來嗎?
”
“這個是醫生都不敢保證的,但是前段時間,言安宸忽然有反應了,手指能自己微微的動。
醒來的概率……現在很大。
”
“是嗎?
那什麼時候會醒來?
”
“這個不确定的,也許一兩個月,也許還要很久吧。
植物人能蘇醒,在醫學上,已經是一個奇迹了。
”
秦蘇又問道:“言安宸就躺在重症監護病房裡,我看身上也沒有插滿管子,這是怎麼回事?
”
“有的,”護士回答,“他需要依靠呼吸機。
但是現在病情好轉,有醒來的迹象,所以目前醫生是白天讓他自主呼吸,晚上才插上呼吸機。
”
“白天不用呼吸機?
”
“是的,秦小姐。
”
秦蘇這下子明白了,難怪她看見言安宸躺在病床上,就跟睡着了一樣,看起來正常得很。
原來是白天不需要呼吸機啊。
秦蘇也知道言安希為什麼那麼憤怒了。
言安希當時進來的時候,她正好奇的擺弄着呼吸機,估計言安希看到那一幕,當時就氣瘋了吧。
護士見她沉思的樣子,又小心翼翼的問道:“秦小姐,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
“沒什麼了。
”秦蘇揮了揮手,“你可以走了。
記住,這件事,不能讓第四個人知道。
”
“我明白的,秦小姐。
”
護士走了出去,秦蘇卻笑得越發的得意:“我說言安希突然發瘋打人,估計是以為我想害她弟弟。
一個植物人,我能把他怎麼樣?
不過她反應這麼大……”
秦蘇側頭看着宋堯:“宋堯,你說,要是言安宸真的死了,言安希……會怎麼樣?
”
“你……”
秦蘇笑得越發的得意:“把我的手機拿來。
”
“你……又要幹什麼?
”
“打一個人的電話。
”
宋堯有些警惕的問道:“誰?
”
“林玫若。
”
三十分鐘後,林玫若戴着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出現在了秦蘇的病房裡。
林玫若摘下墨鏡,看了秦蘇一眼:“你是誰?
”
“我叫秦蘇。
”
“沒聽說過。
”林玫若不客氣的說,“但是你在電話裡說的内容,讓我很感興趣。
”
秦蘇笑了笑,雖然還在病中,但是她的思路,卻無比的清晰:“是啊,畢竟,我們共同的敵人,都是言安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