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在這裡想不明白。
太太去酒店之前還好好的,出來之後,就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了。
”
管家歎了口氣,揮了揮手,往樓上看了一眼,正好看見言安希的背影,消失在樓道口。
言安希像是一具行屍走肉一樣,回到了主卧。
她面無表情,也沒有流眼淚,也沒有多餘的情緒,可看着,就讓人覺得莫名的心疼。
終于,在她進到卧室,不經意間,看到櫃子上,擺着一塊男士手表的時候,她忽然就全面崩潰了。
那是慕遲曜戴過的手表,是他的東西。
而言安希看到這塊手表,如同看到了他本人,又回想起了,她走進總統套房的卧室的時候,看到的,那麼不堪的一幕。
多髒啊……
言安希的視線一下子就模糊了,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她卻一聲抽泣也沒有。
原來心痛到極緻,是已經麻木了,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
是她太看得起自己了,還以為,慕遲曜真的會愛上她。
其實,他和秦蘇,一直都有親密的來往,隻是,她不知道而已。
何淺晴說的沒錯,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被蒙在鼓裡,被騙德團團轉,被當成一個……生孩子的工具而已。
秦蘇心髒不好啊,懷孕的風險很大,而她呢?
又恰好懷上了這個孩子。
言安希心想,從頭到尾,慕遲曜在意的,不是她,而是孩子。
難怪他字字句句的,都離不開孩子,都要求她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來。
言安希一想到孩子,忽然就放聲大哭起來,慢慢的蹲在地上,抱着膝蓋,哭得不能自己。
“孩子……我的孩子,生下來,注定就是要和我分開的……”
她一邊哭,一邊抽噎着自言自語。
照現在這個情況,她擁有孩子撫養權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慕遲曜這麼精心算計着她,步步為營,甚至低聲下氣的求着她,都是為了讓她好好的把孩子生下來。
所以,慕遲曜費了這麼大的勁,花了這麼多的心思,都是為了孩子,怎麼會輕易的讓言安希有孩子的撫養權呢?
注定,這個孩子,她得不到,而且日後,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會叫秦蘇為“媽媽”。
這讓言安希怎麼接受?
她蹲在地上,哭得幾乎快要背過氣去。
孩子啊,她的孩子,她的骨血。
從一開始,她能得到慕遲曜的垂青,不過也是,這張和秦蘇,長得相似的臉。
言安希第一次痛恨自己的長相,為什麼要和秦蘇這麼的相似。
如果沒有這副容貌,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了。
言安希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聲音都啞了,眼睛也腫了,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近乎暈厥。
她側躺在沙發上,雙手枕在腦下,蜷縮成小小的一團,慢慢的在哭泣中,睡了過去。
言安希哭累了,而且哭到幾乎虛脫,即使睡過去了,也是迷迷糊糊,半夢半醒的。
左心房的地方,還是在隐隐作痛,痛之入骨。
也就在言安希剛剛睡過去的時候,慕遲曜回來了。
管家接到門口的保安的通知之後,忙不疊的就到了花園裡,畢恭畢敬的,候着慕遲曜的到來了。
當管家看到慕遲曜手臂上的紗布的時候,吓得不輕:“慕先生,您怎麼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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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小傷。
言安希呢?
”
“太太在樓上,現在應該……睡了吧。
”
慕遲曜擡頭,往二樓主卧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燈還亮着。
他馬上就往裡面走去,一秒鐘也不停留耽誤。
管家原本還想跟慕先生說一下,太太的異常情況的,但是見他這麼急匆匆迫不及待的,所以也就隻好作罷了。
慕遲曜快步的上樓,走到主卧門口的時候,反而還停了下來,一點也沒有剛剛的急切。
在車上的時候,他那麼的想她,現在她就在裡面了,他反而還……有一點遲疑。
慕遲曜把挽着的襯衫袖子,給放了下來,仔仔細細的扣好,這樣一來,根本就看不出,他手臂上纏了紗布了。
他輕輕的推門走了進去,連呼吸都放得很輕,生怕吵到了她。
因為主卧的燈還亮着,所以他也不确定,她到底睡沒睡。
慕遲曜走了進去,往床上一看,隻看見床鋪整整齊齊平平坦坦,哪裡有言安希的影子?
可是剛剛管家說,她就在樓上的。
怎麼會沒有人?
慕遲曜心裡一沉,一種慌亂忽然就湧上了心頭,遍布他的四肢百骸。
她人呢?
難道又……跑了?
這個念頭往腦海裡一閃過,隻看見慕遲曜的額角,突突的跳。
他立刻往床邊走去,走了兩步,又忽然停了下來,側頭往沙發上看去。
原來……她在這裡。
沙發上,言安希蜷縮成小小的一團,在那裡睡熟了,頭發也遮住了大半張臉。
難怪他剛剛沒有看到她。
慕遲曜提起來的一顆心,這才慢慢的落了下來。
他也沒有馬上走過去,而是就站在原地,深情的看着她。
“言安希啊言安希……”
慕遲曜低聲的念着她的名字,心裡瞬間就變得無比的柔軟了。
他看着她,忽然覺得,藥效是不是還沒有退去,又發作了,不然就這麼看她一眼,他就産生了這麼強烈的生理反應。
原來,面對真正愛的人,這樣的反應是自然而且不受控制的。
哪裡還需要像秦蘇那樣,用盡卑劣的手段,來下藥呢?
慕遲曜輕輕的走了過去,然後慢慢的蹲在了她的面前,想伸出手去,幫她把頭發撥開,但是又怕吵醒她。
他隻能靜靜的看着她,連碰一下,都是一種奢侈。
“言安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可你為什麼,就不能軟弱一點呢?
”
“唯你最深得我意,也隻你最不識擡舉。
”
“可偏偏,我還是……離不開你了。
”
“差一點,言安希,就差那麼一點。
而你知道嗎?
在那個時候,我的心裡有多掙紮。
”
“不是你,我不碰,是你,我更加不能碰。
除了你,我對其他的任何女人,都沒有興趣。
”