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夏初初一想,把放在包裡的醫院的單子,全部拿出來,撕碎,扔進馬桶裡,然後按下了沖水。
這下行了吧,她身上什麼證據都沒有了,誰也不知道她是來做什麼的了,就看她自己怎麼胡說八道了。
其實夏初初心裡也還是有些難過的,她都好不容易下了這麼大的決心,要把孩子給打掉,現在……卻忽然被人給截斷了。
怎麼辦?
下一次來醫院,又是一場折磨。
來一次醫院容易,但是下一次決心,是真的不易啊!
看着撕碎的紙被卷入下水道,夏初初轉身走了出去。
出了洗手間,果然還看到剛剛那兩個人,在外面等着她。
夏初初漫不經心的撥了撥頭發:“怎麼,慕遲曜還沒來啊?
還是說,需要我去找慕遲曜一趟?
”
“夏小姐,慕先生正在趕過來的路上,請您……耐心等等。
”
“要我等他啊?
我可不等,我要回家了。
”夏初初說,“你們有車嗎?
正好,送我回去吧。
”
兩名男子再一次的面面相觑。
其中一個稍微矮點的先開了口:“夏小姐,我們隻是年華别墅的保镖,也都是按照慕先生的吩咐行事,您就……别難為我們了。
”
“喲,這話說的。
”夏初初笑了起來,“我讓你們送我回家,也是為難你們啊?
我又沒跑,也沒咋地,你讓慕遲曜掉個頭,去厲家等我就行了啊。
”
“夏小姐……”
另外一個高個兒說道:“夏小姐,您要是覺得這裡不方便不如意的話,我們可以帶您去附近舒适一點的地方,但是一定要等慕先生來。
”
“你們怎麼就這麼不會變通呢?
去哪裡能比得上家裡好啊?
”
“夏小姐,不要難為我們……”
兩個保镖,看着夏初初,真的是束手無策,一個頭兩個大。
以前他們覺得,慕太太已經是很難搞的了。
碰也碰不得,重話也說不得,又不能忤逆,因為慕太太那是慕先生心尖上的寶。
但是現在呢?
這個夏小姐,嘴皮利索得很,他們兩個人都說不過她一個人。
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夏初初看着兩個人為難的樣子,也一下子心軟了:“行行行,你們也做不了主,等就等着吧,不過不要在醫院。
”
“夏小姐,那我去附近找一下,看看有沒有酒店,或者是咖啡廳之類的地方,讓您在那等慕先生。
”
“這地方偏,哪有啊……算了算了。
”夏初初揮了揮手,“慕遲曜還有多久過來?
”m.zX.
“快了,夏小姐。
”
夏初初咬咬唇,心裡七上八下的,慕遲曜動用這麼多人來找她,看來肯定是有事。
但是她想不出是什麼事。
難道……慕遲曜知道她懷孕了?
不可能啊!
他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
慕遲曜一路迅速開車,趕到了醫院。
他見到夏初初的時候,夏初初坐在醫院門診大廳,拿着一瓶養樂多,咬着吸管,低着頭。
兩名保镖一左一右的站在她的身邊,不敢有半分的懈怠。
一看到慕遲曜快步的走過來,兩名保镖立刻恭敬的問好:“慕先生,您來了。
”
夏初初一驚,擡起頭來,看了一眼慕遲曜,又往他身後看了一眼。
慕遲曜走了過來,在她面前站定:“看什麼看?
看看是不是隻有我一個人來了,厲衍瑾有沒有跟來?
”
“哪有……”夏初初笑了笑,“慕總說笑了,說笑了。
”
“放心,隻有我一個人來了,你的秘密,也隻有我,知道。
”
夏初初心裡當即咯噔一下。
慕遲曜卻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讓她根本都看不懂。
夏初初心虛了一下:“什麼秘密啊……呵呵,真是會開玩笑。
”
“等下我們慢慢談。
”慕遲曜說,“夏初初,你沒手術吧?
”
“啊?
”夏初初睜着眼睛說瞎話,“什麼手術?
誰要動手術啊?
”
慕遲曜懶得搭理她,見她肯定不會說出什麼實話來,直接把目光投向了兩名保镖。
“慕先生,”高個子保镖立刻彙報道,“我們發現夏小姐的時候,是在手術室外的走廊上,她當時……正往洗手間走去。
”
“洗手間?
那她有沒有進手術室?
”
“我去查過,并沒有夏小姐的手術記錄。
”
慕遲曜這才徹徹底底的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來得及時,趕上了。
”
不然,慕遲曜這輩子都會活在自責當中。
這厲衍瑾的孩子,說什麼也得保住了。
夏初初聽他這話,這語氣,感覺有些……不對勁。
難道她懷孕的事情,真的被慕遲曜知道了?
那麼他派人全城緊急尋找她,就是不想讓她把這個孩子流掉?
一切都隻是夏初初暫時的猜想,具體原因,慕遲曜還沒有說。
完了,要是和慕遲曜這種人精對談,她隻有無所遁形的份,哪裡還藏得出什麼心事。
夏初初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慕遲曜和保镖說完話,就揮了揮手,很快,兩名保镖就離開了。
守了夏初初這麼久,等着慕先生趕到,兩個人的任務,也算是圓滿完成了。
夏初初站了起來,把養樂多扔進一邊的垃圾桶:“慕遲曜……什麼事啊,還讓保镖來找我。
”
“先上車。
”他說,“我和你,慢慢談。
”
最後三個字,他說得非常的意味深長,包含了很多的東西。
夏初初又是一驚,這下子連笑都笑不出來了。
慕遲曜又說道:“是要我拉着你走呢?
還是自己老老實實的,上我的車?
”
夏初初連忙開溜:“我自己走,我自己有腳,就不勞煩你了……”
慕遲曜跟在她身後,離開了醫院。
夏初初走出醫院,這才發現,醫院門口停了好幾輛豪車。
不用想,這肯定是慕遲曜名下的車。
夏初初摸了摸鼻子,十分自覺的爬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慕遲曜随後坐上了駕駛室,發動車子,離開了醫院。
路上,慕遲曜都沒說話,臉色陰沉,夏初初心裡也是有很多的事,千回百轉的,不知道要說什麼。
她還是想着怎麼應付慕遲曜,雖然……她不一定能應付得過。
但是總得試試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